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雄发了好半天的脾气之后,这才缓和下来,喘了几口粗气,喝了一杯茶水。
眼看着郑雄的火气已经发的差不多了,郝易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尊者,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郑雄微微眯起眼睛,“很简单,孟羧想要做什么,那我们就不能让他把事情做成了!所以,这条路绝对不能让他修好!等着吧,这不过是第一局,咱们的好戏还在后面呢!”
“是!”郝易轻轻点了点头,“那,阿巴兹那边呢?”
“阿巴兹?”郑雄一愣,接着一皱眉头,“他怎么了?他不是已经败了吗?现在像是丧家之犬一样。”
“尊者……”郝易低声说道:“阿巴兹的确是败了,而且还败的很惨,可是他败了之后呢?失去了三条蛇王,而且损失了大批的巫师,再加上双牙洞周围的蛇群已经跑光了,双牙洞现在根本就抵挡不住孟羧的怒火。摆在阿巴兹面前的,就只有一条路,全寨搬迁,离开原来的居住地,另外找一个地方。”
顿了顿,郝易继续说道:“尊者,您也知道,这南七山里想要找一块合适的居住地,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阿巴兹的寨子现在正是最虚弱的时候,所以,他肯定会找上您的。”
“找我?!”郑雄一皱眉头,“哼!一条丧家之犬而已,如果他赢了,我不介意给他几块骨头,可是他现在输了!既然输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想要好处?我这里也没有!”
“尊者,虽然事情的确是这样。”郝易苦笑着说道:“但是,却不能这么办。毕竟明眼人都知道,阿巴兹是按照我们的吩咐,去找孟羧的麻烦,背后的推手是我们。不但孟羧知道,我们的盟友也知道!现在可是关键时期,如果我们不管阿巴兹了,那我们的盟友们会怎么想?他们会不会有所顾虑,担心我们像抛弃阿巴兹一样,把他们也抛弃了!尊者,人心这个东西,可是最难掌握的,只要出了一点岔子,对我们来说,都是很大的问题。”
“呼!”郑雄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点了点头,“没错,你说的很对!刚才我是气糊涂了,你说的不错,阿巴兹虽然是蠢了一点,但是现在对我们来说,他还是有用的。所以,我们还不能把他们如何了。”
郑雄思考了一下,开口说道:“这样吧,如果阿巴兹来了,我就见他一面,安慰他一下,算是尽了责任,然后呢,在夜蒲山那边给他们安排一块地方,让他们落脚吧。”
“尊者英明!”郝易恭敬地说了一句。
“哼,如果不是看在他们还有用的份上,我一定要好好的收拾收拾阿巴兹这个蠢货!”郑雄冷笑了一声说道:“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还想跑到我这里来要好处!真是便宜他了!”
郝易苦笑了一声,夜蒲山那里他也多少知道一点,那地方虽然不算是特别恶劣,但是和阿巴兹之前住的双牙洞没法比,而且那里周围的邻居都是不安分的主,阿巴兹那边,恐怕是要过苦日子了。
不过,这也不干他的事情,能给阿巴兹他们划出一块地方落脚,郑雄这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难道还要负责到底不成?就像是郑雄刚才说的那样,在南七山这个地方,从来都是以成败论英雄的。阿巴兹如果成功了,郑雄自然不会亏待他的,可是,他现在失败了,难道说,一个败军之将,还想要求更多吗?!
……
“呼!”许木把从山里挖出来的野菜抖了抖菜根上的泥土,扔进了身后的背篓。然后伸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许木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已经悬在头顶了,他已经忙了一上午了,实在是有点累了。
如果早个十几年的话,这点活计对许木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别说挖野菜了,他可以拿着弓箭,和山上的野兽搏斗一天都不会觉得累。但是现在不行了。南七山的恶劣生存环境,让这里的山民只要过了四十岁,体力就开始急速下降,以前能和野兽搏斗的许木,现在也只能上山挖点野草和草药,做点力所能及的活计了。
许木把背在身后的背篓摘了下来,放在一边,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伸手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低声嘟囔道:“采了点野菜,还有不少草药,应该能卖几个零花钱吧?好歹换点盐也可以啊!”
接着,许木又叹了口气,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整个南七山都怪怪的,据说是通天寨的孟羧,这位南七山的总盟主要搞一件大事情,结果整个南七山都因为这件事乱了套。许木是黑结寨的人,他们的寨主郑雄好像是看孟羧不顺眼,好像一直在阻挠孟羧的行动,反正事情据说是复杂的很,他一个小小的山民,根本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因为局势紧张的原因,这些东西好像不太好卖了,据说是进山的商人比以前更少了,收山货的人给的价格也很低。
“真不知道再这么下去还能吃什么?!”许木叹了口气,“你说孟羧孟盟主,多么厉害的一个人,为什么非要在这件事上想不开呢?这南七山这么多年不也就这么过来了,非要有什么变化,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话,许木从自己的背篓里掏出了一张大芭蕉叶子,他小心翼翼的打开这张芭蕉叶,里面裹着三个小团子,这种团子是用杂粮和野菜混合在一起做成的,口感很粗糙,难以下咽,但是许木吃的却非常小心,甚至可以说是津津有味。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草丛里响起一阵沙沙声,这引起了许木的警觉,这林子里可不是风平浪静的好地方,南七山的林子里有的是各种野兽,有的极其危险,许木上一次就碰到了一头野猪,如果不是运气好,反应快,恐怕就要被野猪的獠牙刺个对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