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刚走出晒经寺没多远,黄捕头手下的一名捕快压低声音问道:“刚才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看着一个个凶神恶煞似的?”
“你小子管那么多干什么?”黄捕头没好气的瞪了这货一眼,“闲的?”
“不是!”那捕快摇了摇头,“那,头儿,这晒经寺的事情,我们就不管了?”
“该我们管的我们才管,不该我们管的,尽量少管。”黄捕头脸色阴沉的说道:“小子,你混这行当时间还短,少说话,多听,多琢磨,多办事,这才是至理名言,好奇心太重,小心一个跟头栽那就起不来了!”
“哦,是!”那小子一缩脖子,不敢说话了,其他的捕快也了若寒蝉,不敢开口,默默地跟在黄捕头的后面。
倒是黄捕头走着走着突然站住,回头看了一眼晒经寺,“啧,这晒经寺的和尚,终于遭报应了!不过,那个领头的小子倒是个人物,能说会道,每句话都能说到人心里去,脑子灵光,会做人会做事,瞧着吧,以后肯定是个人物。咱们现在有机会就抱一下大腿,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
“你小子,真行!”等到左鹏回来,校尉感慨万千的一挑大拇指,“只要让你开口说话了,真是什么人都能糊弄过去。”
“啧,瞧您说的,我这怎么是糊弄呢?!”左鹏一瞪眼睛,“我这是情真意切,靠着我这颗真诚的心,千辛万苦的才说服了这位捕快大哥,不然的话,换成别人能行吗?!”
“我要能相信你小子的话,那我才真是傻了!”校尉大人撇着嘴说道。
“好了,大苦大师。”左鹏笑眯眯的看着大苦和尚说道:“现在我觉得您应该是没什么指望了。这种事情吧,该认输就认输,该认怂就认怂!再死皮赖脸的就没意思了。”
大苦和尚脸色惨白,恶狠狠的挖了左鹏一眼,低头不再说话了。
“好了,好了,各位,先把这些和尚看压起来,再过一段时间,钦察御史大人就要来了,有他在,我们就不用和这里的地方官扯皮了。到时候我们再把他们押往本地大牢。”左鹏笑眯眯的说道:“大家一定要把这些人看紧一点,这一次大家干得漂亮,查抄的又是个赌场。到时候,好处大大的啊!”
“哦!”一群内卫顿时欢声雷动,大家出生入死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讨口饭吃吗?如果能在吃饭的同时,还有口肉吃吃,哪怕不是肉,是肉汤,那也是天大的喜事了!
这一点左鹏看的很明白,利益均沾,几个主要人物吃肉,其他人喝汤,这才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这小子,形势滴水不漏,还真是,还真是……”罗秉看着左鹏,低声嘀咕了一句,但是说了半天还真是,也没说出来还真是什么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然发生,众人身后“啊!”的一声大吼,一个高大的和尚,手里举着一根粗木头,就从后面的偏殿里冲了出来。这木头一丈多长,一个人抱都抱不过来,看着像是和尚们抬回来的劈柴。这么一根东西,旁人举都举不起来,这和尚竟然能抱起来就走,不但能走,还能跑,不但能跑,还能抱着冲过来。
这和尚出现的太突然了,几步就冲到了一名抓住空色和尚的内卫身后,木头桩子像是攻城锤一样,重重的撞到了这名内卫的身后。
“啊!”措不及防之下,这名内卫被撞得向前扑倒,张嘴吐出一口血来。
“师父,快跑啊!”举着木桩的和尚状若疯虎,对着一边有些发呆,显然对面前的一切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空色大吼了一声,“跑!”
空色这才回过神来,转身就跑,疯了一样向着寺庙后面跑去。
“别跑!”几名内卫一下子急了,就想追过去,结果那名举着木桩的和尚大吼了一声,站在那里把木桩挥舞的呼呼带风,挡住了所有人的去路,让那个空色逃之夭夭。
现场因为这个和尚的出现,顿时乱成一片,就连大苦和尚都想趁机溜走,因为这货是重点人物,所以专门有四名内卫在看着他,而且罗氏夫妇还站在一边虎视眈眈,根本就没有逃跑的可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空色转眼之间就跑的没了影子,自己却被人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几名内卫被那个抱着木桩的和尚挡住,眼睁睁的看着空色没了影子,但是却拿这个和尚一点办法都没有。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和尚根本就不会什么武功。就是靠着一身的蛮力。可俗话说的好,一力降十会,你武功再高强,面对着这一下子就能把人砸飞的木头桩子,你也没什么好办法。
就在这时,左鹏看着那挥舞着粗木桩的和尚,突然开口喊了一声,“痴平?!”
“啊?!”痴平和尚突然一愣,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左鹏,“你,你怎么会认识我?!”
几名被他挡住的内卫顿时看出了破绽,一名内卫眼疾手快,蹲下来就是一个扫堂腿,砰的一下就把这痴平扫倒在地。
“哎呀!”痴平仰面栽倒,木头桩子腾空飞起,一下子砸在他脑袋上,顿时把这货砸的昏了过去。
“这憨货!”左鹏看着痴平骂了一句。
几名侍卫向着空色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但是没过多久,就脸色难看的回来了。
“大人,那家伙跑没影了。”一名内卫禀报道。
“没事。”左鹏摆了摆手,“这寺庙后院地形复杂,你们不熟悉地形,他跑掉是正常的。如果不是我们设了套,想要抓住这些人真的挺麻烦的。算了,跑了就跑了吧,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大角色。不影响什么的。先把这些人看好,千万不能让他们再跑了!”
“是!大人放心!”那名内卫狞笑了一声说道:“保证一个都跑不了!”
“对了!”左鹏抬脚踢了踢倒在地上,还昏迷着的痴平,“这货找个房间抬进去,捆起来,等他醒过来,我找他聊聊。”
晒经寺的后山灌木丛中,一个光头小心翼翼的探了出来,向着晒经寺的方向看去,眼中充满愤怒,最后,他整理了一下身上被树枝灌木划得破破烂烂的僧袍,低声咒骂了一句,悄悄地溜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