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丽比季安宁他们回来早一会儿。
见着金秀梅和季安宁两人从外面回来,直道:“我还以为你们早回来了呢,都忙活完了?”
季安宁稍稍点头。
就被温小丽推着去洗脸洗手准备吃饭了。
等把季安宁打发走了,温小丽这才走到金秀梅身边,语重心长的开口:“弟妹,你真打算由着安宁去了?你也别怪我嘴碎,我就是觉得这地呀,真不值你们这来回折腾,现在播了种,这你们肯定要时不时过来吧。”
金秀梅往季安宁那处看了一眼:“安宁说了,她自己过来,我三两次能和她过来,这多了也不行,我身子骨经不住折腾,年轻人没事。”
刚将一锅饭菜端出来的郑三梅就听到了金秀梅和温小丽说的话。
她眉头立马拧起了疙瘩,多嘴问了一句:“妈,二婶,听你们这意思,安宁要时常回村了?”
金秀梅点头:“这肯定是的。”
郑三梅脸色变了几分,如果季安宁十几天就回来住上几天,那这屋子肯定是要给她腾出来的。
原先郑三梅只想着他们就来两天,等他们走了,这屋子就还是他们的,可现在才知道,季安宁是打算要来回往村子里跑了。
要是真这样……
郑三梅脸色不大好的将盆子放了下来,随后去了季安宁那边,季安宁才将将洗了手和脸,足足洗出一盆的脏水,想来这头发衣服也弄了不少土。
要不是村子里的条件有限,季安宁真想痛痛快快的去洗个澡。
她擦完脸,就看到自己身边站着的郑三梅了。
“二嫂?你要洗手?”季安宁说着给郑三梅腾出了个位置。
郑三梅面色不自然的摆手:“我过来喊你吃饭的。”
郑三梅犹豫片刻,见季安宁作势要去吃饭,连忙出声喊住了她:“对了,安宁,我听说,你要时常回村?”
季安宁理所应当的点头,微微一笑,一字一句道:“这不是才刚刚播了种,头几个月得多照料着点,就多跑几趟。”
“这要来回跑多不方便啊,又费人又费力的,你怎么想起忙活地里的事情了,长华不是在部队里当着官呢,你说你,好好的清福不享,倒是跑过来和我们一样遭罪了。”
郑三梅真搞不懂这城里人是怎么想的。
人家都是挤破脑袋的往城里钻,季安宁倒好,跑到村子里折腾那几亩破地。
好好的楼房不住,还过来和他们抢地方。
季安宁挑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郑三梅,似乎这个二嫂,对于她要回村的事情很不满意。
季安宁仔细思虑了一会儿,才想到了郑三梅这般说她的原因。
想来是因为季安宁和金秀梅住的这里外双间的屋子,之前是郑三梅他们小两口住的。
不过这屋子原本就是他们家名下的。
季安宁顿了顿,只道:“是挺不方便的。”
郑三梅一听有戏,连忙开口:“对啊,你还不如……”
话没说完,就被季安宁给截断了。
只听她不紧不慢的声线传到郑三梅的耳朵里,就像是一盆凉水从头浇下,冷了整个身子。
“其实要是没什么事情话,我也想多在村子里住些日子,这样也不用来回两头跑了。”季安宁的话让郑三梅浑身一个哆嗦。
季安宁十几天半个月来一次,充其量只住上两头,等她一走,他们还可以搬进去。
可要是季安宁打算住在村子了……
郑三梅脸色大变,脸上的笑容也僵硬起来,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要是这样,还不如让她来回两边跑呢。
没有对比就没有选择。
季安宁的这句话,瞬间让郑三梅觉得,如果季安宁一定要回村,两头跑,比她长住在村子里更好。
这罢,郑三梅讪讪出声:“安宁啊,像你们住惯了城里,回村住上一两天还可以,可真的要长住,根本住不惯。”
原先的说辞立马放低要求,变了样。
季安宁不动声色的望着郑三梅,稍稍点头:“二嫂,我也就是说说,肯定不能一直住在村子里的。”
闻言,郑三梅长长松了口气,只怕季安宁突然改变主意,要回村子里住。
她点头应是:“这就对了,到底也得顾家不成,先去吃饭吧。”
郑三梅虚笑了一声,拉着季安宁一起上了饭桌。
隔着窗,吕环早就看见了在外面和季安宁说话的郑三梅,她紧抿下唇,昨儿个还说她和季安宁说了什么,今儿自己就眼巴巴的凑了过去。
吕环失笑一声,帮忙给大家伙盛饭了。
因为是才初春,农活并不重,所以顾为国中午也在。
除了两个儿子在外头出工挣钱没回来,人就齐了。
顾为国给自己倒了杯酒,想着季安宁能自己做生意,就觉得她是个女中豪杰,便拿着酒罐子问:“侄媳妇,要不要来点?”
“胡闹!”温小丽连忙拽了顾为国一把:“我看你是喝多了,给安宁喝什么酒!”
季安宁低笑一,回绝了顾为国:“大伯,我不喝。”
季安宁的酒量是好的。
只是她不知道原主这副身子,胜不胜酒力,当着这一大家的面,要是出了丑,总归也不好。
就是季安宁闻着酒香,也没说要喝酒。
季安宁不喝,顾为国就自己一个人喝着酒,又随口问了几句顾长华的事情。
季安宁是低调的,但金秀梅抢先回答:“长华升任了,现在势头正好呢!老顾也说了,按照这个形势,长华的路子长着呢!”
现在顾长华年纪轻轻已经当上了副连,只要再立两个军功,军衔那肯定更高。
自己儿子有出息,金秀梅这个当妈,也有脸面。
“呀,升任了?这可是好事啊!”温小丽吃惊的张大了嘴里,羡慕的开了口:“要么说还是当兵有前途,这兵当好了,以后的好日子就来了。”
温小丽看了季安宁一眼:“安宁,你以后可要跟着长华享福了。”
嫁给顾长华,确实是一件幸事,季安宁唇间含笑,故作羞态的垂下了眼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