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大,您稍等一下。”左鹏一抬手,拦住了他,“我问您一句,当初派人围攻你的是什么人?”
“呃……”孟羧想了一下,开口说道:“好像是湖西行省总督严令勋亲自下令,并且抽调的人手,执行的是湖西行省游击将军魏武。”
“湖西行省总督严令勋下令,湖西行省游击将军魏武出手……”左鹏眉头紧锁,轻轻点了点头,“那,孟老大,当初那些突然出现的高手,你还有印象吗?”
“有一点,但是不多。”孟羧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些人伸手都非常不错,一对一的话,我完全不惧,一对二的话也没什么问题,但是那天一下来了四五个,有他们在,又有严令勋派出的人,我最后抵挡不住,才被他们抓到的。”
“出动这么多人,就是为了活捉你……”左鹏表情凝重的看着孟羧说道:“他们不希望你死在湖西行省。”
“什么意思?”孟羧一愣,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左鹏问道。
“问题就出在你的威望上。”左鹏微微一笑,“孟老大,您在山民中的威望太过。如果让你死在湖西行省,那这些山民肯定会怒不可遏,然后把这一切都怪到严令勋身上。南七山的面积占了湖西行省的一半,里面的山民个个彪悍,如果真闹起来,严令勋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
“嘶……”一听这个,孟羧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还真是这样!”
“所以,严令勋,或者说,严令勋和他的合伙人,下了一步好棋!”左鹏冷笑着说道:“他们把你移交给了朝廷。孟老大,说句不中听的话,您可是被通缉的凶犯,这可是写在朝廷的通缉榜上的。以你的罪过,送到朝廷那边就是个死。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朝廷那边去了。”
“呃……”听到左鹏这一番话,孟羧有点迷糊了,“吕公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严令勋不敢要我的命,却让朝廷要我的命,这样一来,还不是一样的吗?他严令勋就是朝廷的官员,到时候山民闹起来,他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没错……”左鹏冷笑了一声,“按照正常道理来说,的确是这样。可是,在这湖西行省,正常的道理不好用了,我们要想想其他不正常的道理。”
说着,左鹏看了孟羧一眼,“孟老大,我说我们之间有合作的可能,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这个你没忘吧?”
“没忘!”孟羧点了点头。
“那,我们共同的敌人是谁?”左鹏看着孟羧问道。
“当然是结衣社……嘶……”孟羧脱口而出,紧接着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你是说,严令勋也是结衣社的人。”
“虽然还没有切实的证据,但是我十分怀疑他的身份。”左鹏低声说道。
孟羧轻轻点了点头,这样一来,事情就可以解释了,为什么严令勋会把自己移交给朝廷,希望自己死在朝廷手里,就因为他严令勋也是结衣社的人。结衣社是什么组织?那是个造反的组织!严令勋也是这个组织的人,那他也是要造反的。只要自己死在朝廷那边,结衣社安排在南七山的人,就会挑动那些山民,把怒气转向朝廷。接着,严令勋再随便编几个借口,站出来装两下好人。整个南七山就会乱起来!接下来要做什么,孟羧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
“好狠!”孟羧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得不说,结衣社这次的事情玩的还挺漂亮。”左鹏笑眯眯的说道:“如果真的被他们弄成了,那事态还真有可能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发展下去。不过,孟老大你吉人自有天相,平平安安的就回来了。”
“没错!”孟羧狞笑了一声,“让他们失望了!怪不得我回来的时候,整个南七山群情激奋,山民们一个个都在喊着为我报仇。但是看到我活着回来还十分惊讶!我本来以为他们只是以为我死了,所以才会变成这样。可是现在听你一说,我才知道,事情远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是啊,很不简单。”左鹏摇了摇头,“我想,这些人看到你回去的时候,也十分惊讶吧?”
“非常惊讶。”孟羧冷笑了一声,“不好意思,让他们失望了。”
“呼……”左鹏轻轻点了点头,“这样一来,虽然暂时把事情压了下去。但是那些寨主和洞主也趁机捞了不少好处和权利吧?”
“嗯!”孟羧脸色阴沉的点了点头,“就是那个郑雄领头,他和几个亲近的寨主一起,趁机拿下了不少的权利。不仅如此,我被抓起来的那段时间里,我留在山外的那些渠道也都被人连锅端了。动手的就是严令勋。我回去之后,能弄到的东西越来越少,我现在的威望已经不如以前了。不仅如此,那个游击将军魏武还整日向南七山挑衅,在郑雄的强烈要求之下,我不得不做出妥协,把老孙派到了夹竹寨,帮我盯住这江涂城。总而言之,我现在的情况很不妙。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的对手是结衣社的话,那我显然已经陷入了一张结衣社编织的大网里。严令勋,郑雄两个人密切合作,把我盯得死死的。”
“嗯,十有八九就是这样。”左鹏轻轻点了点头,“只要把你扳倒,郑雄就可以获得南七山这只力量。南七山的山民性格彪悍好斗,都是很好的战士,最关键的是,这些人有很好的组织性,不会像十万大山里的土匪那样一盘散沙。这可是一只很强大的力量啊。”
“哼!”孟羧咬牙切齿的说道:“他们想的倒好!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让他们得逞?!”
说着,孟羧抬起头来,目光炯炯的看着左鹏,“吕公子,你说吧,你有什么好办法?”
“我?!”左鹏哭笑不得的说道:“你是不是对我太过信任了?!孟老大,你怎么就能觉得我一定有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