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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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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司恩对着韩芸, 当朝娴妃说出智障两个字时,神色镇定, 语调轻缓,颇为平静。而他身的的韩家众人连同韩明珠在内都以为自己出现幻觉,大家震惊的目光集中在韩司恩身上。

韩芸神色有些茫然,她眨了眨眼睛, 仿佛没有听明白韩司恩说的那两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略带几分不确定的问道:“你说什么?”

“智障。”面对韩芸的询问,韩司恩毫不客气的又重复了一遍那两个字。这次韩芸知道刚才那两个字的确不是自己听岔了。她怒极反笑,一字一句的说道:“来人,韩国公府世子对太后不敬, 对本宫出言不逊,把他给本宫打跪在这长信宫。”

她的话刚说出口,韩司恩吊着眼睛斜视了他一眼,轻笑起来。他饶有兴趣的看着长信宫门口的面面相觑不敢轻易有所动作的守卫,还有韩芸身边的宫女和太监。

这里面有几个是皇帝的人, 有几个是真心听韩芸的吩咐,韩芸自己恐怕都不知道。

韩司恩在守卫犹豫间,懒散的开口道:“娘娘大概忘了, 本世子虽然名声不显, 但也是皇上亲封的世子, 虽然没有位列朝堂,但也是有品级的,更是未来朝堂上的一品公卿, 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向本世子动手的。娘娘贵为皇上的妃子,是后宫之人,莫不是以为自己已经是这后宫之主,想要一手遮天,要不然哪来的勇气要打杀一个有品级的世子呢?”

看着韩芸因自己这番胡言乱语,略带牵强的话,被气的来回变色的脸。

韩司恩心中的不耐烦好像被压抑住了,他脸上表情好看了些,甚至是略带几分高兴的继续开口道:“再者,本世子常年被有些心肠恶毒的人下药躺在床上,脾气不好,现在幡然悔悟,就喜欢干鱼死网破大家同归于尽的事。娘娘非要让人动手,给我弄个什么大不敬的罪名,我心眼实诚,受不了委屈,弄不好就死在了这长信宫门口。说来,本世子的身体还是这宫里的皇帝让周太医给调理的,之所以进宫也是皇帝的意思,到时皇帝到时找人找不到,娘娘你可以好好想想说辞,怎么跟皇帝解释一下,我第一次进宫怎么就死在你宫门口了。又或者我在临死前,高呼一声什么,我韩国公府世代忠良,宁死也不会拥戴五皇子为帝之类的话,也许娘娘更喜欢。不过我死了娘娘也不用害怕,娘娘这些年见死人大概见得多了。这满院子血腥味这么浓,看样子是没少埋他人白骨,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韩芸死死盯着漫不经心,胡言乱语的韩司恩,双眸之中聚集着两团火焰,像是要把眼前这个面色慵懒,嘴上却毫不客气威胁她的人给活活烧死。

韩芸心里明白,这是韩司恩的威胁。皇帝这些年因为请太子的事,杀了不少人,朝堂前的龙柱上御史都装死了两个,现在谁也不敢触这个霉头,更何况是被人告知有人惦记他屁股底下的位置。

韩司恩如果真的撕破脸,那么喊一声,不管是真是假,皇帝定然是雷霆之怒,五皇子和她的日子势必不好过了。

这长信宫是她的地盘,她可以让人打死韩司恩,事后也能找借口抹平这件事。可是她不敢,因为韩司恩的眼睛告诉她,他无畏生死,也不在乎生死。也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宫里哪个人是别人的眼线。

想到这里,韩芸的手狠狠抓着身边宫女的手腕,抓出了血迹,那宫女低眉垂眼面色恭敬,一动都不没有动。

韩芸的脑子现在转的飞快,韩司恩说这些话完全没有任何避讳。她如果因此不能动韩司恩,在下人面前威严就下降,如果她动了,那就是害了姬怀。

许久后,韩芸笑了下,她不能动手,韩家的人其他人会帮忙的。于是韩语看着韩司恩身边的其他韩家众人,一字一句道:“世子话里面大概对本宫有所误会。想来是世子和本宫这个做姑姑的见面少,不亲近也是常理儿。母亲带家中小辈前来宫中看望女儿,女儿在宫中已经备好了食点,母亲快快随女儿进宫说话。”

老夫人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她指着韩司恩勃然大怒道:“满口胡言,陷我韩家于不仁不义中,实在是不孝至极,你……”话没有说完,老夫人捂着心口,翻着白眼,眼看就要晕倒在地上,坐实了韩司恩气病她的证据。

韩司恩看着她的表演,慢悠悠道:“今天是太后的生辰,是个喜庆的日子,老夫人要是身体不舒服,咱们就赶快出宫寻太医,刚才老夫人离太后那么近,万一给太后过了病气,那可怎么办。”

老夫人听了这话,脸色铁青,但到底没有躺下。这时韩芸身边的宫女上前扶着老太太,道:“娘娘,时辰不早了,这天还不是很暖,太后也说让老太太注意身体,这宫门口风大,可别在受了寒。”

韩芸顺势,让她把老夫人扶入长信宫。

老夫人在进宫门时,她陡然朝韩司恩看了一眼,那目光仿佛淬了毒,阴沉的厉害。而韩家的其他人看着韩司恩,都觉得他今天这是得了失心疯。

韩明珠尤为担心,她知道韩司恩这些年受了委屈,也想过韩司恩日后能平安脱离韩家。但是她绝对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哥哥,今天会用这种与整个韩家作对的方法,突然爆发自己的不满和不屑。

联想到出宫后,韩司恩被韩家完全抛弃的下场,韩明珠觉得有些心冷,她不明白韩司恩为什么这么做。

这时韩司恩淡淡的朝静默的人群看去,也从韩明珠身上扫视过一眼,他双眸无波无澜,很是平静。不知为何,看到这模样的韩司恩,韩明珠突然定下心了,她觉得韩司恩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而且肯定安排好了后路。

韩悦忠和韩悦清都被韩司恩这一出给吓到了,韩司恩这明显的是想把整个韩家名声给搞臭,把整个韩家给逼上绝路。他们面色十分不好看,觉得韩司恩自打差点死去后就成了条疯狗,逮着谁咬谁。

韩悦文在经过韩司恩面前时,脸上挂着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小声说:“你这是疯了吗?”

韩司恩认真的想了下,说:“也许吧。”死不了,又不能活的很痛快的话,那还不如疯了呢。

这皇宫太压抑,人心太肮脏,有太多生不如死的绝望,让他连演戏的心情都没有了,又或者他在那十年软禁中早就疯了。

韩悦文被韩司恩这漫不经心的语气给气着了,然后不等他在说些别的,就被眼明手快的柳氏给拽走了。

而韩司恩慢慢吞吞的跟在众人身后也进了长信宫。长信宫守卫心里都在嘀咕,这韩国公府的世子,不但心思歹毒,脸皮也实在是厚的紧。搁着其他人,怎么也抬不开腿,迈不开步子吧。

有这想法的人不只一人,长信宫主宫里,众目睽睽之下,韩司恩淡定的坐在那里吃糕点吃的很欢喜。皇家御膳房里做出来的东西,甜而不腻,酥而不焦,味道是真的好极了。

韩芸看着眉眼冷淡的韩司恩,神色一阵恍惚,突然想到了当初风华的王瑛。那时自己第一次进宫,见到了声名显赫的皇贵妃王瑛,王瑛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是这般冷峭高高在上的。

那也是她第一次见到皇帝,皇帝年轻英气、挺拔,容颜俊美非凡。

那天太后突然召见她,问她:“你可愿意入宫为妃?”她当时想都没想,就说了愿意两个字。

太后看着她似笑非笑道:“你想清楚了,这皇宫不是好地方,现在改口还来得及。如果真的答应了哀家,那以后就反悔不得了。”

她当时跪在地上,想着皇帝的模样,心跳如擂,有些羞涩的说:“能服侍皇上是臣女的荣幸,臣女愿意。”

然后她就入了宫,可是即便入了宫,她也没有立刻得到宠幸,皇上甚至没有看她一眼。皇帝的心心眼眼都在王瑛那个双儿身上,她曾偷偷的打听皇帝的行程。

她偷偷到御花园,看到了桂花树下,王瑛抚琴,皇帝吹箫,琴箫和鸣,四目相对,如同一对神仙眷侣。只是可惜,这是皇宫,不是仙人居住的地方。

三个月后,神智不清的皇帝被人送到她宫里,那夜皇帝口口声声还是喊着王瑛的名字。

那一夜她哭了,心也死了,心心念念的想要往上爬。

韩芸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王瑛了,但是她突然发现现在的韩司恩,长了一双和王瑛一模一样冷冽的眼睛。

想到这里,韩芸的指甲在宽大柔软的锦绣衣衫中,狠狠的陷入手掌的肉中,疼痛让她感到清醒,也让她认识到自己心底的扭曲。

风华绝代,受尽宠爱又如何?还不是成了别人脚下的石头,背负着污名死去,就连生下的儿子在这宫里过的还不是不如一条狗?

当初皇帝有多喜欢御花园的桂花林,后来就有多讨厌,这宫里现在还不是一颗桂花树都没有了。

这样一个人,有什么值得她惦记的?

韩司恩在淡定的吃糕点时,凤仪殿和长信宫发生的事已经被人不动声色传到了皇帝耳中。

皇帝听消息时正在御书房看画,他挺着个小肚腩,突兀的笑了下,道:“这韩国公府的儿子听起来像是个极有趣的人,朕倒是迫不及待的想见见了,把他宣到御书房来。”

元宝应下,退出御书房,前往长信宫去宣旨。

长信宫离太后的凤仪宫很近,但离皇帝的蟠龙殿有些远,不过元宝是锻炼出来的,走的又快又平稳,在最短的时间到了长信宫。

韩芸听到宫人禀告说元宝公公来了时,脸上是震惊的,心里是极为欢喜的。元宝是皇宫里的大总管,皇帝身边数一的红人,在皇帝面前比一些妃子都有脸面,后宫里的妃子就连皇后都不会轻易得罪了去的。

皇帝这些年对后宫不是很上心,如果没有新人入宫,他十天半个月也不一定入一次后宫,就算来了大部分还是去在皇后那里。韩芸因为有儿子,对皇帝自然是心存期盼的。

她已经不在乎皇帝喜欢不喜欢了,但她需要皇帝,她给自己儿子挣得一个好前程。

韩芸一方面让人准备了厚礼,一方面心想怎么从元宝口中打探出点消息。元宝嘴巴虽然紧,但一些关于皇帝无伤大雅的消息,他还是会透露一点的。

元宝见到韩芸,便开口道:“皇上宣韩国公世子前去御书房觐见。”

韩芸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她让身边的宫女把一枚品色极好的玉佩拿给元宝,而后韩芸看着元宝,微皱眉,有些忧心的说道:“元公公,皇上召见本宫这侄儿是他的荣幸,只是他对宫中规矩一点都不懂,刚刚还冲撞了母后,本宫实在是有些担心他在皇上面前失礼。”

元宝收下了玉佩放在自己的袖子里,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不变,他说:“娴妃娘娘不必忧心,万岁爷听说世子身体恢复了,今年竟亲自入宫,心里欢喜。再者说,国公爷刚刚离开御书房,还说了世子规矩的事,万岁爷心中明白。”

韩芸听了这话,放下心来,她以为是韩卓提起了韩司恩,皇帝才想着给国公府一个面子召见韩司恩这个病秧子的,毕竟后宫和前朝从来都是一体的。

只要国公府不倒,她这个娴妃的位置就稳妥,相对的,她位置稳妥,韩家日后只会更显赫。

只是,她要找机会递消息出宫给她大哥,这国公府的世子,要换换人才好。

元宝面色不改的站在那里,韩国公见了皇帝是真,提起了世子也是真,他说的都是真话,至于皇帝为什么会召见韩司恩,别人脑补些什么,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住的了。

皇帝要见韩司恩,这谁也拦不住的,韩家众人想到韩司恩刚才的胆大包天,看向他的目光都变了,生怕他在皇帝面前也会疯言疯语,就连一向面不改色的老夫人,也难得流露出些许担心。

元宝在殿外等候,韩司恩在整理衣衫。

韩芸看着韩司恩,扫了一眼韩家小辈,突然笑了下,走上前看似在安抚韩司恩,其实是在低声说:“皇上向来慈爱,你有话好好说便是。明珠这丫头刚从边疆回京,我看着很喜欢,我就想着要不要把人留在宫里几天,陪本宫说说话。”

韩司恩听着这番意味深长的威胁,神色不变,也跟着小声温和的说道:“娘娘喜欢明珠那是她的福分。至于我见了皇上要说什么,娘娘就不用多操心了。万一说的不好,让皇上生气了,皇上迁怒下来,娘娘若是因此去了冷宫,那明珠你怕是留不下来了,那娘娘怕是要伤心的。”

韩芸神色一变:“你……”

韩司恩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弹了弹自己的衣角,然后走出殿门,跟着元宝朝皇帝所在御书房走去。

看韩司恩的面相就知道他身体虚弱,元宝往回走的步伐很慢,能让韩司恩跟的上。

一路上元宝打量了几眼韩司恩,看到他那双眼睛时,元宝心中微微一动,于是他看着韩司恩笑道:“世子第一次进宫见万岁爷,倒也不必担心。皇上常听周太医提起世子的身体状况,心里很是挂念,才会想着召见的。”

韩司恩对元宝这番暗示性示好的话,自然是接下了,他看着元宝,眉眼一弯,语气恭敬的说道:“多谢元公公提醒。”

元宝笑了下,没再说别的。

到了御书房,韩司恩见到皇帝,这次他倒是老老实实的跪下了。

韩司恩一直在琢磨,自己之所以在这个朝代一直死不了,可能是因为没有全心投入这个朝代。

他要以韩司恩这个世子的身份活下去,而不是那个韩司恩,因此他就算不乐意跪,还是决定遵守这里的规矩。他不怕被皇帝以不敬的罪名赐死死,但他实在不想一闭眼一睁眼,还是这里。

所以,这次,他决定老实了,不过也顶多对着皇帝一个人老实。

皇帝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也没让他起身,一刻钟后,皇帝说道:“抬起头,让朕瞧瞧。”

这话听在旁人耳朵里估计会以为是调戏,不过韩司恩知道,皇帝这话还真没别的意思,皇帝就是想看看他这个病秧子怎么这么胆大,得罪了太后还得罪韩芸。

韩司恩淡然的抬起头,皇帝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后,扬了下狭长的眉:“朕听说,你在太后那里身体突发疾症,失礼了。到了娴妃那里,又和娴妃无故争吵了一番。怎么现在到了朕这里,就变得老实起来了?”

韩司恩看着皇帝,很诚实的说:“因为这天下是皇帝的,不是太后的,也不是什么娴妃贵妃的。只是微臣在太后那里是失礼了,没有给太后请安,在娴妃那里倒是没有。”

皇帝的听了这话,嗤笑一声,语气变得有些危险:“朕怎么听着你这语气里,对娴妃很是不满的样子。”

韩司恩平和的道:“皇上误会了,臣没有对娴妃不满。只是娴妃大概是对臣有所不满,所以臣才会病了那么多年。”

皇帝眯着眼睛看着韩司恩道:“你这是在向朕告娴妃的状?你就不怕朕把你给砍了?”

韩司恩抬眼看了看皇帝,道:“臣没有告状,臣只是实话实说。”

皇帝看着韩司恩跪在地上倔强的样子,又看到了他那双冷冽的双眼,突然想到了周太医的话,这个世子,像是故人。

外甥像舅,韩司恩的这双眼的确很像那人的眼,周身的气质更像,就是脸太瘦了,一点也不美观,皇帝心里漫不经心的想,倒是很想把这双相像的眼睛给挖了,让那人的双眼成为这世上唯一一双。

韩司恩听到皇帝心中各种诡异的想法,表情丝毫不变。

许久后,皇帝看着他道:“能让周太医那个老顽固三番两次的在朕面前提起你,帮助你,你也是个聪明的,很会利用人心。那你说说看,你这么费尽心思的到了朕的眼前,想要什么?”

韩司恩看着皇帝,道:“臣,只是想要随心所欲的活着。”

皇帝哈哈大笑两声,他看着韩司恩古怪道:“随心所欲的活着?朕都不敢说这话,你倒是敢提出来。”

韩司恩垂下眼,淡淡道:“臣是历经过生死的人,无畏死亡,无所惧怕。那只是臣的想法,如果实在达不到,也无所谓。”

皇帝听着这话,时间仿佛穿梭到十几年前,王瑛站在他面前,手指穿过他的头发,说:“我在这个宫里根本就不开心,你知道的,你没办法让我随心所欲的活着。不过没关系,你在就好。”

皇帝的眼神有些虚幻,他看着说眼下说毫不在乎生死的韩司恩,道:“你们流淌着王家血液的人,是不是天生都这么决绝?都这么无所谓?”

韩司恩没有回答。

皇帝也没有指望他回答,皇帝道:“你生了一颗玲珑心,看事倒是挺明白,只是你想要的生活,朕可以给,韩家人从此不敢得罪你,世人从此惧怕你,你从此以后甚至无需向任何人跪下行礼,但是这些,你总要拿东西去换的,你可明白?”

韩司恩道:“臣明白,臣愿意去换。”

“起来吧。”皇帝说。

韩司恩站起身,皇帝看着他道:“你以后就是朕手中的刀,其他人的眼中钉了。朕倒是想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韩司恩没有说话,没人知道,皇帝心中是痛恨着自己的母亲,也没有人知道这个皇帝是厌恶着自己的这个后宫的。

韩司恩不愿意给太后行礼,是因为他看到的屏风处,刚刚死了人。太后心虚,自然没有追究他,而这个朝代的皇帝,是不会怪罪他的。

至于韩芸,她从来没有入过皇帝的眼,所有和王瑛死有关的人,皇帝都是厌恶的。他想把这些人捧得高高的,然后在任由她们摔死。

只是皇帝也是人,万事不会全部按照他所想的走,这些年他的计划出了偏差,所以他需要一把横在眼前的刀,去清除一些障碍。韩司恩正合适,皇帝有宠他的理由,而韩司恩也够嚣张跋扈。

韩司恩觉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皇帝还是有点可怜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其余时间修文,o(* ̄︶ ̄*)o。

本来想把皇帝的事放在后面的,但是觉得还是提前写写好。

尽量日更六千,但是因为快到年底了,后面有困难,(⊙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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