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是这样啊……”郑县令轻轻点了点头,虽然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绝望,但是却多了几分迷惑,看起来表情非常奇怪。
“那他除了给你这封信,让你交给我之外,还和你说了什么?”郑县令又问道。
“他还说了,如果大人您有时间的话,可以和您找个大家都放心的地方,好好聊一聊……”马副将一看情况有了转变,说话也利索了许多。
“哒哒哒……”这一次郑县令没有说话,只是用两根手指轻轻敲着自己的椅子扶手,好半天之后,他终于抬起头来,看着这马副将说道:“好,你回去,和这个铜锁山上的军师说一句,就说我同意和他见面,商量个地方吧。”
“是,大人,我明白了!”马副将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按照卢总兵的说法,这件事如果办成了,自己这些人非但不会成为败军之将,反而会成为大大的功臣!而且还会获得大大的好处!这样的好事,简直求都求不到,现在却送到了自己面前,前提只是郑县令点头而已。
所以,看到郑县令的语气有所松动,他的精神立刻也来了。
等到马副将离开之后,郑县令眉头紧锁,抬头看着上面的房梁,良久之后,他突然对一边的家人说道:“去,把师爷请来!”
“是!”那名家人连忙答应了一声,一转身,急匆匆的离开了房间。
没多久,郑县令的亲信师爷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进来之后,他先恭恭敬敬的对着郑县令行了个礼,“老爷,您找我有事?”
“师爷来了?”郑县令点了点头,指了指一边的位置,“来,坐,先坐下说话。”
“是!”师爷答应了一声,一边有下人送上茶水。
“你们先出去吧!”郑县令摆了摆手,把房间里的其他人赶了出去,只留下自己和师爷两个人。
郑县令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盘算着什么,那位师爷也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喝着茶水,脸上的表情十分悠闲。
过了一会儿,郑县令终于开口说道:“博平,刚才马副将回来了,这件事你应该知道了吧?”
博平是这师爷的表字,一听郑县令问起来,这师爷连忙说道:“老爷,我已经听说了。”
“嗯!”郑县令轻轻点了点头,不过眉头还是紧锁,“他这次回来,给我带回来两个消息,一个坏消息,还有一个……”
郑县令停了一下,寻思了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还有一个不知道是好是坏的消息。”
师爷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可以说话,什么时候不用多说,这个时候仍然在那里安静的听着。
“先说坏消息吧……”郑县令苦笑了一声说道:“马副将带回来一个很糟糕的消息,就是卢总兵那个蠢货,这次去围剿一群土匪不成,反而被一群土匪包围了!”
“啊?!”尽管心里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听到这个消息,师爷还是吓了一大跳,“难道说,卢总兵他们全军覆没了?”
“如果真的是全军覆没,那倒还好了!”郑县令咬牙切齿的说道:“偏偏卢培群这个蠢货竟然被一群土匪俘虏了!”
卢培群是卢总兵的名字,郑县令这么指名道姓的说,显然已经把卢总兵恨到了极点。如果卢总兵现在就站在他面前的话,郑县令恨不得冲上去一口把他咬死。
“这,这……”听完这个消息,师爷顿时大惊失色,自从和卢总兵的人马失去联系之后,他想过种种可能,甚至是最糟糕的可能性都考虑过。却没有想到卢总兵被人家就这么俘虏了!对于官军来说,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不,比奇耻大辱还要过分!身为朝廷的官兵,竟然向一群土匪投降了,这要是传出去,绝对会成为笑柄,成为丑闻,卢总兵,甚至包括郑县令,以后也都抬不起头来了。
“很惊讶是吧?”郑县令苦笑着摇了摇头,“别说是你了,就连我,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差一点昏过去!何况是你了。”
“这,这卢总兵怎么会这么糊涂啊!”师爷苦笑着说道。
“他又不是糊涂一天两天了!”郑县令无可奈的说道:“这个蠢货平时是什么德行,你难道不知道?不知道天高地厚!出发之前,他就完全没有把那群山贼放在眼里,现在倒好,整个人都栽进去了吧?!”
“……”师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只能摇头苦笑,同时心里肺腑不已,当初出发的时候,不仅仅是卢总兵,自己这位县太爷也完全没有把一群土匪看在眼里,以为是一件手到擒来,不需要费力的事情,现在看来,他们想的太简单,可是现实太残酷了一点。
不过这话也就在心里想一想,师爷也不敢把真话说出来。
“不过……”县太爷脸上再次出现了那种迷茫和奇怪的表情,“这次的事情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转机。”
师爷惊讶的看着县太爷,不知道这位郑县令为什么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博平,马副将这次回来,不仅仅是带回来一个坏消息,而且还带回来一个不知道是好是坏的消息。”说着,郑县令把那封信拿了出来,递给了师爷,“你看看这个……”
师爷满脸疑惑的接过这封信,仔细看了几眼,突然惊讶的抬起头来,看着郑县令问道:“老爷,这,这是……”
“没错,这就是那铜锁山上其中一名匪首给我的信。”郑县令苦笑着点了点头,“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把你找来的原因。”
接着,郑县令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封信一来,我就看了好几遍,但是心里一直有些奇怪,所以把你找来商量一下。”
郑县令看着师爷问道:“你看看,这封信上是什么意思?这个所谓的铜锁山的军师,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为什么要给我来这么一封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