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刚才还不可一世,现在却一地哀嚎的警官,还有自己面前不知道是惊恐还是羞愤,脸色煞白,浑身抖的跟糠筛子似的熊宝海,冷冰寒微微摇了摇头,看来这个地方又不能住了。要不然老是被他们来骚扰,哪里还有什么兴致?
好在这几天小薇和林月都在学校,要不看到这么多警察找上门来,还不担心死了?
坐回车里,车子又重新缓缓向大门口驶去。
坐在车上,冷冰寒眉头微微皱起,貌似自己搬来这里还没多长时间,这些警察们的嗅觉怎么会如此灵敏,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难道自己的举动,全都在有心人的监控之中吗?
不过还没等他去琢磨明白,停在路边的一辆车子突然打开了大灯,那明亮刺眼的灯光,一下子刺得开车的王全中眼睛眯了起来。
“轰……”
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顿时响了起来,在这静谧的小区显得格外地响亮和引入注目。而随着这轰鸣声,车子猛地启动之后,直向冷冰寒的车子狠狠地撞了过来。
王全中大惊失色,对面的车子明显地不怀好意,在这么狭窄,仅仅能够会车的小区内的道路上,径直撞击过来,其目的性自然是不言而喻。可王全中虽然明白,但却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
“小心了寒少!”
眼看两车就要迎面撞上,王全中大声提醒了一下,猛地向右一打方向盘,车子刚刚向右边拐出了一个角度,正准备冲进路边的园林里避让对面车辆的撞击,可已经来不及了,“砰”的一声,被撞了个正着。
奥迪车顿时就在这剧烈地撞击中失去了控制,向右转了个圈,车头**了停在路边的两辆车子之间,巨大的撞击力,还将其中一辆撞得偏离了原来停放的位置。
王全中此时已经无法控制车子,巨大的撞击力通过他的手,传递到了被他紧紧握住的方向盘上,方向盘都差点被他掰了下来。
可副驾驶座上的项军却没那么好的运气,闷哼了一声,在巨大的撞击力下,尽管他已经尽力避让,并做好了被撞击的准备,可头却仍然重重撞在了方向盘上,顿时磕了一个小口子,殷红的鲜血顿时从头上流了下来。
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砰”,又是一下撞击,刚才那辆车子又猛地冲了上来,重重地撞在了奥迪车的车尾处,将奥迪车彻底撞得卡在了三辆车中间,顿时动弹不得。好在冷冰寒的这辆车,是朱建军花了大价钱专门从原厂定制的,地盘和车身都安装了防弹装甲,玻璃也是防弹的,因此,撞击虽然严重,不过却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伤。
“寒少,你没事吧?”王全中竭力想要推开门出去,项军却是顾不得其他,第一时间就是立时转过头来,一脸紧张的看着冷冰寒问道。
也不怪他紧张,项军是后来才派来的,不像王全中知道冷冰寒很厉害,故而并不太担心他的安全,而是想着如何才能不陷入绝地之中。就像此刻这般被困在车里,即便车子是防弹的,也架不住对方处心积虑地对付啊。
冷冰寒眼中没有一丝波动。越是这种紧张的时刻,他越是能冷静下来。冷冰寒绝不相信这是一起意外,即使对方车辆失控,也不至于进行第二次撞击,完全就是一起精心策划的行动,目标不言而喻,自然是自己。
或许对方并不想要自己的命,只是想让自己也像丁辰铭一样,成为废人一个。一想到这里,冷冰寒眉毛一挑,嘴角微微泛起一丝笑意。
项军见冷冰寒并无大碍,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顾不上擦拭额头上的鲜血,掏出手机来就要向外求援。他和王全中不一样,接受的指令是要不顾一切保护冷冰寒的安危,因此,对他而言,什么面子荣誉都是虚的,他所做的一切,都为了能够最大程度地保障冷冰寒的安全。
可很快,他的面色却是一变,他这款军方专用的特殊手机,里面装有一个特殊地电子元件,说穿了就是装了一个性能极为优良的信号接收放大器,可以确保通讯信号地畅通,可眼下手机上竟然没有半点信号,很明显,对方有意识地使用了屏蔽信号的设备。
就在此时,刚才撞击奥迪车的那辆也已经破损不堪的车上跳下两个人,其中一人身手敏捷地一下子就跳上了奥迪车的引擎盖上,手里拿着一根钢管,“啪”的一声,重重地打在车子的前挡风玻璃上。
可出乎他预料的是,玻璃并没有应声而碎,反而传来巨大的反震力,震得他虎口一阵剧痛,身形一晃,差点就失去平衡,从引擎盖上跌落下来。
“他妈的,是防弹玻璃!”这人大声地骂道。
另一个人似乎不相信地,也拿着一根金属材质的棒球棍,用力地向车窗玻璃砸来,看那架势,似乎连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可那块玻璃却是纹丝不动,反弹而回的棒球棍却是差点砸到了他自己的脑袋。
“我操!有钱人就是会享受,连车窗玻璃都他妈是防弹的。”这人骂骂咧咧道。两人彼此对望了一眼,似乎还真有些惘然无措的感觉。行动之前,也没有人告诉他们,这辆车子是防弹的,现在对方躲在这个坚固的“乌龟壳”里不出来,其实也是出不来,他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此时,昏暗的光线下,周围隐隐约约又不知道围上来了多少人,冷冰寒瞄了一眼,至少不会少于十人,手里或长或短,都拿着家伙。
“陈三,你他娘的还愣着干什么?怎么还不动手?”一个人大声骂道。
这个叫陈三的脖子一矮,连忙苦着脸迎了上去,似乎再向对方解释着什么。只见对方狠狠给了他一巴掌,骂道:“你他娘的死脑筋呀?不晓得浇上汽油,烧他娘的?我还不信他们不怕火,不怕烟?”
陈三闻言也是眼前一亮,大声说道:“咦?我他妈的怎么没想到呢?虎哥真是好主意。”说罢转身就要去放汽油。
他们的对话王全中听得是真真切切,也不由得心生俱意。车子再能防弹防击打,可水火无情,也耐不住火烧啊?不给烧死都要给蒸死在里面了。自己贱命一条倒是无所谓,可寒少是什么身份?
再说了,别看对方人多势众,真要对上了,他还真不把他们看在眼里,又何必置自身于被动挨打的境地呢?
于是乎,王全中气沉丹田,猛地一声怒喝,用力地踹了一脚车门。
这一脚力量之大,却不在千斤之下,那被车辆抵挡着打不开的车门在这一踹之下,轰然间将挟带着巨大的力量,重重撞在外面的车上,竟然撞开了几十公分宽的距离来。
王全中也不迟疑,顿时就从车里钻了出来,不过由于缝隙太小,而他身材又过于魁梧高大,一下子有些被卡住了。
而一旁的那些手持各种家伙的汉子们在经过了短时间的惊愕之后,距离王全中最近的一个人猛然间反应了过来,一声怪叫,手里的西瓜刀样式的砍刀就朝着王全中的头部狠狠劈了下来。看那架势,不把王全中砍死是决不罢休。
王全中身子卡在车门和车身之间,唯一的躲避方式,就只能是退回车厢内。可这也就意味着,他将丧失一次极好的机会,被对方严密看护之下,再想要攻击出来,可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了。而自己每耽误一秒,冷冰寒就身处险境一秒,这是他绝不容许出现的。
王全中心一横,伸出手去,一把就把那把刀子抓在了手里。
王全中并不是刀枪不入,也没有练习过什么铁砂掌之类的功夫,锋利的刀刃加上那猛烈的力量,一下子就把他那宽大厚实的手掌给划破了,不过刀子却在距离他头部仅仅不到十公分的地方,被他牢牢抓住,毫无疑问的停滞下来,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鲜血顺着王全中的手和锋利的刀刃不停地往下淌。
这个人看着王全中,两眼瞪得大大的,其中全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这个世界上,真有这么厉害的人,居然可以抓在自己用力砍下的一刀?这也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吧?甚至让他不由得联想起了那些武侠小说里出现的桥段。
他涨红了脸,不信邪地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用力向后抽得着刀子,可刀子却在王全中的手里,就像是生了根似的,一动不动。他惊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急促的喘息着,脸上浮现起一丝惊恐的表情。
王全中猛地一用力,他只感觉手里一痛,砍刀竟然被王全中夺了过来,然后王全中也不调转过来,就握住刀刃,狠狠插在对方的身上。
这个人蹬蹬连退后好几步,撞上了同伴这次停下了脚步,可看着插在身上的砍刀,还有那咕咕直冒的鲜血,不由一声惨叫,顿时倒地不起。
王全中趁此机会,人迅速挤出了夹缝。
这时,又一个人举着手中的钢管,向他砸了过来。而车门一侧也有一个人挥着砍刀向王全中身后砍来。
眼看王全中就要被他们两人击中。
说时迟,那时快。王全中左手闪电般地伸出,将那根钢管一把抓住,向旁边一拉,那势在必得地砍刀顿时“咔嚓”一声砍在钢管上,火星四溅。
王全中手一抖,对方都还没有完全搞清楚,手中的钢管就奇迹般地落到了他的手中,顺势横扫过去,一声闷响,还带着微微热气的不明液体乱溅之中,那个手执砍刀的人脑袋向后一歪,贴着车子就滑了下去。手中的刀子也“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钢管被抢的那人惊得倒退了几步,不过他的任何动作此时都来不及了。王全中左手挥动着刚刚都还在他手中的钢管,带起一阵风声,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脖子和肩膀的连接处。
“啪”的一声脆响,他身子向下一矮,立时就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了地上。
击倒这个人之后,王全中猛地回过身去,面对着其他那些满是惊愕,甚至还有些惊魂未定的人,眼中泛起一丝血红,一种极度暴虐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黑色的背影下,仿佛洪荒猛兽一般,那种冰冷的感觉,似乎带动着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度。
由于王全中动手的速度太快了,对面的几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人就倒下了好几个,而且看起来都有些凶多吉少,看到这一幕,所有人心里都凉了半截。
行动之前,他们就已经知道,冷冰寒身边有两个很厉害的护卫,甚至还亲眼目睹了他们俩是如何打到那些警察的,因此其实个个都不敢掉以轻心,这才设下这个看起来万无一失的计划,就把对方困在车子里,让他们发挥不出自己的实力来,被动挨打。
可没想到,这个大汉如此厉害,竟然活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完全打破了之前的计划和预期,整个情况看起来很是不妙。
那名虎哥见势不妙,就待冲上前去,想要绕开王全中,把冷冰寒挟持住。似乎也只有这条路,才能扭转眼下的逆势。
王全中哪里会让他得逞?踏前一步,猛地把手中的钢管甩了出去。
“噗嗤”一声,夹杂着一声让人牙酸的摩擦声,钢管直接穿透了那人的脖子,那人双手挥舞着向后栽倒下去,没有一丝声响从他嘴里发出。
一缕鲜血喷溅出来,沿着他倒下的轨迹,将周围涂得鲜红,落在车身上的那一滩,顺着两边的车窗边沿,滴滴答答地往下流着。
靠后位置的几人似乎被吓到了,举着手中的砍刀呆在那里,犹豫着上前还是退后。尽管对于打打杀杀并不陌生,可这眼前的场景还是足够让他们心惊胆寒了。
王全中的面容他们看不清楚,但是那种气息他们清晰地感受到了,那是比他们更加不把人命当回事,比他们更加残忍的气息。
他的杀意已经被对方彻底地逼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