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鹏看了几眼罗曲儿,心中不由得感慨,不愧是大家族教育出来的,这稳当紧,实在是了不得。怎么看都不像是之前在赌场里大杀四方的那位女赌神。
“那个……”左鹏扒了两口饭,看着罗曲儿问道。
“什么事啊?”罗曲儿小手指一勾,将一丝垂下来的秀发勾到了耳后,然后对左鹏甜甜一笑,问道。
“今天累不累?”左鹏看的一呆,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干笑着问道:“斗智斗勇也是个力气活啊!”
一边说着,左鹏从盘子里夹起几样罗曲儿喜欢吃的菜,放在了她的碗里,“多吃点。”
“谢谢。”罗曲儿俏脸微微一红,点了点头,“其实也不是很累啦,感觉挺有意思的。来个高手挺好,不然整天在赌场里也很无聊。”
“也是,过得太没有挑战性是吧?”左鹏哈哈一笑说道:“你留下了他们的信物,是准备把飘仙儿引来对吗?”
“嗯。”罗曲儿点了点头,“本来我也没有这个意思的,但是后来,他把信物拿了出来,我突然有了想和飘仙儿一决高下的想法。高手难寻,老骰我已经见识过了,剩下的,就只有飘仙儿了!”
“她会来吗?”左鹏问道。
“一定会的!”罗曲儿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这信物代表着赌门的荣辱,如果把自己的信物输了,除非赢回来,否则就是洗刷不掉的耻辱。飘仙儿一门从上到下,除了飘仙儿,没有人是我的对手。”
只要一提起赌来,罗曲儿就充满了自信,并且斗志昂扬,这让左鹏十分感慨罗家的教育成功之处。
“那她,什么时候会来?”左鹏又问道。
“难说。”罗曲儿摇了摇头,“谁也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但是最多半个月时间,她就会来的。”
“你这么肯定?”左鹏问道。
“肯定,因为我也是赌徒啊!”罗曲儿的大眼睛眨了眨,笑吟吟的说道。
“咳咳,也是,你才更了解她的心理。”左鹏干咳了两声说道。
“不过,在她来之前,肯定还是要有几个不知道死活的人来找麻烦的。”罗曲儿很认真的说道。
“你是说飘仙儿一门的人?”左鹏一愣,然后点了点头,“他们舍得死,你就舍得埋呗!”
“嘻嘻!”罗曲儿吐了吐舌头,“我管埋!”
就像罗曲儿和左鹏预料的那样,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的确是有几个飘仙儿一门的人来找麻烦。在赌场里闹事,找罗曲儿斗法。
可是罗曲儿那是什么人?这可是罗家的天才,怎么可能被几个飘仙儿一门的小字号吓住。她是来者不拒,腰里别副牌,谁玩跟谁来!
而且这次她也不玩什么欲擒故纵了,直接上来就是硬碰硬的硬抗!几天下来,把这些来找麻烦的杀的哭爹叫娘,惨不忍睹,几乎每一个都是兴冲冲趾高气昂的来,催头丧气,哭丧着脸离开。
就这么过了四五天时间,终于,罗曲儿要等得人来了!
在繁忙的商道上,响起了一阵清脆的蹄声,一头摇头晃脑的小黑驴,顺着大道一路走来。
在黑驴上侧坐着一名姑娘,一身春葱一般的嫩绿衣裙,脚上蹬着一双雪白雪白的绣花鞋,手里举着一把花纸伞,挡着天上的阳光,一袭轻纱挡住了她的面孔,只露出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这双眼睛就好像有一种特别的魔力,似乎在眼睛里,藏着一个深深的漩涡,让人看上一眼,就忍不住要被吸进去一样。
一名须发花白的老人亦步亦趋的跟在这只小黑驴身边,那姑娘手里举着花纸伞,两只小脚在小黑驴的身侧轻轻踢腾着,一边走,一边唱,“花儿一开满山坡,院前藤枝吐绿芽。哥哥走在那田埂上,妹妹躲在那柳树旁。想要偷偷喊一声,又怕哥哥硬心肠……”
声音清脆悦耳,虽然是小调,可是听起来却别有一番味道。这一路走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向这丫头看过去,然后一头撞在树上。
那丫头看到这场面,总会咯咯笑个不停,一双小脚在驴背上踢腾的更欢了。
也不是没有那起了歪念头的,看着人家就一个姑娘,一个老头,就想去占个便宜,做点坏事,可是去的人不少,回来的不多,就好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走到了这铜锁山的地盘之后,明显周围的人就多了起来,和别的地方不一样,这里不但有来来往往的商队,还有不少客人。这些客人往往三五成群,或者单身一人,行色匆匆,脸上带着夹杂这兴奋和希望的神情,就像是着了魔一样,一个劲的往前面赶。
“玉叔……”那姑娘骑在驴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开口笑道:“想到在这里开作坊的人可是不得了啊!瞧这生意做的,了不得!”
“嗯!”跟在小黑驴边的那个老者闷声闷气的答应了一声,“这里的确是挺厉害的,要不穆胜那小子会对这里如临大敌,还不就是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兴旺了一点。影响了咱们的生意。”
“还是穆胜的眼界不够。”那骑在驴上的女子撇了撇嘴,“这世上的生意是做不完的!这别有洞天的确有优势,安全,玩法多样,还有那个现在在圈子里传的神乎其神的花会,都是好玩意。可这地方守着商道,距离城镇很远,这就是他的劣势,就算是能分走一部分客人,那也有限的很。到这里来一次可不容易,多半天的路程呢!所以,这里做的主要还是商队的生意,这种生意,我们也争不过人家。穆胜没看明白,也没搞清楚,稀里糊涂的就闯了进来,装了个头破血流也是应该的。”
“小姐说的是!”那个玉叔闷声闷气的说道:“不过,门里传来的消息,这里坐镇的那位也的确不简单,门里拍了很多人来,连长老都出来了两个,结果没有占到便宜的,都是兴冲冲来的,然后灰溜溜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