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那个，我这不是疏忽了嘛。”那人干笑着说道：“忘了带草纸了，来来，我们两个一起出去。”
“不用，我现在利索的很，你腿麻了，自己扶着墙出去吧。”左鹏说了一句，昂首挺胸就向外走去。
刚走出去没多远，还没进茶馆呢，卯巳就从里面急匆匆的走了出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直到看到了左鹏，他才长出了一口气。
“哎呀，不就是上个茅厕吗？”卯巳一脸埋怨的说道：“你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
“里面有个傻X，占着茅坑不拉那个什么，好家伙，差点没把我憋死！”左鹏骂道：“不然我早就出去了。”
“还真有这样的？”卯巳惊讶的问道。
“可不是嘛！”左鹏说道。
就在这时，刚才那人从茅厕里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说，“别瞎说，什么叫占着茅坑不拉那个什么？我那只是意外，忘了带草纸了，能怨我吗？”
哪知道卯巳一看到这人，顿时一愣，惊讶的问道：“四虎？是你？”
“呃，卯巳？”那人一看卯巳也是一愣，“你怎么在这里？”
“你们两个……”左鹏满脸狐疑的看了看卯巳，又看了看那个叫四虎的，“认识？”
“岂止是认识。”卯巳苦笑着说道：“走吧，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吧，里面打完架了，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坐一会儿，我详细和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左鹏看了看卯巳，又看了看那个四虎，最后点了点头。
三个人鱼贯走进茶馆，找了个比较偏僻的桌子坐下，现在茶馆里还是一片狼藉，显然刚才那一架打的不轻。左鹏随便问了卯巳一句，这才知道，这两伙人乒乒乓乓的打了半天，有人报了官，引来了捕快，这两个人一看事情不好，转身就跑了，这才算完事。
“还真是热闹。”左鹏笑呵呵的问道：“你们这里经常发生这种事情啊？”
“哪有。”卯巳摇了摇头，“偶尔，偶尔会打一两架，这里有晒经寺，总体上百姓还算是平和无害的。”
“行了，知道了。”左鹏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卯巳，又指了指那个四虎，“那，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其实我们三个是一样的。”卯巳压低声音说道：“四虎就是我的搭档，现在是个密探学徒。四虎，这是本家，代号申寅。”
“哦？”左鹏仔细看了看四虎，友好的点了点头。
“我在京城可是听说过你的事情了。”四虎憨笑了一声，伸手挠了挠头，“大家可是没少传你的事情。”
“怎么着？”卯巳一愣，指了指左鹏，“他很有名？”
“嗯。”四虎点了点头，“老有名了！现在都在传呢，说是咱们本家来了个高人，年纪轻轻的，可是本事挺大的。”
“都说啥了？”卯巳好奇的问道。
“都是好话呗。”四虎很认真的说道：“说他本事大，能装能演，擅长抱大腿，嘴碎能说，一说起话来三天三夜都不带停的，而且据说我们本家里的那位校尉也被他整惨了，大半夜的在训练场上就开始脱衣服，据说是被他下了药了。”
左鹏一开始听的还比较得意，但是越听脸色越是难看，到后来都发青了，“我去，停停，你这说的是我吗？”
“是啊。”四虎很认真的说道，一脸崇拜的看着左鹏，“艾玛，反正把你传的老厉害了，据说只要是女的，被你瞅上一眼，你就能知道她究竟水性杨花还是忠贞不渝，是命里克夫还是早生贵子，老厉害了！就是……”
四虎左右看了看左鹏易过容的面孔，“没想到你这么显老。”
“呃……”看着四虎那一脸崇拜的表情，左鹏也不知道是该骂他，还是该夸他，这一口气憋得上不去下不来，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你在那瞎说什么呢？！”一边的卯巳也听着不太对劲，伸手一拍四虎的脑袋，瞪着眼睛呵斥道：“以后别和本家那些乱七八糟的内卫和学徒混在一起，这伙人整天到晚的除了传一些不知所谓的小道消息，就干不了什么正事！你这傻乎乎的德行，还偏偏愿意听这些没边的话！如果你不是这德行的话，以你的功夫，早就有代号了，还用得着混了一年多的密探学徒？”
“这些不是夸他的吗？”四虎一脸茫然的挠着头问道：“大家说他可厉害了，尤其是拍马屁的功夫至高无上……”
“闭嘴！”卯巳抬起腿来就是一脚，正中四虎的大腿。
“哎哟！”四虎痛叫了一声，“你，你踢我干嘛啊？”
“别听这小子胡说。”卯巳苦笑着对左鹏说道：“这小子就这德行，傻乎乎的，如果不是口风还算严，有的时候出任务适合扮演个傻子什么的，现在早就被调走当打杂了，连当个没有编号的学徒都不会有。申寅，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咱自己家人知道自己的事情，干咱们这行的，如果没有什么本事的话，早就不知道在哪里挺尸了，连坟地都不一定有。咱这行啊，风险大，兄弟你能得到代号，这就说明一切了。而且老实说，别人可能觉得刚才这混小子说的话是混账话，其实我觉得吧，搞不好还真是夸你呢，咱这行的人，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擅长的东西也各不相同，你这些本事别看听着不好听，但是关键时刻，真能派上用场的！”
“听到你这么安慰我……”左鹏叹了口气，“我真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那个什么，我们还是别说这些废话了吧。说正事！正事要紧。好家伙，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呢，你找我到底是为什么，那个从京城来的大人物到底是谁。说吧。”
“哦，差点把正事忘了。”卯巳一拍脑袋，干笑了一声，“我现在就告诉你，从京城来的那个大人物……”
卯巳的话还没有说完，脸色突然一变，声音停了下来，喉咙里发出了一连串古怪的“呃呃”声，然后一头栽在了桌子上。
“掌柜的，掌柜的！你怎么了？！”一边的四虎一看，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声吼道：“你说话啊，你倒是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