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张哥,我马上去!”小四立即起身离开了。
张宝强又对另一个手下问道:“阿牛,人准备好了吗?”
阿牛道:“准备好了,让小东带了好几个人在门口等着的,只要他们出去了就会跟上去,到了适合的地方就会动手!”
“哼!”张宝强得意地笑了笑,又对阿牛道:“那个臭小子把他两条腿给我废了,两个女的给我带回去,这两个雏儿我还没有尝过鲜呢!”
阿牛也露出一副龌龊的表情,一边搓着手一边说道:“张哥,你享受完了可也要……嘿嘿!”
“瞧你这点出息!”张宝强白了他一眼,**一笑道:“哪次没有你们的份?”
“是,是,张哥有好处是不会忘了我们的!”阿牛也淫笑道。
张宝强的这家货运公司,原本就带有很多黑社会成分,当时起家的时候,就是靠着自己老爸的职位和关系,坑蒙拐骗、巧取豪夺,打击吞并了不少的货运公司。好些不知趣的,不是被他用各种理由抓了,就是派人打砸,做不了生意,从而迫使别人低价转卖或者是关门大吉,独霸了一方的市场。虽然现在公司运作比较正规了,不过原来那些人和作风仍然没有改变,碰到什么事情还是迷信自己自己手下的暴力方式。
这时郑钧铁青着脸回来了。
“郑经理,你实在是大忙人,来来,我们再走一个!”张宝强端起酒杯笑着对他说道。
“不用了。”郑钧冷着脸说道:“张总,我这公司还有事情,就不打扰了。”说罢又扭头招呼服务生:“结账!”
“怎么啦?”见郑钧脸色冷峻,张宝强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迷惑地问道:“郑经理,什么事情像火烧屁股似的这么着急呀?喝完这杯再说嘛!工作哪里有做得完的。”顺便把手里那个信封放入了郑钧的包里,还意味深长地轻轻拍了一下。
郑钧拿出来一看,是一张十万元的存款。心头不由咋舌,这个张宝强还真是大手笔呀!如果换着以前,或许他推辞一番也就收下了,不过现在,别说十万,就算是一百万他也不敢收呀!
张宝强见郑钧看着存折上的数字时眼睛一亮,很有些得意地神色,任你再牛,就不信用钱把你砸不下来?
哪知道郑钧突然冷笑一声,道:“你这是在贿赂我?”
张宝强怔住了,事情似乎有些出乎自己的预期,是嫌少吗?心头鄙夷了一番,不过脸上还是连忙干笑道:“郑经理说哪里话?这不过是一点辛苦茶水费,不算什么,只要能够达成合作,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不用了,我们以后没有合作的可能性了!”郑钧脸沉似水,果决说道,把存折塞回他的手里,拿起包,就打算要离开。
郑钧这句话彻底把张宝强给打蒙了,这郑钧刚才还和自己称兄道弟,推杯换盏,格外的亲热,怎么转眼之间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这实在让他有些惊诧。
他立刻拉住转身就要走的郑钧,笑呵呵道:“郑经理,杀人不过头点地,但总要有一个理由吧?让我死也死得明明白白,我也好给张处一个说法吧?也不瞒您,我这家公司,也有张处的股份。”
张宝强口中说的张处,是市局里的一名实权处长,听说背后关系可以通天,郑钧也很卖他面子。他们俩也是通过这个张处长介绍认识的。
郑钧停下了动作,转头冷冷看着他,看得张宝强额头渐渐冒汗。这个时候提出张处来确实有伤感情,但他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郑钧神色缓和了一下,道:“张宝强,实话告诉你,不是我想要为难你。而是你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别说张处长了,就算是黄局出面也不一定管用。我已经接到了总公司的命令,禁止一切和你们公司的生意往来,要不连我也一起玩完!哎,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了就匆匆离开了,生怕沾惹上他身上的霉气。
其实本来依照张处长背后的关系,郑钧也不想作得太绝,但刚才公司领导已经严厉警戒了自己,自己可不想拿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前途当儿戏,这个时候不赶快和张宝强他们撇清关系,那不是找死吗?
想到要不是这个电话来得及时,自己收下了张宝强的东西,签订了合同,那将如何去承受领导的怒火?一想到自己差点就为此而陷入了绝地,郑钧就不禁是一身冷汗,暗自庆幸不已。
张宝强失魂落魄地坐在座位上,得罪人不怕,就怕不知道得罪的是哪个,想要解决和弥补就找不到路子。他现在就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得罪了谁,竟然会让飞远公司从上而下取消和自己的合作。这意味着,每年几千万的生意和自己注定无缘了。这件事情没有搞好,还不知道张处会如何看自己呢!
“张哥,要不要我带几个人去威胁一下这个郑钧?”阿牛凑上来问道。
“你他妈给我闭嘴!他可是飞远公司的,别他妈地给我惹麻烦!一天到晚就晓得打打杀杀,这么多年了都长进,你没长脑袋呀!”张宝强一声断喝,差点没把阿牛吓得一屁股坐下,看他气急败坏模样,可知他此时郁闷到了何种程度。
阿牛悻悻坐在一边,心头不满地嘀咕道:“你就他妈地知道迁怒于我,什么玩意儿?”
此时小四跑回来,面色很是难看,道:“张哥,刚才那桌现在不肯把沙窝翅让出来给我们,餐厅这边也是爱理不理的,你看要不要我喊人来砸了他这破店?”
正在气头上的张宝强听到这里,更是恼羞成怒,手一扫,将桌上的碗碟全部掀在了地上,怒道:“饭桶,都他妈的全是饭桶,这点事情都做不好,我养你们还有什么用?”
小四一下子被骂蒙了,灰头土脸,有些不解地看着阿牛,怎么也想不通:今天张哥是怎么了?吃火药啦?
小东带着几个人,坐在面包车上,守在家和私房菜的门口。他三十出头,一脸的彪悍,是张宝强手下最得力的打手了,很多上不了台面的事情都是交由他来处理,也算得上是心腹之一了。
一个一名背心卷到背上的长毛青年殷情地给他点上一支烟,笑着道:“东哥,今天要对付的究竟是谁呀?还要劳你老人家亲自出马!”
小东一边悠然地抖着脚,一边吐着烟圈说得:“就两女的和一个男孩儿,不过张哥亲自交代下来的,谁敢大意?你们一会儿都给我长眼点,看我眼神行事,别给我拉稀摆带的。完了我们去得意楼好好潇洒。”
一听说有两个女的,众人眼中都不由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张哥什么都好,就是好这一口,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有时候运气好他们还能分到一杯残羹。反正出来混的,也就这样了,至于什么良心道德,早他妈的给狗吃了。
听到东哥要带他们去得意楼,众人又不禁欢呼雀跃起来,拍手掌的,吹口哨的,车厢里闹成一团。
一个黄毛兴奋道:“哈,好久都没去得意楼了,真怀念那里那个叫小娟的姑娘,我可给你说哈,今天谁也不许和我抢哈!”
另一个光头**笑道:“是不是就是那个屁股大大,胸口大大,说话有些口齿不清楚的呀?嘿嘿,上下前后我早就玩遍了,今天才不和你抢,我要尝鲜的。”
……
众人于是在车里就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开了,话语的内容也越来越不堪入耳。
直到小东拍打着座椅背靠,骂道:“都给我机灵点,看着门口,要是让人从眼皮底下溜走了,那说去得意楼干人了,等着张哥找你来干你们!”
众人笑道:“东哥,你放心吧,要让他们从我们眼皮底下溜了,我把眼珠子挖出来当响炮踩!”
就在此时,几辆车子开来,紧急停在面包车周围,车门打开,下来一群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警察把面包车团团围住,然后拉开车门把他们一个一个从车里提溜下来。
看到那黑洞洞的枪口,众人都惊呆了,过了好一会儿小东才嚷道:“我们是张宝强张哥的人,你们是哪里的,敢来抓我们?”
“抓的就是你们!”警察中走出一个三级警监,冷冷看着他道:“全部带走!”
小朱还在嚷嚷什么,迎来的就是一阵枪托的痛击。鲜红的血立即从头上流了下来,灿烂的刺目。小朱咬着牙,忍着剧痛没有惨叫出声,但眼睛里已经满是惊恐。这些人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敢如此对待自己,那摆明就是有备而来的,说不定真正的目的还是自己背后的张宝强,这下子就别指望张哥能够把自己捞出去了。没有了靠山,自己犯的那些事,估计枪毙十回都够了。
而餐厅里的张宝强也没有逃过警察的抓捕,估计他想破了头也想不通怎么会有警察敢来抓自己,骂骂咧咧的被上了警车。快要出门之际,他猛然间一回头,不经意间却看见了冷冰寒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头不由就是一凉。莫非这一切都是这个小孩儿搞的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