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下午,宋建文感觉时间过的特别快,一个时辰的时间转瞬即逝。
真的,如果不是大师兄白广军突然出现,吆喝宋建文过去学徒手搏击术,他肯定还能再站至少一个时辰。
“宋二郎你好好练武,我先走了哦……”
一直在旁边和宋建文说话的罗兮若,脚步轻快的蹦蹦跳跳的走了。
走了十余步后,罗兮若忽然回首,明眸皓齿嫣然一笑:“宋二郎,你可千万别忘了刚才答应我的事情呢!”
“放心吧,肯定忘不了的!”
宋建文斩钉截铁应道。
刚才聊天的时候,罗兮若说大后天就是上元节了,她想去城里看花灯猜灯谜,可是往年总是陪她一起去看花灯的爹爹,却去了府城尚未归……
闻听此言,宋建文脱口而出,说他也可以陪罗兮若一起去看花灯。
说完,宋建文就后悔了。
罗兮若,可是这座烈剑道场的大小姐啊!
我宋二郎又是什么身份?
一个贫苦渔家子啊……
可罗兮若居然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既然未被拒绝,心中暗升无限欢喜的宋建文,便绝对不会食言而肥。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这三天里宋建文倒也勤学苦练,将烈剑徒手搏击术从“未知”修炼到了“粗通”,进境之快让大师兄白广军都啧啧赞叹。
同期的师兄弟们与宋建文相比,都还停留在“略知”级别。
更不要说,宋建文的力气还大的吓人,同期师兄弟对练之时,无一人能在他手下坚持超过五息。
甚至,就算是穿黑衣的那些师兄们,徒手相搏也没几人还能胜过宋建文。
“宋二郎,你简直天生就是块习武的料!你放心,等师父从府城回来,我定会如实禀报,到时候……说不准我就该唤你五师弟了。”
在宋建文与黑衣师兄们比过之后,大师兄白广军把宋建文叫到无人处,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烈剑道场弟子分三等,褐衣短打的是花钱学艺的记名弟子,穿黑衣的是外门弟子,只有像白广军这种穿红衣的才是真传弟子。
如今,包括白广军在内,烈剑道场只有四名真传弟子。
所以,白广军所谓的“五师弟”,分明就是在提前向宋建文示好。
当然了,白广军也没有把话说死,毕竟收不收宋建文这个五师弟,决定权并不在他。
“大师兄,如果真有这样一天,别的我尚不敢做保证,但以大师兄你马首是瞻这一点,绝不会打半点折扣!”
宋建文虽年轻,却是一点就透,听明白了白广军的意思,所以回了这样的一番话。
“呵呵,你这小子啊……以后可莫要再说这种话了!特别是千万不能让师父他老人知道,明白么?”
白广军露出了赞许的笑容,满是暗示的说道。
这次师父去府城办事,带了其他几个师弟,独独留下白广军看守道场,虽说看守道场也是受师父看重的结果,可一想到二师弟谢定远那张得意张狂的脸,白广军心中就极不舒服。
三师弟陆流,四师弟汪国奎,历来都与谢定远那厮走的近,搞得我这个大师兄一直孤立无援。
如果这个习武悟性极高渔家子,能得到师父的首肯列入真传,提前与他打好了关系的我,也就终于有了一份臂助……
对了,宋二郎这小子,不知为何居然与小师妹关系处的极好。
单是这一点,就足够我在师父面前为他说话了!
师父子嗣艰难,四十七时才得了小师妹这一个独女。
在师父面前,小师妹说一句,顶旁人何止百句?
嗯,今天是上元节,午后道场就要依惯例休沐放假半日,宋二郎要陪小师妹去县城内观灯,我得提前警告一下李智那蠢货。
李智家在县城内财势颇大,他若伺机带人寻宋二郎麻烦,有了死伤事小,不小心惊扰了小师妹,那可就事大了。
等师父回来知晓,我这个大师兄哪里逃的掉干系?
“宋二郎,你晚间可是要陪小师妹去县城观灯?”
白广军最后确认问道。
“是的大师兄。”
宋建文点了点头。
“那行,这眼瞅着就要过午了,你去寻小师妹吧!她似乎在后花园莲池玩耍,你找到她听她安排就是…对了,这点钱你拿着,小师妹出门没有带钱的习惯,她若是在逛灯市时看中了什么,你尽管买给她!”
白广军莫摸出个钱袋,掂了掂后连袋子一起塞给了宋建文。
“大师兄,这、这不合适!”
宋建文下意识就要拒绝。
“就当是大师兄借你的,以后什么时候有了闲钱,再还我就是!”
白广军摆摆手,掉头径直走远。
宋建文无奈,只能将钱袋先收好。
小心的收好钱袋,宋建文又略微一犹豫,这才朝着道场的后花园方向走去。
烈剑道场坐落于一座无名小山的半山腰,距离镇海县城约有八里,占地面积颇大。
道场后花园的莲池,号称十亩荷塘,也算是镇海县周遭的一处著名景点,每年荷花盛放的季节,来观接天莲叶、映日荷花的游人颇多。
罗兮若也喜欢荷花,没事的时候她就会撑一叶独木小舟,泛于莲叶荷花之间。
今天也一样,宋建文跑到荷塘边,先去看了秋千架,确认无人后就又到了荷塘畔的系舟之处。
那页扁舟果然不在。
“小师妹!”
“小师妹”
“兮若小师妹”
宋建文将手圈成喇叭口,放声大喊。
三遍过后,宋建文便不再呼喊,而是叉着手开始耐心等待。
大约二十息时间后,只听刺啦啦一阵水响,身着一袭鹅黄长裙,俏立于独木扁舟之上的罗兮若便冲破莲叶冒了出来。
“宋二郎你要死吖,我都和你强调过无数遍了的,我才不是你的小师妹呢!你得叫我师姐!大、师、姐!”
罗兮若一手插腰一手持竹篙,腮帮子鼓鼓的冲着宋建文喊道。
“好好好,下次就叫,下次就叫…”
已对罗兮若脾性颇熟的宋建文,笑呵呵的应道。
“那你可记好了!下次千万不能再叫错了!再叫错我就要、就要……”罗兮若奶凶奶凶的冲着宋建文扬了扬粉拳:“我就要捶你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