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色的尸体逐步的在沼泽中探出头来,直到他完完全全的直立在我们的面前。
俯视着我们。
依旧是那样的眼神。
他将地平线穿过的光芒遮蔽,那双眸子像是在透露着某种期许一样。
在那光芒之中忽然出现一个影子,它相当有节奏感的上下跳动着,那影子一点点的变大,直到它来到我们的面前。
一个满脸胡茬模样英武的男人骑在一个脚上似乎绑了特殊东西的兔子上。
他直直的看着我,然后像是念着什么咒语一样:
“吾心由吾始
吾心由吾灭
实为荒唐言
除却不知云”
然后,他也将目光投向那具尸体,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没有丝毫的退缩。
他们这样僵持着。
那具尸体的眼神居然像是逐渐暗淡下去的烛光般,然后那目光之中居然出现了恐惧的姿态。
尸体逐渐陷进了泥浆之中,慢慢的,在他周围所有的尸体也陷进了泥浆之中。
沼泽瞬间平息了下来。
胡茬男人胯下的兔子不停的踩着我们周围的泥浆,然后就好像某种不可思议的力慢慢的从泥浆内部扩散开来一样,我们的身体被慢慢的托了起来。
我们居然全部从泥浆之中挣脱了出来。
“谢谢你救了我们。”
他神色平静的看着我们。
“你们就是酋长要找的人吧,加入我们吧,和我们一起推翻酋长的统治。”
“你们?”
“我是当年反抗酋长的组织‘彩虹’中的幸存者,也是森林中巫族的成员之一。”
“巫族?”
“这是一个研究岛上神秘自然现象的组织,这个组织是我和切尔诺贝利森林中的另一位土著人建立的。比当年的‘彩虹’要强大的多。”
“当年,关于那个‘彩虹’的神秘组织究竟发生了什么?”
鼠显得很激动。
“那是一场大战。”
男人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们和酋长的七绦虫大战了三天三夜,直到那个酋长出现,那简直就像是魔鬼一样的男人。他只需要一击,就将我们七个人全部击的溃散。我们当中的三人用自己的身体作为盾牌,才让其余四人逃走。而在我们四人中间,一个小男孩的父母在一个池子旁边被他们围攻而死。”
“还有一位‘彩虹’组织中的人呢?”
鼠开口问道。
“那是葛天。”
“葛天!”
我不由的大叫出声音。
我想起了逃跑的葛天,当初就是他将兔子国王杀死的。
“他虽然不怎么喜欢说话,但是思维极其缜密。他是‘彩虹’组织的领袖。我们底下所有的武装力量全部都是由他组建起来的。只可惜到最后失败了。在那之后,我就一直思索,酋长为何会拥有那样的力量”
他咽了一口唾沫,然后继续开口说道:
“酋长是岛上所有神秘力量的来源。只有将他杀死,像在沼泽中出现的神秘尸体,还有出现在镇上的诡异事件才会消失。”
“镇上的诡异事件?”
“一夜之间,镇上所有的兔子居然全部都学会说话了。”
“那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感叹道。
“怎么样?加入我们的组织吗?”
“当然了”我说“必须要打败酋长不可。”
于是,他便帮我们将陷在泥浆之中的兔子全部救了起来。
我们于是坐上了兔子,跟随着他的脚步来到了巴黎镇。
小镇不大,但是显得相当的繁华,它将所有的商业活动全部集中在一条长约2000米的街道上,这条路是连接其余各个小镇的交通要道,因此人头攒动,而胡渣男人所说的大本营就在最繁华的小镇底下。
我们走进一家小当铺。
当铺里面有一条通往地下的暗道,里面是一个巨大的大约百来尺的幽暗空间。里面有一条长长的桌子,在桌子四周摆满了椅子,他们一个个神色泰然的坐在椅子上,每个人的面前摆着一只长长的蜡烛。
胡渣男人坐在最上边的位置,他示意我们坐了下来。
“欢迎我们的新成员。”
他正襟危坐,还一边拍着手。
底下所有的成员于是跟随者他拍手的节奏也拍起手来,他们的眼睛全部齐刷刷的朝着我看。
接着那胡渣男子清了清嗓子,继续开口说道:
“我们必须战斗下去!”
“必须战斗下去。”
他们重复着着句话。
必须战斗下去?我将手交叉着放在桌面上,看着面前摇摆不定的烛光。
苋蓝坐在我的对面,昏暗的灯光下,她的面孔影影绰绰。
接着他们居然念出了孤岛词。
“所有的秘密都在孤岛词中。”
那胡渣男人将目光从我们中间扫过,然后慢慢的开口说道:
“我们已经明白了前两句的含义,我们现在所有的注意力,必须全部放在第三句。”
“她的心,被放置在一个松鼠都找不到的地方。”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问胡渣男子。
“在这个小岛,有一大片漂浮在空中的丛林,在那里面,居住着无数的松鼠。”
“就是说,这句话和那漂浮的丛林有关喽?”
胡渣男子点了点头。
“就是说,我们现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进入漂浮的丛林。”
胡渣男子忽然默默的不做声。
因为在我们的头顶忽然出现了顿挫的脚步声,而且这样的声音竟然一点点的变大,如同鼓点一样敲打在我们心中。
胡渣男的眉头忽然紧紧的锁住!
“不好,估计是酋长的军队发现这里了。”
我扭过头看去,六个手持不同武器的士兵站在门口。
“抓住他们。”
我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总之,我们辛辛苦苦筹划的运动,好像就要被扼杀在摇篮之中了。
除非我们能够战胜他们。
一场恶战即将打响。
我明白他们大概就是赤兔所说的鬼刀七人众,只不过是少了一个人,但是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冷冷的寒意,无不向我们透露着杀意。
我感觉心中的那只绦虫又在吱吱作响。
某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暖洋洋的感觉流遍我的全身。
“必须不停的战斗下去。”
赤兔的话回荡在我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