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白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看了看旁边的沙漏,已经差不多漏完了。
她揉了揉眼睛,把眼睛从门前挪开。
房间对面就是左鹏和黑尊住的地方,小白和童其两个人早已经在门上戳了一个小洞,商量好了轮流在那个小洞的位置放哨盯梢,一个人盯一沙漏,大概就是一个时辰的时间,半个小时左右。
眼看着沙漏漏完了,小白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床边,伸手扒拉躺在床上的童其,“小姐,小姐,起来了!啊~~~!沙漏已经漏完了,轮到你去盯着了。”
“啊~~!”小白扒拉了半天,童其终于慢慢睁开眼睛,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么快啊?”
“你睡着了当然觉得快,我一点都没睡,简直是慢死了,又困又累又无聊。”小白嘟囔道,一个倒栽葱倒在了床上。
“俗话说得好嘛,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童其用手狠狠地搓了搓自己的脸,“小白,我告诉你,我有预感,今天肯定要出事!不信我们就走着瞧,小白,小白!”
童其连喊了两声,小白都没有丝毫的回应,扭头一看,这丫头不但睡着了,连呼噜都打上了。
“关键时刻靠不住!”童其嘟囔了一句,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身体,小心的走到了门边,从那个扣开的小洞向外面张望。
外面静悄悄的,黑漆漆一片,走廊里传来一阵阵或远或近的打鼾声,除了这个,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从远处格子窗招进来的朦胧月色,才勉强为外面提供了照明。
童其看了没多久,眼皮就开始打架了,场景单调,周围又是呼噜声,想不犯困都难。
就在童其迷迷糊糊,眼看就要睡着的时候,对面的门突然微微一动,发出了咯吱一声轻响。
一听到这声音,童其立刻精神起来,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顺着那个小洞向对面看去。
那门响过之后,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被人推开,接着人影一闪,一个身穿道袍的人溜了出来。
一看到这人,童其更加精神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那个死对头,左鹏,乏泽道士。
左鹏站在走廊上,先鬼鬼祟祟的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然后这才回身,一点一点的,把房门关上。
接着,他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顺着走廊,向外走去,最后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好你个臭道士!”一看到左鹏的模样,童其心中狂喜,“终于被我抓到马脚了吧?大半夜的从屋里溜出来,还这么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没好事。”
等到左鹏没影之后,童其这才慢慢的打开房门,溜到了走廊上,同样踮起脚尖,向着左鹏离开的方向追了下去。
左鹏在前面走,童其就这么小心的在后面跟着,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后院。
后院里除了蛐蛐叫,什么也没有,一来到后院,左鹏的速度就快了,他没有丝毫犹豫的来到了墙边,墙边有个草垛,草垛是为了喂牲口准备的草。左鹏扶着墙,慢慢的爬到了草垛上面,探着头向外看了一眼。然后,双手撑着墙,用力翻了出去。
“非奸即盗啊,这个老道三更半夜的翻墙出去,绝对是非奸即盗啊!”童其心中狂喜,觉得自己已经抓到了左鹏的把柄。
她也迅速的溜到了草垛下面,然后顺着草垛爬了上去,到了草垛上面,童其先小心探头向外面看了一眼,发现不远处有个影影绰绰,穿着道袍的影子在小巷里快速移动,眼看着如果自己不跟紧一点的话,那个影子就要没影了。
童其一急,顺着墙翻了出去,也没多想,向着那个穿着道袍的身影就追了过去。
等到童其跑的没了影子,旁边的阴影里一晃,左鹏笑眯眯的,背着双手从里面走了出来。
“哎呀,啧啧啧……”看着童其的背影,左鹏摇了摇头,满脸的感慨,“还是年轻啊!啥情况都没搞清楚呢,就敢追出去!艾玛,祝你成功啊,捉奸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等我们到了湖彤府的首府,你就是名满湖彤的一代捉奸侠了!”
夜色之中,一切都是静悄悄的,除了远远传来的一阵阵梆子声,以及周围偶尔传来的蛐蛐叫之外,再就没了别的声音。
童其远远地跟在那个穿道袍的人身后,自认为距离拿捏的还算不错,跟踪这个事情是很有讲究的,跟的近了,容易被发现,远了,则容易跟丢,所以不远不近才是好的。
前面的那人似乎十分警觉,动不动还会回头看一眼,观察一下情况,幸亏童其本身武功不错,而且街上除了他们两个人也没别人了,这才能屡次在被发现之前及时躲开。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走着,一个跟着,慢慢腾腾的,大概走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来到了一片宅子附近。
童其注意看了一下周围,这里的人家应该不算是太有钱,可也不算是太没钱,宅子比一般的民宅要大,但是和那些动辄占地几十亩的人家比起来,自然是远远不如。可是看这宅院的规模,在这城里也算是中上之家了。
童其只是随便看了看周围,就把注意力重新转回到了前面的那个身穿道袍的人身上,到现在为止,她还是以为前面那人是左鹏,并且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这时,只见那个所谓的‘左鹏’停下了脚步,左右看了看周围的动静,然后一转身,溜进了一条小巷子。
童其慢慢的跟了过去,一直来到巷子口,不过她没有傻乎乎的直接跟进去,而是在墙边慢慢探出头来,向里面张望。
结果,这一看,童其发现小巷里并没有左鹏的影子,空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她先是一愣,然后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才在一面墙的墙根底下,发现了几根破木头,这木头明显是被人竖起来的。
童其看了看那木头垫起来的高度,再看看那墙头,木头的高度刚刚好让一个人翻过墙去,她心里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