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要嫁给他啦?”陈秋怡气哼哼地说道:“就凭他这个小样,也想要娶我?下辈子吧!”
“哦?”苏梦熙再次愣了一下,美目眨也不眨的望着陈秋怡,颇游戏玩味似地说道:“这么一个大帅哥,你真舍得?”
陈秋怡被苏梦熙调侃似的话语逗的面上一红,啐了一口,说道:“有什么舍不得的?都怪我爷爷,挑谁不好干嘛要挑这个混蛋?你要喜欢拿去好了,我可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苏梦熙心生好奇之意,思索半晌后笑着道,“你这么恨得咬牙切齿似的,莫非被他占了便宜?”
苏梦熙不开口尚好,这一开口,原本怒气已经有些消了的陈秋怡面目扭曲,银牙紧咬,即便是从小便在军营中长大的苏梦熙,也被那凛凛的杀气逼得心中一寒。
“这个王八蛋,我……我……总之我绝不放过他!”忆及那晚受到的屈辱,陈秋怡一阵咬牙切齿,却是说不下去。
众人勃然色变,还都以为陈秋怡真得在冷冰寒手上吃了亏,被占了便宜。
一个自以为是,叫常军的公子哥早就不满风头被冷冰寒抢走了,此时闻言忍不住怒喝道:“这个混蛋,秋怡,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好好替你出口气。”
常军表现的义愤填膺,只是他的殷切之意,却是换来陈秋怡不耐烦的一瞥,冷口冷面的道:“我的仇,我自己报,用不着别人插手。再说,冷冰寒是你招惹得起的吗?”
质问的语气蕴含着极度的不屑,毫未给常军留半点的面子。常军碰了个硬钉子,讪讪的停口不语。
另一个叫刁文清的公子哥眉宇间露出一丝讥笑之色,轻描淡写的道:“秋怡小姐有自己的主意,常军你用不着没事献殷勤。”
刁文清知道常军在追求陈秋怡,而他也对陈秋怡大有好感,要知道,陈秋怡不仅人长得漂亮,气质一流,家世更是让人艳羡,自己要是能够追求上,和陈家联姻,对于他和他的家庭来说,都是一件极其有好处的事情。是以对常军这个情敌,**裸的冷嘲热讽。
“你……”常军心中怒火洋溢,望着刁文清满不在乎的神情,心中却是一凛,刁文清家族的势力,绝不是自己能得罪的,当即也只能怒哼一声,独自生着闷气。
见到常军受窘,作为主人之一的魏晓玲也觉得有些尴尬,却也只能望着神情冷峻的陈秋怡,岔开话题道:“秋怡,我不知道你和冷冰寒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要没什么大的误会,尽量别太过分了,免得出了事,让陈叔叔为难。”
陈秋怡尚未开口,刁文清却是冷笑出声:“晓玲姐,你说地倒真是轻巧。冷冰寒是王家的人,你当然要帮着他说话了,如果你被人欺负,也就随随便便的息事宁人?”
刁文清一脸不屑的冷笑,魏晓玲是这里的女主人之一,也是魏辰松中将的女儿,他却是颐指气使,毫不留半点的情面。
众人皆都觉得尴尬无比,常军拳头紧紧的握起,眉宇间寒意缭绕,却是强自低下头去,免得被刁文清瞧见自己眸子中的森人戾气。
魏晓玲脸色也微微一变,即便涵养再好,被刁文清在其他人面前如此毁损,面上也是挂不住,不过似乎还是对刁文清的来头有些忌惮,强自压抑心头怒意,佯笑道:“快要开席了,我去看看,你们玩吧。”
望着魏晓玲远去的背影,一旁的刁文婷对自己的哥哥却是无奈地叹气,这样的表现,委实算不得有气度,就这个样子,还怎么想赢得陈秋怡的青睐?
刁文婷不敢去数落脾气暴躁的哥哥,只能转移话题,道:“这个冷冰寒,看起来委实不像是嚣张跋扈,好色之人啊……”
“那又怎么样?”刁文清不服气地反驳道,“人不可貌相,像他这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人其实更像是衣冠禽兽,你们看看有关他的那些风流韵事,差不多都能拍成电影了,真是够嚣张的。”
在他看来,冷冰寒无疑是自己追求陈秋怡道路上最大的障碍和绊脚石,虽然心头嫉恨,只是却也不得不暗自叹服,冷冰寒的长相容貌,让他们这些向来以帅哥自诩的公子哥,也不禁生出浓浓的自惭形秽之意。现在难得陈秋怡对冷冰寒没什么好印象,自然是乐得落井下石。
刁文清表现地极为愤慨,冷峻的神情肃杀一片,即便每个人都听得出他存了挑拨之意,只是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冷冰寒在这方面的名声,确实不怎么好。
其实圈子里的公子哥些,私生活鲜有多么好的,糜烂淫欲也是家常便饭。不过大多都比较低调,大家也心知肚明,自然不会像冷冰寒这样立在风口浪尖,受人关注。
陈秋怡白了刁文清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刁文清眼珠子一转,也不生气,笑着问道:“你想不想好生作弄一下这个冷冰寒,报仇雪恨?”
陈秋怡纤眉微皱,不耐烦地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刁文清得意的一笑,说道:“放心,我自有办法。等今天寿宴完了以后,我们这样……”
刁文清胸有成竹的勾画着剧本,神情间得意非凡。
一阵嘀咕之后,陈秋怡一脸愕然道:“太过分了吧?这不会出什么事吧?”
刁文清阴阴一笑,说道:“能出什么事?也就是给他一个印象深刻的教训罢了。到时候让他有苦都说不出来,也算是晓得我们的厉害!”
苏梦熙的大眼睛在刁文清和陈秋怡面上稍一逗留,嘴角露出一个带着些许邪恶气息的诡异笑意,继而在陈秋怡耳畔低语一番。陈秋怡的娇靥蓦的羞红一片,噗嗤笑出声来,在众人好奇的注视下,愈发的羞不可耐,继而没好气的拧着苏梦熙的脸蛋,故作凶巴巴的嗔道,“死梦熙,没半点的正经,我拧死你。”
“秋怡,我错了,算我错了还不行么?”苏梦熙连连讨饶,却也眨巴着大眼睛嬉笑着道,“我也没说什么啊,是你思想肮脏,理会错了。”
两人笑闹成一团,刁文清等人都很是好奇地看着两人,不知道苏梦熙究竟说了些什么,会让陈秋怡表露出这样的羞态来。
“秋怡,你还没说我的主意究竟行不行?”
“这个……”陈秋怡似乎表现地有些犹豫。
“该不会是你真的喜欢上这个冷冰寒了吧?”刁文清嘴角洋溢着一丝诡异的笑容,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陈秋怡,瞧来竟然让人感到一丝狰狞之意。
“你瞎说什么?”陈秋怡仿佛是被踩上了尾巴一般,勃然大怒,怒视着刁文清,骂道:“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扇你两个耳巴子?”
刁文清被陈秋怡发怒的样子吓得是连退了两步这才稳住身形,出手打人这种事情或许别的女孩儿做不出来,可对于陈秋怡来说,却不是什么新鲜事。刁文清可不想在这里被陈秋怡打过两个耳巴子,那真是丢脸丢大了去了。不过仍然壮着胆子说道:“既然你不喜欢他,还恨之入骨,那为什么不用我说的这个方法来教训他?”言语中更是带出了一抹隐隐地迫切之意。
陈秋怡急怒攻心,哪里还辨别得明白刁文清的口吻,顺口应道:“好,教训就教训,我还不是怕出事啊!”
“啪啪啪”,刁文清轻轻鼓起掌来,而眸子中一丝狡诈之色一闪而逝,阴笑着道:“这才对嘛,冷冰寒招惹了你就是惹了我们,我们当然不能让他给看扁了,一定要为你出头,给他些颜色看看。”
“为我出头?”陈秋怡重复了一遍,嘴角突然露出一个莫测高深的笑意,刁文清被她搞得心头发毛,只能强自镇定一笑,淡淡的说道:“是啊,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你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了。”
陈秋怡本也是冰雪聪明之人,冷静下来,望着刁文清灿烂笑容,这才意识到从一开始,自己就掉入了刁文清的圈套里,更可笑的是自己被他逗得心浮气躁,竟然没有半点的察觉。
“好你个刁文清,真是个混蛋!”陈秋怡美眸中露出了淡淡的忿恨,不过话一出口,却再也没有更改的可能,欲言又止,纤柔的嘴角扯出一个牵强地笑意,道:“好,我可就看你怎么为我出头了。”
陈秋怡撂下一句轻柔的话语,转身就走,眸子中的幸灾乐祸之色却是更重,可不经意间又瞥见了人群簇拥里的冷冰寒,心里却隐隐有了几分不安和惶惑。
……
得到肯定答复的高昱元仔细打量了冷冰寒一番,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说道:“嗯,果然是年轻俊彦,不错,不错!”
“高叔叔过誉了!”
面对高昱元的赞誉,冷冰寒微微一笑,却是表现得不卑不亢,应对得体,面子上恭敬客气,但骨子里却透出一股傲气,隐然和高昱元分庭抗争,竟然丝毫不落下风,真不知道他年纪轻轻,何来如此气度?
这一番风范,很是让一旁的人讶然不已,相互对视了一眼,均是目露嘉许之色,年纪轻轻就如此不同凡响,高傲与谦和齐聚一身,待人接物滴水不漏,这与生俱来的气质,真是学不来的,不愧是备受大家关注的首都第一公子哥。
高昱元就呵呵轻笑,显然冷冰寒的恭谨之意,让他大为欣悦。而王培元能够提及自己,也让他觉得很是面上有光,和声道:“小寒实在太客气了。唉,你干爹和父亲身子好吧?”
“劳烦高叔叔挂念,干爹和父亲身体都很是健康。”冷冰寒忙道。
高昱元拍了拍冷冰寒的肩膀,说道:“好,有时间记得来我家里坐坐。”
冷冰寒也很是恭敬道:“有机会去了苏南,一定会去高叔叔家叨扰一番!”
寒暄几句之后,高昱元也将身边的人介绍给冷冰寒,基本上都是苏南军区的领导,不是军长、师长就是参谋长,个个对冷冰寒也很是亲切和热情。
冷冰寒一一与诸人打着招呼,言语中或谦逊或恭谨或亲切或随和,这个人有一种天生的领导魅力,不知不觉间,将所有人地视线都聚拢在他的身上,似乎在无意间看着他一个人如鱼得水的表演一般。
魏辰松在一旁笑意和蔼的旁观着,虽然在众多人面前的交际应酬里,冷冰寒多少还有些不足,但言谈举止中大致齐备大将风度,对于他的年纪来说已经算是很不易了。
高昱元既然到了,也就预示着寿宴即将正式开始了。不过在寿宴之前,照例是各位来宾赠送寿星礼物的时候,大家都纷纷向魏辰松送上了各自的礼物和祝福的吉利话。
或许是早有叮嘱,礼物大都不是很珍贵,不过却也很难得,有古书、字画,也有枪械,还有用子弹壳粘贴镶嵌的各种造型的东西,比如地图、飞机、军舰等,很有特色,看得出来,大家对于这些礼物都很是上心。
“魏叔叔,我有一个朋友搞到一块寿山田黄石,说是雕刻印章的好材料。我对此也不大懂,今天就借花献佛。”
一直等到其他人的礼物都送得差不多了,冷冰寒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一股红绸小包裹,双手呈上。
“哦?寿山田黄石?很稀有啊!”魏辰松双眉一扬,诧道:“你朋友是怎么搞到的?”
寿山石是我国传统的“四大印章石”之一,主要分布在闽州市北郊与连江、罗源交界处的“金三角”地带。其中以田坑石最为名贵。寿山田黄石质地温润可爱,有“石中之王”的美誉,是是最具代表性的石种,艺术价值极高,也极为名贵,是治印、雕刻的最佳材质。不过经过上千年的开采,名贵的田黄石已经越来越罕见了,极为稀少。
别看魏辰松是一届武夫,可却偏偏“附庸风雅”,喜欢“治印”,冷冰寒自然是投其所好,花了大价钱搜罗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