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改变酋长?”
我站在那个大坑的边缘,冷冷的俯视着他。
“这是趋势”
他拍了拍身上灰尘,然后不紧不慢的对我说。
“你会遇上许多阻力,而每向前一步,就会给你身边的人带去数不清的灾难。到最后一刻,你一定会和酋长进行最后的对决。”
“到底应该怎样离开这个小岛?”
“不知道”他说,然后纵身一跃来到我的面前。吹了一个口哨,于是那只巨大的兔子依次用舌头舔着他们的伤口。渐渐的,他们恢复了意识。
然后他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铠甲早就破成了碎片,就连眼角都被我打的红肿,但他的面部依然保持着淡定自然:
“战斗下去!明白吗?你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
他将手搭在我的肩上,朝我微微一笑。
“并不是有意伤害你的朋友。”
“我明白。”
“我想激发你体内的力量。”
“谢谢你。”
“如果你去巴黎镇,遇到我的父亲,代我向他问好,我从来没有恨过他。”
苋蓝他们慢慢来到了我的身边,听了我们的谈话,也大致能够理解了。
“我们想去沼泽。”
气球说。
“树木倒下的世界?”
一阵狂风刮过,他的铠甲的碎片忽然掉在地面,发出“咚”的一声。
“全世界所有的树木
通通倒在地面”
鼠开口说道。
原来沼泽那样的地方就是孤岛词的第二部分,那么,我从一开始就是在这样的路上走着吗?
我在无色谷还有池底的游戏中将关于沈蓝的记忆杀死,接着就在这里遇见了赤兔。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朝着正确的方向走着,究竟是为什么呢?
“只有孤岛词才可以帮助我们离开这里。”
我说。
“那么你们就只有前往沼泽了,另外,除了七绦虫,还有鬼兵七人众需要解决,就是守卫酋长的七名橙兔。只有解决了他们,你们才有可能打败酋长。”
“非要打败酋长不可,不然我们就无法离开这里。”
我对着气球他们说道。
之后我们沉默了好一会儿,赤兔答应让我们前往沼泽,经过那场战斗的失败,他已经将所有改变酋长的所有希望寄托在我一个人的身上,我常常陷入某种无法控制的责任感之中。
我们开始在乌鸦的带领下穿越这个沼泽,所谓沼泽,不过是一望无际的泥浆地,偶尔瞥见些许干硬的土地,但大部分也只是伪装,只需稍稍用力踩下去,便像不小心从手中滑落的硬币一样,跌了进去。因此我们极其小心谨慎,好在所有的场景简直和那游戏中的一模一样,因此,即使越往里走,视野也变的模糊,浓重的雾气将我们紧紧的包围着,只有浅浅的光晕浮浮现现,我们仍然没有遇见任何状况。
直到我们走到一个熟悉的场景,那只巨大的黑色泥浆怪出现的地方,我的心忽然猛烈的颤抖起来,周围的湿气也在汹涌的翻腾着,然后,那地面的泥浆居然像趵突泉般猛烈的涌起气泡,我们围成团站在一起。
那泥浆翻滚的愈演愈烈,就像恒星上无休止的爆炸一样,发出咕噜咕噜的节奏感俨然火车轰隆隆驶过。然而,那爆炸被雾气包围,我们又站在一个小小的星球上。
周围陷入了宇宙般的冰冷与荒凉。
我紧紧的抓住苋蓝的手。
是那泥浆怪物要出来了吗?
所有的目光全部注目在那块泥浆之中。
在那泥浆中慢慢的钻出一个个头颅,然后是双脚,接着是双腿。
他们形容枯槁,全部勾着手慢慢的朝着我们挪着步子。
那是一巨巨泥浆尸体!
鼠和周大哥都拿出武器,我也做好战斗的准备。
在如同军队般的尸体中间,有一巨尸体的速度显得尤为特殊,他像是在泥浆上漂移一般迅速的来到苋蓝的身边,抓住苋蓝的胳膊。
然后拼命的将苋蓝向下拽着。
我使出全力,朝着紧紧抓住苋蓝的那只泥浆手狠狠的打去,但是我的攻击就像打在空气之中一般,丝毫没有回应。
我一只手紧紧的抓着苋蓝,另一只手一直在对伸出的手进行无情的猛烈攻击,鼠和周大哥一边保护自己,一边帮助我清除在我身边出现的泥浆士兵。
气球漂浮在空中,只是躲避着他们甩出的泥浆。
居然不是那只泥浆怪物,可是这些泥浆尸体究竟是怎么回事。根本没有办法看清楚他们的脸,那里被流淌不息的泥浆反复覆盖,总之,这些尸体源源不断的从地底涌出,即使不去想象世界末日的场景,但我们也像是孤立无援的士兵一样,被敌军团团包围。
那只手的力气变的越来越大。
我和苋蓝十指相扣,像把锁一样紧紧的将她锁住,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支撑多久,双脚踩住的地面已经磨出了十厘米厚的深坑。
那只手的力量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像是将油门踩到了死!
我们即将成为俘虏。
但是鼠还有周大哥都在还在不知疲倦的做出防位,他们气喘吁吁,像对战赤兔一样战斗着,尽管这些尸体的攻击频率越来越快,但是相对于这个紧紧抓住苋蓝的尸体来说,他们战斗力实在太弱。
但是这个尸体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强。
他的身体开始涌出泥浆,开始慢慢的软化着我们脚下的土地,开始,硬土只是一点点的破裂成碎片,然后速度越来越快,然后直接化作泥浆。
我们不由的朝着后面退去。
而散射在空中的泥土也越来越密集。气球的身上已经沾满了泥土。
疲惫感再次在我们心底滋生蔓延,敌人的军队已经愈发深入到我们最后的领土。
战争正在朝着尾声迈进。
我紧紧的抓住苋蓝的手。
紧紧的抓住。
然后,闭上眼睛,竟自然的想象出那样的场景出来,我们在那湖边坐着彼此亲吻的期许。
我微微露出笑意。
绦虫的力量贯穿我的全身,然后又急剧的向我的右手涌去。
我狠狠的打向那巨尸体。
他脸上的泥浆被全部甩了干净。
我瞬间看到了他的脸。
那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