收购烟斗的事情虽是完了,但是我心里还有很大的谜团没有解开。
一时半会儿也没个头绪。
我抽空准备去五指家看看,虽然不知道昨天晚上袭击我的纸人是不是他买的。
但我也有事情找他问个清楚。
五指的家离我家不远,从这里过去走路半个小时。
他因为脸上胎记的缘故,小时候很受欺负,因此早早辍学,一直也找不到个好工作。
平时就是跟我那行的牵线搭桥,他家也就他一个人,一人吃饱全家不愁。
结果我敲了半天门,里面毫无动静,好像是没人。
娅欣第一次来这种平民窟一样的地方,好奇的四处看。
她的穿着气质跟这里也不搭,瞧我垂头的模样,问我,“你那个朋友干嘛的?会不会不在家?”
我点点头,“大概是不在家。”
旁边一个大婶路过,挎着菜篮子,“甭敲啦,这家几天没人回来。”
我走过去跟她搭话,大婶或许瞧我长相干净,不像个不正经的人。
跟我说,“前几天还有人来找他哩,神神秘秘的。我还听见吵架来着,不知道咋回事。”
娅欣跟我说,“你再给他打个电话试试,兴许一时没接到。”
我摇摇头,要是电话有用,我也不会跑这一趟。
走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感觉好像有人盯着我。
不管五指是真不在家还是故意躲着,我希望这个朋友有一天能跟我坦诚解释清楚。
娅欣这几天一直住在我家。
经她的说法我俩也算是老相识了。
虽然我半点印象也没有。
还是小些的时候,爷爷在她家那边有业务,跟她家里往来也算亲密。
啧,只是我怎么不知道,想必是见识的美人太多了,哪能个个都记住。
我玩笑似的说了这么一句,她美目一斜,瘪瘪嘴走开了。
我跟上去继续逗,“怎么,生气了?”
娅欣哼笑了一声,“哪敢啊,好歹爷爷教了我这些东西,救你这回算是回报了一点。”
小丫头口是心非,我没理会她揶揄我的话。
一个人钻到小阳台上,拿出爷爷之前的笔记出来看。
我家干这一行由来已久,跟死人打交道的时候多。
为了不打扰人,不管是房子或是店铺都在人烟稀少的地方。
虽然我这一支在族里不怎么显赫,但也是有职业道德的。
爷爷的丧事经我一手操办,亲眼看见他的骨灰盒长埋地下。
就是诈尸也没得诈啊。
娅欣接到的短信是谁发给她的,为什么知道我会有危险。
而且连日期都那么清楚。
其实扩展一下思维,我也有理由怀疑许娅欣。
毕竟两家的事情是她一口的,我也可以不相信。
或许在我身上或家里有什么可图的而我不知道也不一定。
可是这几天相处下来,她不像是个心机深沉的人。
事情很多,乱成一团。
一双柔软的手搭上我肩头。
我知道是娅欣,突然就想在她身上靠一下,好歹让我暂时逃避一下。
当然忽略我刚才还怀疑人家接近我的动机呢。
这茬儿……咳,就先不要脸的忘记吧。
娅欣也看见摊在我膝头的笔记,带些安慰的说,“你别担心,等我回去帮你查查,看看那个电话号码是怎么回事。”
我心里有些暖意,仰起头道:“谢谢。”
她或许是看到了我眼里的真诚,也或许是想活跃一下气氛。
笑着开口,“那你怎么谢我啊,你那个烟斗我也可以利用家里的渠道帮你找卖家。”
本来我开铺子就是为了做生意,但欠债太多,只能先找快路子销售东西。
要欠她的人情,也没法子。
我玩笑似的说,“无以为报,以身相许成不成啊?”
她挑了挑眉峰,“你认真的?认真的我也不要,还不知道我是你以身相许的第几个呢。”
这是把我刚才的话当真了?我好笑的摇摇头,思绪再次转回来。
之前给五指打电话,那小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联系不上。
我去他家里问呢,也没人。
我想着可别是心虚跑了,逮到了叫他好看。
娅欣说是帮我联系卖家果然就放出消息了,不过两天功夫就有人打了我的电话。
我跟人约定地方见面。
不想在娅欣的城市,巧是她家里也说有事叫她回去。
于是我俩就一道过去了。
还没见到要买烟斗的人,许家先找上我,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一件事。
娅欣有个远方舅舅,在家行二,巧了是个给人打方子的。
前段日子不知怎么回事变的神神秘秘的,每天半夜就要出门。
没过多少日子,整个人都变得低沉邪气。
尤其还长睡不起。
把家里人吓坏了,半夜不折腾这么一回都不睡觉的。
不过短短的日子,不仅仅家里人搞的蓬头垢面,就是他本人,也是面黄肌瘦,眼下乌青。
听村里的老人摆龙门阵,说他这是叫脏东西给缠上了,本来给人做棺材就不是个吉利事情。
我大概听了个始末,想先去他家里看看情况再下结论。
娅欣说是陪我一起去,到了那位二舅舅家里,他家人很是热情,跟供奉神明似的兢兢业业。
我拍拍跟我说话的小伙子的肩,“不用紧张,你怎么称呼?”
“我叫张志,你好你好,麻烦您过来看我爸爸。之前也请了好些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嗐,只当没希望了,不想请了您来,可拜托您嘞。”
这小伙子长相老实,说个话却是官腔打的厉害,我暗自好笑。
他家里住的是农村里少有的砖房,比之周围那些土坝房瞧着体面些。
一家三代五口人,里里外外堆着木材。
堂屋很大,木马上架着打了一半的木头,里头摆了一张还没封顶的棺材。
屋子的风水一般,面北朝南,很普通的地理位置。
我带着娅欣四处看了看,视线最终落在那口棺材上面。
没什么原因,这还没成的棺材却给我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明明就是普通的松木,用来做方子很常见,最多湿气重一些。
想必是在雨后砍的,不然就是灌木丛深处常年不见光的地方。
娅欣陪着这家的小孩儿屋前屋后转了转,来到我身边,好奇的问,“你看什么呀,有问题?”
我笑眯眯的看向她,反问,“你觉得有什么问题,看出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