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到,你居然在楚天阔家。”言以辞很不是滋味地说着,他知道顾若惜对楚天阔的态度,可是他就是受不了顾若惜这样,宁愿相信楚天阔,也不愿意相信他。
顾若惜下意识地去反驳言以辞语气里的不是滋味,道:“他救了我。”
“所以你就顺理成章地在他家住了那么久?如果说养伤的话,医院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吗?”言以辞隐忍地说着,好像下一秒就要爆发一样。
“我觉得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顾若惜对于言以辞的误解也没有办法,她能做的,只是一味地保持自己强硬的态度。
“顾若惜!”言以辞突然大声地叫她名字。
这是顾若惜第一次看见言以辞这样的生气,顾若惜能给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愤怒的味道,她也不去看言以辞,面对这样的言以辞,她唯有冷漠以对。
“你应该冷静一下。”顾若惜冷冷地说道。
“你就是这么容易惹我生气。”言以辞道。
前面开车的司机已经在言以辞手里工作了好几年了,这也是第一次看到言以辞发这样的脾气,在他印象里,言以辞永远都是板着一张冰块脸的,尽管有无数美女倒贴,他也仍然洁身自好,从来不为任何女人折腰,倒是顾若惜,已经让言以辞活得像个正常人一样了。
还是以前的宅子,言以辞走在前面,顾若惜戳着拐棍跟在言以辞的身后,两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估计是因为接来了顾小单,所以院子外面请了很多保镖,屋子里面也是多了很多的保姆,一边打扰着屋子,一边对言以辞鞠躬喊了一句“少爷”,这样的景象和之前她来的时候并不一样。
这边仆人看到顾若惜也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小姐。”
顾若惜有点不好意思,这里的仆人很多都比自己大,却要对着自己做一些恭敬的事,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很多仆人示意顾若惜要不要他们的帮助,可却被顾若惜都回绝了,她觉得自己这样已经够丢人了,还要去麻烦别人,只会让她觉得更加的羞愧。
言以辞并没有因为这个仆人而停下脚步,只是点了点头,顾若惜仍旧是跟在言以辞的身后,只是距离越来越远,直到言以辞停在一间房间的门口,言以辞瞥了一眼顾若惜说:“我把你和小单的房间安排在一起了,不过他在你旁边。”言以辞说着指向旁边的房间,道:“这里是他的房间,不过他吃了午饭以后就开始午睡了。”
这时,顾小单的房门的门把扭了一会儿,顾小单就探出脑袋,笑嘻嘻地看着顾若惜,道:“妈妈。”
顾若惜感觉到自己眼睛湿润,心里坚强的城池瞬间瓦解,她无奈自己腿上的石膏,只能原地等着那一个小家伙向自己走开,她艰难地蹲下身子,对顾小单展开怀抱,道:“过来,让妈妈抱抱。”
言以辞看着这样子的顾若惜,有些心疼,却无能为力,自己的初衷不是给顾若惜幸福吗?为什么在她最受伤的时候一次又一次地痛击她,她不是已经够可怜了吗?他内心一遍又一遍地质问着自己,可结果却是一个问号。
顾小单看到这样子的妈妈,心里也痛着,他被言以辞接过来的这几天都没有哭过,可一看到顾若惜,也哇哇大哭了起来,道:“妈妈,你怎么伤成这样了…呜呜呜…我看见你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呜呜呜…”
顾若惜抚摸着顾小单的头,道:“妈妈这不是受伤了,这个很好玩的。”说着拿着顾小单的手,说:“你试着在上面敲一下,妈妈感受不到一点儿疼痛,这个是保护妈妈的盔甲。”
顾小单这下不哭了,擦了擦眼泪,好奇地卷起小手在上面敲了敲,然后眼睛猛的瞪大,为顾若惜开心地说着:“妈妈,你这个武器好厉害啊,我也想要一个!”
顾若惜有点儿哭笑不得,道:“这个可贵了,等你长大以后,能自己赚钱了再去买一个!”长大了,这个孩子就明白这是什么玩意儿了。
顾小单有点儿沮丧,道:“还要等好久,不开心。”
言以辞被这母子俩逗得想笑,可碍于刚刚和顾若惜发过脾气以后也只能憋着一张冰块脸了。
顾小单突然又抓着言以辞的裤腿,可怜巴巴地说:“言叔叔,我刚刚睡不着。”
言以辞把顾小单抱起来,宠爱地问着:“为什么睡不着呢?”
“想妈妈想得睡不着。”顾小单嘟着小嘴儿。
顾若惜道:“是想念你的大黄蜂和擎天柱了吧?我还不了解你那些小心思。”可是,那些玩具早就被毁在他们曾经的家里了。
顾小单不好意思地埋在言以辞的怀里,红着脸道:“妈妈,你怎么可以这样贬低你儿子对你的喜欢呢?你这让你儿子很伤心呀!”
“行了吧,你也就只喜欢在别人面前装可怜,平时那和我唱反调的样子怎么不露出来?真是的。”顾若惜翻了个大白眼。
言以辞本来被她们逗得很开心,不禁皱眉地看向仍旧蹲在地上的顾若惜,问道:“我是别人?”他可是顾小单的爸爸,怎么叫做别人了?
这一幕和刚刚的那幕母子情深好像变得有那么一点儿不一样了。
顾若惜顿时有些觉得烧脸,道:“你自己觉得是就是。”
言以辞看了一脸乐呵的顾小单,对顾若惜说道:“等你腿好了就带你回言家。”
顾若惜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心情又随之变得沉闷起来。
顾小单从言以辞的身上跳下来,抱着顾若惜的石膏腿,安慰心情不好的顾若惜,道:“妈妈不想去吗?不想去了我就不想去了。”
顾若惜摸了摸懂事的顾小单,道:“我很想去啦,这将会是小单的新家。”
这将是顾小单的新家,而不是顾若惜和顾小单的新家。
然而,顾小单听不懂这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