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看看,这几样东西行不行,我可是,哎呀我去!”看到屋里的人,老何顿时惊呼了一声,“你,你是谁?!”
“我还能是谁?!”左鹏没好气的说道:“还是我呗!”
“我天!”老何围着左鹏转了两圈,嘴里啧啧有声,“了不得,了不得,这才多点功夫,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看起来还真挺惨!”
“老何,时间宝贵,不要废话了!”左鹏苦笑着说道:“赶紧的,把东西拿过来!我还要继续收拾呢,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行的!”
“好好!”老何连忙把抱着的东西都放下,本来他心里还七上八下,和打鼓一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左鹏此时此刻的扮相,他突然就觉得心里有了底了。
左鹏一看老何拿来的东西,宣纸,黄泥和水,还有一大海碗血,自己吩咐他的几样东西竟然都找齐了,一样也不缺。
“还真行!”左鹏笑呵呵的说道:“老何,难为你了这么短的时间里,你竟然把这些东西都找到了。”
“其实也不怎么麻烦。”老何笑呵呵的说道:“那个纸和黄泥都好办,就这血比较麻烦一点,后来我直接跑回家,让家里的婆娘,杀了一只鸡,这才凑出来这么一碗鸡血。”
“那可真是难为你了。”左鹏笑道。
“这有什么难为的!”老何义正言辞的说道:“就像您说的,现在咱们可都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您要是坏了事,我们可都好不了。再说了,您老出手那么大方,这一只鸡都够不上赏钱的零头。而且咱不是也有肉吃了嘛!我已经让家里的婆娘把那只鸡炖上了,晚上等您回来,咱们一起尝尝我家婆娘的手艺!”
“好,到时候一定尝尝。”左鹏哈哈一笑,然后就开始忙活起来了,先加水和泥,然后把宣纸打湿,揉了几下,加了鸡血,往身上涂涂抹抹,三两下时间一个血肉模糊的形象就出现在老何面前。
尤其是那屁股,更是殷红了一篇,看起来格外的凄惨,就像是被打烂了一样。
“怎么样?”收拾好了之后,左鹏往老何面前一站,两手一摊,“这扮相还可以吧?!”
“这,这……”老何惊诧的长大了嘴巴,好半天都合不拢,最后,这位伸出一根手指头来,在左鹏血肉模糊的屁股上作势要戳,可是伸了两下手,硬是没敢戳下去。
“没事,都是假的。”左鹏笑呵呵的说道:“你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刚才怎么弄得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看到是看到了。”老何苦笑着说道:“可是看完了也没搞明白您老是怎么弄的。服了,我现在是彻底的服了。您这手艺真是没谁了!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您硬生生的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真是,真是……”
老何张口结舌老半天,也没说出真是什么,只好闭上嘴巴,摇了摇头。
“行了,别感慨了。”左鹏伸手在老何的肩膀上拍了拍,“马车准备的怎么样了?”
“他们去找去了。”老何笑着说道:“听说路口有家餐馆,有人专门从那里拉泔水,那辆车是驴车,又破又旧,应该合适,不过要让您老受点罪,吃点苦头了。委屈您了。”
“啧,这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左鹏一笑,“多大点事啊!”
“行,您老人家吃得苦中苦,以后肯定是人上人。”老何笑嘻嘻的说道。
“这个时候就先不要急着拍马屁了!”左鹏苦笑着说道:“赶紧的,您先去看看马车来没来,我们这可就要出门了。时间耽误太长了也不好。”
“是是,您说的是。”老何用力点了点头,转身就跑了出去,没多久就跑了回来。
“马车来了,就停在大牢门口,爷,您准备好了没有,咱们现在就出去了。”
“走吧!”左鹏摆了摆手,跟着老何走到了大牢门口,然后这货深吸了一口气,身子一垮,脚步也开始踉跄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外走,老何对此只能用五体投地外加叹为观止来形容。好家伙,这种演技简直都爆棚了,如果不是老何从头到尾参与了左鹏化妆的过程,他都一为左鹏这是真的被打的很惨。
一开牢门,老何拖着左鹏出去,外面就停着一辆平板驴车,又破又旧,车板上胡乱铺着一些稻草,离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子馊味!
站在车旁边的就是昨天把左鹏送过来的那名衙役,大牢门一开,这货一眼就看到了从里面踉跄而出的左鹏,然后顿时就惊了。
伸手一把把老何扯了过来,压低声音,满脸严肃的问道:“我说,老何,这,这是什么情况?!我昨天把人送过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我说,你是不是有点不像话了,我都反复和你强调过了,这一位不是普通人,是知府大人看中的高人,你怎么能那么不注意呢?就算是知府大人要立个样子出来,你也没有必要把人收拾得这么惨吧?万一以后人家爬上去了,要收拾你,你还不得哭死?!”
“您可是高看我了。”老何苦笑着说道:“就在小半个时辰之前,这位大爷还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呢!”
“然后你们就用了小半个时辰,把人打成这样了?!”那衙役低呼了一声,但是随即一皱眉头,有些疑惑的说道:“不能啊,这伤口,我瞅着不像是新伤啊,上面的血都发黑了,而且还流脓了。这起码一天以上的老伤!我警告你,老何,咱们现在可是共进退的,有什么事你不能和我藏着掖着,该说你必须说出来。我也好帮你想想办法啊!”
“啧,这年头真是,说句实话都没有人相信了。”老何摇了摇头说道:“我和你说的都是真的,我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位的本事可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多了!我老何当了那么多年的牢头,还是第一次见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