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左鹏一直偷偷摸摸的观察着痴平和尚,只见痴平和尚一路走来,一双眼睛一副睁不开的模样,就好像随时都要睡着了似的。
“痴平法兄。”进了房间之后,左鹏盘膝坐在蒲团之上,淡然说道:“夜色如此之好,我又睡不着,我们两个一起聊聊吧。”
“么得,今天这事怎么了?邪乎了!”痴平低声嘀咕道:“怎么眼睛就像是睁不开了一样,怎么这么困呢?”
“痴平法兄,你在说什么呢?”左鹏问道。
“哦,没说什么,没什么。”痴平摆了摆手,“我就是觉得,能和痴瀚师兄住在一起,这事我修来的福分,痴瀚师兄您佛法精深,是我辈学习的好榜样啊!”
“哪里,哪里。”左鹏笑眯眯的摇了摇头,“痴平,正所谓学无止境,佛法无边,在学习的路上,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样吧,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听听怎么样?”
“好啊!”痴平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有些没精打采的说道:“痴瀚师兄讲的故事肯定错不了。”
“呵呵,我也就是随便一讲,你听听就好。”左鹏笑眯眯的说道:“从前啊,有一座山,山上呢,有一座庙,庙里呢,有一个小和尚和一个老和尚,小和尚觉得无聊啊,就让老和尚给他讲故事,老和尚没办法了,就只好给他讲故事,这个故事说的是啊,从前啊,有一座山,山上呢,有一座庙,庙里呢,有一个小和尚和一个老和尚,小和尚觉得无聊啊,就让老和尚给他讲故事,老和尚没办法了,就只好给他讲故事,这个故事说的是啊,从前啊,有一座山……”
这种转圈故事在左鹏上辈子是哄孩子睡觉的无敌法宝,左鹏也是被这个故事从小糊弄到大的,听了这个故事,五分钟就能睡过去,简直是哄孩子睡觉的神器。
痴平本来就在晚课的时候闻到了左鹏用的,特制的凝神香,上眼皮和下眼皮就已经在一直打架了,结果现在听到这个故事之后,那简直是困得丧尽天良,结果连五分钟都没用,仅仅三分钟,呼噜声就已经传出来了。
左鹏也不着急,继续又把这个故事来来回回绕了三四遍,这才慢慢的站起身来,小心的走到了痴平的身边,轻轻喊了几句,“痴平法兄,法兄,你怎么睡着了?这个故事很有佛理的,你应该细细体会才对。法兄,法兄!”
左鹏连续喊了好几声,痴平也没有什么动静,反而呼噜声更大了,而且还翻了个身,把后背对着左鹏,完全没有一点醒过来的意思。
“啧,痴平啊,你的悟性还是有点不足。”左鹏一脸惋惜的看着痴平摇了摇头,“你应该再努力努力,你如果能再努力努力的话,就能成功的变成痴汉了!你现在痴的还不够。”
说完之后,左鹏诡异的一笑,把自己的僧袍脱了下来,然后把里面穿着的衣服一翻,露出了后面的黑色里子,这是广安门密探专用内衣外面是白色的,里面是黑色的,白色的是常服,翻过来就能当做夜行衣用。
左鹏把衣服整理了一下之后,想了想,又拿出来几样小道具放在身上,把暗藏起来的广安门专用密探防身利器,暴雨梨花针压在袖子里。整理完了,觉得差不多了之后,这才偷偷摸摸的溜出了房间。贴着墙边,迅速的来到大雄宝殿前方,接着,穿过了那道拱门,进入了后院。
后院里也比较平静,除了各处的草虫蛤蟆叫声,就是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了,左鹏的凝神香效果不错,这些和尚闻了之后睡的分外香甜。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左鹏就这么小心翼翼的,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查下去。慢慢的越来越靠近后面,不知不觉的竟然走进了晒经寺后面的一片碑林里。
这一片碑林是晒经寺的名胜,在碑林中间有一座佛塔,佛塔下面据说供奉着的,据说就是那位建立了晒经寺的高僧的舍利子。佛塔居高临下,俯视下方的泗水江,风景十分秀丽,很多文人墨客在这里题词作诗,刻碑留念,久而久之就成了这一片碑林。
左鹏也知道这个地方,上一次和曲儿她们到晒经寺前面小街上吃喝的时候就见过,塔上还有不少游客,据说是这里的名胜。不过当时几个人只顾着吃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这里。所以也就没来。
不过,在这里,左鹏立刻发现了不妥之处。在碑林中的那座佛塔,在这个时候仍然灯火通明。说起来,这佛塔在晚上灯火通明也算不上稀奇,很多佛塔晚上都要点上长明灯。可是这佛塔不但灯火通明,而且好像出乎寻常的热闹。在佛塔正门,站着几名膀大腰圆的僧人。与其说是和尚,倒不如说是打手,看着就气势汹汹的,而且十分的警惕。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一座小轿子由两个人抬着,晃晃悠悠的从山下爬了上来,直接停在了佛塔前面,门口的那几个僧人一看这轿子,立刻就警觉起来,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轿子,一副随时就扑上去,把这轿子,连同轿子里的人一起撕碎的凶残模样。
可是轿子帘一挑,从里面走下来一个人来,这个人带着斗笠,黑纱遮面,左鹏远远地看不清他的长相,只是依稀看出来这人身上穿着的衣服十分华丽,在灯光照射之下,似乎隐隐有金银之色。
接着,这人举起手来,对着门口那几名僧人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几名僧人一看这人手里的东西,立刻态度大变,刚才还是一副气势汹汹,随时出手的模样,转眼就变得异常恭敬,弯腰行礼,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不过那手向里面一伸,分明就是一个请的动作。
而从轿子上下来的那人,则施施然走进了那佛塔,小轿子则被那两个轿夫晃晃悠悠的抬走,隐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