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乍起,干涩的山风刺骨般寒冷,席卷起坚硬的沙粒四处乱飞,使得山谷中充满了一种野兽般的愤怒嘶吼。
营地中的篝火在寒风中忽闪忽闪地燃烧着,围在火堆旁的R本赤军分子一边喝着辛辣的白酒,一边在歇斯底里地干嚎着什么,就像是一群燥热的魔鬼在发狂。
沉沉的夜色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散发出炽热的杀气,双目如电,死死地盯住了目标。
不多时,他一挥手,一队人影悄悄摸了上去,十多人走在一起,居然听不见半点声音,一看便知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精英干将,完全具备超一流特种部队的水准。
不多时,便听见一声声惨叫,随即便是激烈的枪声。只不过枪声的时间很短,最多也就是一两分钟时间,枪声就沉寂了下来。
……
玛卡提医疗中心是F律宾首都马尼拉第一流的综合性医院,坐落在一条繁华的商业大街上。来这里就诊的,无不是开着豪车的社会名流,男的西装革履,女的珠光宝气。
不过从这天清晨起,医疗中心内气氛稍有异常。在前、后门和走廊里,有一些身材魁梧的“病人”在悠闲地散步,从他们那警觉的目光中,可以猜出他们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中午11时左右,一对中年男女悄然走进了医疗中心。那男的人头不高,鼻子上还架副变色眼镜。一派富商打扮。从额头上那新鲜的疤痕可以看出,他最近已作过几次整容手术。就在他抬脚迈进整形外科诊疗室的刹那间,早已静候多时的那几个“病人”一拥而上,很快将此人制服,然后押到了停在门口的一辆警车上。
原来,这些“病人”都是F律宾国防情报部的人员。
第二天,R本和F律宾的各大报纸,都以头版头条位置刊出了一条特大新闻:大名鼎鼎的国际通缉犯、R本赤军骨干成员长坂口弘在F律宾被抓获。
……
东京成田国际机场。
晚上11时许,从巴黎经阿姆斯特丹飞来的大型客机降落了。一个头发灰白、略有秃顶的中年男人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从到港通道中走出来,,来到入境检查室进行入境检查时,移民官从他手里接过护照进行核对检查时,不动声色地按下了桌子底下的一个按钮,很快几名彪形大汉一跃而起,把此人拖进了一旁的小房间内,干净利落地戴上了手铐。
经检查,这个人的护照上的名字是伊良波秀男,年龄34岁,职业是冲绳厨师。这当然是伪造的。经过相片和指纹查对,R本警方终于可以确认,这个人就是多次逃出躲过全球多个国家警察追捕的R本赤军的第三号头目丸冈修,此次持伪造护照从A地利回来,是为了接应这次来东京执行恐怖袭击的同伴。
……
只有二十八层高的吉田大厦在东京不计其数的高楼大厦中实在算不了什么,普普通通,毫不起眼。不过却没有几个人知道,R本赤军位于R本的临时总部,其实就设在这里。
阴暗的地下室里,灯光调的有些晕暗,一阵迷蒙的烟雾中,一点红星时隐时现,连带着烟雾后面的山田义昭那有些阴暗的面孔都显得有些神秘、森寒起来。
R本赤军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开始登上历史舞台,于70年代在Y色列特拉维夫的罗德空港向旅客发动突然攻击,造成约100人死伤,其中24人死亡。这一袭击行动立即震惊了全世界,赤军也由此成为与Y大利的红色旅,北A尔兰的A尔兰共和军齐名的国际性恐怖组织。后来还策划和实施了袭击Y色列特拉维夫机场、袭击海牙的F国使馆和吉隆坡的M国大使馆等一系列令Y色列和R本、M国等西方政府感到震惊不已的恐怖袭击事件,被西方国家列为R本第一个国际性的恐怖组织,是声名大噪。
不过进入八十年代后期后,R本赤军后来经过R本政府和国际多国政府的长久打击,是连遭挫折,元气大伤不少组织的重要成员被捕,许多成员被R本警方歼灭。几年来,人们已很少看到赤军的活动,而赤军首领山田义昭又一次神秘地躲到了重重迷雾的后面,甚至不少人都传言他已经死了。没有人能想到,他不仅活得好好的,而且还秘密潜返回了R本东京,更没有想象得到,经过了十多年时间的卧薪尝胆,养精蓄锐,R本赤军”复出“的第一战,居然会选择在R本袭击访R的中国政府领导钟书记一行,让全世界都为之震惊。
或许是历经了岁月的沧桑,此刻的山田义昭全然没有了以前的春风得意,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如果只是从外表来看,长相斯文,甚至还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的山田义昭会是一个冷血残酷,在全球多个国家策划实施了多起恐怖事件,导致数百人伤亡,且绝大多数为无辜平民的恐怖组织首领。不过当他沉下脸来时,那精光闪闪的眼眸和强大的威势,却让人不敢觑。
地下室的一个角落里,放着一台21寸的彩色电视。电视屏幕中,新闻节目主持人不断地报道着前不久发生在东京皇家歌剧院的恐怖袭击事件及其后续报道。
911事件的阴影尚未从人们心中消除,发生在R本的这次恐怖袭击又再一次刺痛了全球人民的心。震惊了R本朝野上下,也震惊了全球所有人。
在此次恐怖袭击中,总共有974人罹难(不包括****),超过两千人受伤,另还有14人下落不明。其中光是东京警视厅的警察和自卫队队员就的伤亡人数,就占了其中的百分之九十还要多。
事件发生之后,所有前往R本的航班全部停飞,R本政府更是宣布全R自卫队员进入高度戒备状态。
虽然在这次恐怖袭击中死难的人数还没有01年在美国发生的911事件多,可是由于此次中R两国的国家领导人都险些在恐怖袭击中遇难,还有部分官员也死于袭击之中,在全球所造成的影响,则是远远超过了911事件,被称之为是人类历史上迄今为止最严重的恐怖袭击事件,遭到国际社会的一致谴责。
由此,全球反恐呼声再次高涨。尤其是各国领导人,都生怕类似的事件也发生在自己身上。M国总统在第一时间就发表了一个简短的非正式声明,称全球恐怖袭击事件已经泛滥,希望各国都能够联合起来,严厉打击****。
虽然仍有受到袭击的威胁,不过幸免于难的钟书记和安倍晋三也在第一时间共同出现在了媒体面前,并向中R两国民众乃至全球发表谈话,对于****的行为表示了极大的愤慨。钟书记再度重申了中国政府对于反恐的一贯立场,反恐怖活动将是人类社会一项长期、艰苦和复杂的斗争,中国政府必将这项斗争进行到底。
而R本赤军则是成为了当时最为热门的词汇,不过也同样受到了全球各国的严厉打击。一些原来愿意为他们提供栖身地的国家也不愿意再为他们提供庇护,走投无路的赤军成员一个个被逮捕。一时之间,R本赤军成为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随着画面的切换,看到一个个自己的得力干将被抓获,一个个秘密基地被摧毁,山田义昭本沉稳的手掌蓦的颤抖起来,继而心头烦躁,提起桌子上的酒瓶子扔过去将电视机屏幕砸了个粉碎,这才颓然倒在沙发上,将壮健的身躯缩成一团,这一刻,兔死狐悲的无助感将他紧紧的包裹住。
这一刻,山田义昭心中生起了无比的悔意。原本以为得到了那个庞大组织的支持,自己终于可以甩开膀子大干一场,重振威风,闹它个天昏地暗。没想到出师不利,不仅没有达成目标,更是将自己和组织放在了风口浪尖,成为众矢之的,真是得不偿失啊。
“老了,真是老了,若是早些年,组织被破坏,成员被抓捕,自己老早就开始策划大规模的报复性恐怖袭击了。最不济也要绑架一些政要,逼迫政府释放组织成员,并支付巨额赎金了,哪还像现在这般前怕狼后怕虎?”山田义昭自嘲的苦笑,面上流露出罕见的疲惫之色。
左思右想之后,山田义昭赫然发觉,暴力似乎并不能让赤军的“世界革命”获得成功,而是使他们一步步走向孤立。也许,“赤军”也和世界上其它恐怖组织一样,已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落。
一想到这里,山田义昭破天荒的生出如此的无力感,在这个空旷孤寂的地下室里越发觉得形单影只、孤独而无助。
就在此时,忽然有人“砰”的一声撞开大门,一头扑了进来。
霎时间,山田义昭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抓起了桌上的手枪,然后转身瞄准,前后不超过一秒钟的时间,即便是用枪高手见了他那一气呵成的动作,也不禁会暗自咋舌,惊叹不已。
不过很快山田义昭又放下了手中的枪,不满地呵斥道:“妈的,不是让你们别来烦我吗?”
来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神情坚毅,双目有神,正是山田义昭的得力助手奥平纯三,平日里很是沉稳细致,甚得山田义昭信赖。只不过此时奥平纯三却没有了以往的沉稳,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惊惶。
“出……出事了……”奥平纯三脸色很是难看地说道。
“出什么事啦?”心头烦躁的山田义昭猛然暴怒起来,眼眸之中也充满了疯狂的血色,似乎要是奥平纯三不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说不定就会一枪毙了他。
奥平纯三被山田义昭那似乎要择人而噬的样子吓了一跳,又期期艾艾地说道:“刚接到消息,我们在M加拉国的基地被国际刑警突击剿灭了,一个人也没能幸免。”
“什么?”山田义昭脸色大变。
赤军在M加拉国的基地,是R本赤军最大,也是不断培养组织内各种人才的地方,是他这些年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花尽了无数心血才组建起来的。这些年来,山田义昭几乎都呆在这个基地里,没想到居然会被剿灭了。
山田义昭顿感一股剧痛在胸中盘旋,大脑也轰轰作响,顿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看到首脑倍受打击的颓废样子,奥平纯三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地说道:“还有……”
“还有什么?”山田义昭已经快要抓狂了,双目像充血一般赤红一片,抓住奥平纯三的胸口,气急败坏地问道。
“我们……我们在瑞士银行的账户……已经被冻结了……”他话还没说完,就听“砰”的一声,额头上爆开了一朵血花,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其中神色复杂,不敢置信之余,更是充溢着深深的绝望与恐惧。
奥平纯三倒下去之后,这才看到山田义昭举起的手枪上还有袅袅轻烟。
“哈哈!”发出几声不知是哭抑或是笑的声音后,山田义昭突然嘶声吼道:“统统都去死吧,有他们的支持,我迟早会什么都搞回来的。赤军,是永远也不会崩溃的……”
山田义昭的话语戛然而止,口中鲜血开始溢出。他呆呆的望着胸膛处的鲜血激射,此时方才发觉,身旁不知道从何时起,突然多出了一个脸色彪悍,神情沉稳,冰冷的眼神中看不到一丝感**彩的青年男子。
“是……你?”山田义昭看到这名男子,不敢置信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说话的时候,嘴里不断地溢出鲜血来,瞬时便染红了衣服。
“你知道的太多了,而且也没用了,不是吗?”这名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望着那随着男子手指滴落的鲜血,山田义昭喃喃道:“可我……不甘心啊……”喉咙里发出了一阵不甘的声响,不过却也最后重重呼出了一口气,颓然倒地,眼神定格在了那里,至死,眼睛也没能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