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他这样的抠门理念,狩猎场相对其他打黑拳甚至国际黑拳圈的横向对比来看,它竟然还算情况相当不错的,据说通过花矶堂的宣传,狩猎场在地下组织里已经开始有了些知名度,幸亏国与国之间的出入境还需要签证,花矶堂又不是正经机构,否则只怕都要有些不靠谱的人投奔而来了!
苏灵瑶认真的看了他两秒钟,就在他以为自己的话是不是说的有什么问题,露出了什么马脚开始心虚的时候,苏灵瑶居然点头答应了下来,“可以,那我们走吧。”
她说完果然站起身来,朝着蜃龙一招手,明明刚才已经自己主动飞舞过,现在却插在泥地一脚装作自己只是普通武器的它唰一下激射回来,再一次变成一面盾牌,挂到了苏灵瑶的右胳膊上。
苏灵瑶往前走着,仿佛已经忘记某妖的伤势,看样子竟然是叫他自己挪呢。这种做派简直让阿紫小道心里狂骂苏灵瑶小肚鸡肠,同时还对蜃龙鄙视起来,不就是一柄法器嘛,明明蠢得早就露出了自己的行迹,现在还搁那儿装!装什么装,以为自己看上它会偷咋的?!
不错,刚发现那把飞轮法器的“身份”的时候,他确实震惊的要命,早就听那异世蠢虫和他炫耀过那里的法器,还说地球的武器都是渣渣之类的,如今这个女人手上居然就有,那她的身份可就得另说来着。同时他也觉得自己笨,早没意识到当年会出现蠢虫,现在一千多年过去了,难保不会出现第二个啊?!他绝对可以保证地球人不可能能有这实力,这不就是活生生的证明嘛!
他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秦冽自然就更不可能管他,他的任务是守好这牢房,多年的经验让他没有因为这些面具人全都解决了而有丝毫的松懈,谁能保证牢里面的人完全没问题呢?妖邪就完全交给老婆就可以了,她解决不了的话自己实际也就帮不上多大的忙了。
反而是简伤趴在门框上紧紧盯着苏灵瑶的背影,他虽然上了药,可药效没这么快完全治好。刚才苏灵瑶的演示是运用灵气加快药效发挥,但他自然不可能得到这种待遇,所以即便现在伤口不疼了,可如果非要站起来行动的话还是不行的。
“小……小瑶,别去啊。”他唤了一声。
可能是这话戳到妖邪刚才隐隐的心虚了吧,妖邪竟然在这话的刺激下也抢着叫出来,“尊者,能不能扶我一把。”
苏灵瑶回头,没看简伤,只盯着妖邪忽然才恍然大悟一般,“哦我倒是忘了,你被我踹断了腿,自己走不了。”
说完赶紧走回来,竟然一把提溜起妖邪的后脖领子,也不费那劲提起来走,而是跟拖着一只拉杆箱似的,就这么一路拖到了那间房里去。
“先生,小瑶小姐到底还是小瑶小姐,这架势简直和那时候一模一样,我觉得你还是熄了追求她的心思吧,免得将来遭罪。”卡尔斯特伦看到苏灵瑶这么做,忍不住想起在蒲甘国被她直接揍进医院的往事,有点儿汗颜的对自家老板谏言。
简伤等了他一眼,“没出息,你懂什么!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做你先生我的另一半,被她揍几顿又怎么样,只有她才能在我身边活下去,难道你以为我们只是普通人嘛!”
两人用着英利语叽里咕噜的低声交流着,完全没想到此刻站在旁边的那个男人正是“小瑶小姐”的正牌老公!而且英利国语和花旗国语极端相似,只是习惯性词汇不同以及口音的区别而已,如果认真听对秦冽这种学霸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压力。他听力还厉害,简直是每一个词汇都听得清清楚楚,此时一双利眼都已经能把简伤的后背给冻穿了!
瞧,他说什么了来着?这个男人果然就对自家老婆有不良企图吧!哼,有时候男人的直觉也是非常厉害的,即便他没有直觉,单凭咱家瑶儿的优秀,也一定会被色狼盯上,这一直就是他担心的事呀!
简伤说着说着,就觉得身后的感觉不一样,转头一看秦冽,发现这个华夏国的第一战士居然满是敌意的瞪着他。他几乎下意识就明白秦大队长为什么会这样了,敢情这是个情敌吧,也喜欢我们小瑶。就是不知道他现在是在暗恋还是已经开始追求。看来自己也得加快进程,至少得先正儿八经的表白,让小瑶知道自己的心意,免得在她还不知情的情况下,根本就注意不到自己。
“卡尔。”他看着秦冽但叫了一声斯特伦。
“先生。”卡尔斯特伦回答。
“离开这里之后我们暂时先不回国了,我们的签证还有时间吧。”他微微眯起眼睛,面对秦冽冰冷的目光同样不服输的反击回去。
卡尔斯特伦微微一愣,“没有多少时间,但我们可以延期,我们在华夏的信用系统还不错,直接延期没有多大的问题。”
“嗯,这就好!”
那边厢,苏灵瑶已经将妖邪拖进房间了,她毕竟不是什么魔头,还是把他安置在了墙角的一张椅子上,自己则坐到妖邪大木桌后面,妖邪常坐的地方,并且翻了翻面前的纸,好像她才是这里的主人似的。
妖邪此刻心里那可真是恨意滔滔啊!自己自从安城地下逃出来之后还真没再受过这样的罪,凭着自己的本事到哪里不是被人敬着,平时吃香喝辣不敢说,因为他无法很好的消化食物也吃不了多少东西,可毕竟还是很受礼遇的。如今在一众自己的人质面前被人宛如拖死狗一样拖过来,面子里子全没了,自尊心所受的打击那可不是一般的大,杀心立时就附上了心间。
暗地里虽恨,却也不能将情绪表露出来,反而继续保持礼貌的微笑,为苏灵瑶介绍起那桌子上的东西来。
苏灵瑶翻看了一下就打断他的话,“好了,你也不用多说这些废话,刚才不是你提议来这里是说事的嘛,开始吧。”
妖邪正介绍到角落里摆着的小半盒藕丝印尼,半句话就被堵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心里那是恨上加堵,别说有多更加难受了!
猛的咽了口口水,仿佛要把那种难受劲咽回肚子里似的,这才艰难的再次开口,“好啊,就是不知道尊者想要知道什么?”他明知故问。
嘿呦,苏灵瑶充满兴味的瞥了他一眼,想不到都这样了他还抱着想要逃走的心思耍滑头呢,刚才明明自己说的很清楚,想知道他的“仙丹”啊。但是既然他这个样子,她反而有了另一层主意,倒不急着提那药了,扔下手里把玩的毛笔,双手抱胸往后一靠,“想不到你的记性这么差,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先聊你的手下闯进战委会的事吧。这个你可别告诉我和你没关系。”
妖邪闻言小楞,没想到苏灵瑶这个女人也不好对付嘛,见自己难缠居然放下了仙丹的事,转而先攻击世俗之事了。这回躲不过去了,他就只好点头,老实承了认,“没错,那些人确实是我的。”
苏灵瑶闻言点点头,从百宝袋——就是经常拿各种药出来仿佛深不见底的裤兜里掏出一支笔,在面前的纸上写上“紫玄承认自己指派人手非法闯入国家机构”几个大字。
妖邪一看这架势,上半身就挺了起来,皱着眉头努力朝着桌上张望,想看这个女人在那里写什么!万幸他的这间炼药房并不大,所以即便分处房间的两头,凭他的眼力还能看清楚上面的字!
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儿就想蹦起来,“尊者你这是做什么?!”
苏灵瑶用一种仿佛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再瞥了他一眼,“你没看见嘛,录供状啊!”
她是故意将自己在做的事情说成是“供状”,如果按照现代词汇,其实应该叫做“口供”。可是她没忘记这妖邪骨子是个古代人,那会儿这样干的地方叫做衙门,衙门审案都会标配师爷,官老爷审着师爷就记录大概流程,把犯人供述的罪行一一记录,最后让犯人签字画押,这就等于是认了罪了,这就叫供状。
和如今的口供有一点不同,因为法律体系的完善以及嫌疑犯权利的保障,口供仅只是作为证据其中的一种罢了,该不该定罪怎样量刑还要看其他的证据,所以实际上口供还真没什么威慑力。
但是供状就不一样了,在古代那样的官司体系下,这可就是几乎决定性的东西,要是遇到了青天大老爷,还能细细审查严谨办案。要是个糊涂官甚至是恶官,没有牵强附会给你加罪名甚至还逼着你画押那都算阿弥陀佛了!所以在这个“古代人”的心理,“供状”二字分量简直就跟一枚炸弹似的,说能要他的命都不为过。
“什么!为什么要录这个!”妖邪果然爆发起来,叫出的声音都开了叉了,就连外面简伤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纷纷好奇的朝炼药房那里张望。
“嘿,多新鲜啊!我在这里审你,当然就得录供,要不然你以为秦大队长跟着来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私人械斗仇家寻门嘛!我要是不录没有你的签字,你将来跑去告我擅闯扣押,我岂不是冤枉。”她竟然以半开玩笑的方式嘲讽了妖邪一顿。
妖邪都被这话噎得恨不得再死一次过去!怪不得当年师父对他说山下的女人不要去惹,乖乖待在山上潜心修行。这算什么?说得自己只要乖乖听话你们就会放了自己似的,说得我有这身份找律师似的,说得你带着的那个秦大队长是个摆设似的!!!
默默咽回快要呕出来的“体液”,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接受了供状的事情。不能输不能放弃,一定要坚持住!自己还没到最后呢,当年设置这间地下炼药房的时候不是早防备了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吗!哼,这个女人以为将自己安置在远离案几以及药架的地方就可以了?她以为自己为什么要在这样的角落里放椅子,实际上这个房间,正是这种不起眼的角落才被他好好的利用着,自己可从来都是在悬崖边行走,没点儿手段他凭什么混!
他的手藏在宽大的袍子后悄悄摸了摸一处土墙,那地方的手感明显和别处不一样,敲一敲就知道是脆脆的。他再摸了摸腰间的一个暗袋,太好了,自己一直就暗藏了一处发射器在那里,没有因为安逸日子过久了而松懈的一天带一天不带。
这个发射器实际有没有用还不好说,因为另一头的接收器挺不靠谱,绝大多数时间是没人能察觉的。
苏灵瑶见他终于接受了供状的命运,就继续问起来,问之前还是递给了他一记意味深长的目光,“你的这些人听从你指挥闯入战委会的时候,跟着一起的还有花旗国人这你知道吧?”
妖邪也看了苏灵瑶一眼,见她是那样的肯定,就明白这事苏灵瑶一定已经全部了解清楚了才来抓他的,既然如此否定便只会给她自己为人不老实的印象,提高她对自己的警惕,所以便也磕绊都不打的点头承认下来。
“是,花旗国人也在。”
“那么就是说,你和你的手下实际在暗地里和花旗国早有勾结,这次闯进战委会也是他们委托你帮忙的喽?”
妖邪再次一顿,可没顿多久,也点头承认,“对,是他们委托的。”
苏灵瑶仿佛对他的坦白很满意,“很好,那么麻烦你把他们委托的时间地点以及方式还有交易信息说明一下。”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在那纸上记录了这些情况。
这一次妖邪就面露难色了,“这个……我不应该说吧,事关客户隐私,而且花旗国人也不好对付,要是他们知道我泄露了这个给华夏机构,我反正就要被抓没什么,他们要找你和那位秦队长的麻烦,这似乎也不好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