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属于男人,它从未属于女人过,你说盛唐时有女皇帝武则天?呵,她死后,不还是只能竖块无字碑对命运无言吗?多少宵小,在她在世时,谄媚阿谀,当她去世后,贬损诋毁,他们却将他们的言行自标为“忍辱负重”!这些可耻的修史者们,他们自己洋洋得意,以为历史仅凭他们手中的那支“春秋之笔”么?
他们高高在上,岂会一顾贩夫走卒?嘿,其实贩夫走卒,又岂是这么容易被蒙蔽?他们还知道饿,还知道要吃,还知道要生存,还知道世道不公,就将世道打破,重建一个时代!他们的心,从未死过!所以,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你们,只在他们的眼中,看到羡慕、嫉妒……你们不知道,在他们心中,你们不过是“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下流货色罢了!!!
心柔见惯了达官显贵、名士大儒的丑态,想到此处,不禁嘴角一撇,十分不屑,“他们也配称为男子汉、大丈夫?”
她是幸运的,因为她遇到了他,但与她一样的姐妹们,却是不幸的——落红已逝,纵然仍是所谓头牌,又能“风光”几日?可叹色艺双绝、风华绝代,可是岁月悠悠,总是比不过妙龄少女。烟花红尘中,多少绝代佳人被淹没?
有谁回首一顾过她们?有谁怜惜过她们?有谁为她们叹息过?有谁为她们的命运拼搏过?有谁……纵然朝代更迭,她们依旧是他们的玩物,世道的光明与黑暗,与她们何干?
“二八鸡婆巧梳妆,洞房夜夜换新郎。一双玉璧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装成一身娇体态,扮作一副假心肠。迎来送往知道少,惯作相思泪两行。”心柔无语低吟,无语叹息——无语的怨恨藏在心底!命运的坎坷令她习惯了柔弱,而内心的倔强却从未对之屈服!
多少人寻花问柳,不过是将烟花地看作追欢逐乐、纸醉金迷、繁华竞奢的场所罢了,青楼馆院中的妓女们内心的痛苦,又有几人想过?
呵,“昨日下泪而送旧,今日红妆而迎新”,说什么这事“娼楼本色”,哼,不错,确实是“恩爱一时间”。
可是,是她们不愿有专一长久的爱情吗?不是!她们只是商品、只是玩物,她们已经被剥夺了爱与被爱的权力!
“莫攀我,攀我太心偏。我是曲江临池柳,这人折了那人攀。恩爱一时间!”心柔红唇轻启,唱起了这首词曲,唱罢,喃喃道:“曲江池畔的柳,任人攀折,‘折柳相送,柳者留也’,可那柳枝的命运呢?有哪个接过柳枝的会永远保存?走几步便潇洒的扔了……”
哼,那些有余钱、有余闲去惹草攀花折柳逛妓院的人,可有会专一爱上某妓女,直至千方百计将她赎身、与她结为夫妻过一生的?他们还不是扔几个臭钱做一场戏么?那些公子王孙大人老爷们的花言巧语哪怕是信誓旦旦,也都和他们口袋里的银子一样:肮脏而绝对没有忠诚。
“独倚阑干凝望远,一川烟草平如剪。”她想起了那个可恶的人儿,偷了自己的心,却又匆匆离去,连声告别的话语也来不及说么?但她知道,他会回来,因为他说过,会在春节前回来,他说的话,一定是算数的,因为……她相信。
梳妆台上除了女子用的胭脂水粉之外,却还有几本书籍,那是她亲手做的,她默默记下了他随口而出的诗词,抄录在空白的书扎中,只为给他惊喜
她为他的才华所折服,她相信,这世上谁也及不上他,以前没有,当今没有,以后……也绝不会有!
诗佛(王维)?诗魔(白居易)?诗豪(刘禹锡)?诗囚(孟郊、贾岛)?诗鬼(李贺)?诗仙(李白)?诗圣(杜甫)?这些也比不上他,他是诗中至尊,诗中之皇!!!
她如拭珍宝的打开几张书页,“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她缓缓低念,心儿都要碎了,“只影向谁去!只影向谁去!……”
睹物思人,却更惹情丝,“唉~~~”她长叹一声,思念更甚。掩上书卷,重拿一本,她不敢再看那撩人心弦的字字句句。
可是林天剽窃的后世诗词,哪篇不是经典中的经典?那是经过历史检验过的啊!纵是一首哩俗小诗,也足令人“惊心动魄”。
“一片一片又一片,飞入泥潭皆不见。前消后继不断飞……终叫河山颜色变!”心柔脸色既白又红,“终叫河山颜色变,终叫河山颜色变……”这冤家可真是口上没个遮拦,这样的诗也敢作,心柔记得当初听他吟出后,被吓得不清,但此时,夜深人静的时候,似乎心底深处,又有种冲动……终叫河山颜色变,要变成怎样的一种颜色呢?宋朝为火德,尚赤色,与周朝相同,始皇帝灭周朝,水能灭火,所以秦朝取德为水,水德色黑,于是“衣服旄旌节旗皆上黑”,难道他想……,心柔心儿砰砰直跳的不敢想下去,但已决定,找个时机,待到冤家回来,可要小心问问……
但她知道,他并未把始皇帝瞧在眼里,一如未将(宋)太祖放在心上一样,“……秦皇汉武,稍逊风骚……唐宗宋祖,略输文采……”他虽用词“稍逊”、“略输”,但她记得,他当初的神情,是如何的自负的不可一世。
她迷恋他的不可一世,她觉得这才是男儿大丈夫,她讨厌那种温良谦逊,她认为那只是无能者的自我粉饰。
心柔不禁起身,拿起挂在壁上的宝剑,利剑出鞘,青光一闪,舞起剑舞来,这是坊间歌姬的剑舞,并非江湖剑术,但见她白色的身影如同惊鸿般飞舞,玉手执剑,手腕轻轻旋转,三尺青锋也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剑光闪闪,与她平常外表柔弱的气质截然相反。忽的青色剑光在空中一抖,腰肢随即顺着剑光前刺,冷喝一声:“杀!”剑前烛火一抖,却没有熄灭。
心柔回过神来,摇头不已,还剑入鞘,锦帕微擦香汗,又想起林天第一次观赏她剑舞时,谈笑间拍节附和的诗来:“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你的不朽业究竟是什么?你究竟有多大的野心?人命在你眼中真的就如此的……譬如草菅么?”她浅浅低吟,“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是为雄中雄……”却是杀气腾腾,“在你不朽业的道路上,究竟要以多少人尸骨为基奠?……你的心当真是如此的无情么?可是为什么,我分明从你的眸子里看到那令人心悸的一往情深,你有情——至少你对我有情。这就足够了!纵然你为天下人唾弃,你,仍是我心中的英雄!顶天立地的英雄!”
心柔想着想着,觉得倦了,莲步轻起向床走去,忽的“笃笃笃~~~”敲门声响起,随即一声急切,“柔柔,开门,是我~~~”
突兀的敲门声,使心柔被一骇,闻言随即一喜,立声惊叫道:“是天哥?”说着倦意全无,转身去开门。
眼前的可不就是朝思暮想的冤家么?身如乳燕归巢般投入林天怀抱中。林天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心中不由一阵激动。心柔欣喜地美目含泪,嗔冤道:“天啊,你怎么这时回来?吓死我了!”
林天嘿嘿一笑,横抱起心柔,走进房中,随脚一踢关上门,道:“我可回来好一会了哦~~~”说着急不可耐的向床走去,边走边俯首到她耳边,亲了下耳垂,道:“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哦。”
心柔被他一亲敏感处,身子一颤,面上桃花,娇羞不已,埋首到他怀中,林天见状哈哈一笑,两人上了床,心柔身子已经火热起来,媚眼如丝。林天也被惹得身上燥热,心叹:正所谓小别胜新婚,这又是“新婚”又是小别,哪里还能忍得住?
但他仍自克制,紧搂心柔,两人四目交织,满是柔情,正色道:“柔柔,我已明你心意,你放心,纵天崩地裂,我亦不负于你!若违此誓,天诛地……”
林天还未说完,已被一张火热而甜蜜的樱唇堵住,送上热吻,这是心柔第一次主动,她动作十分生涩,可她显然热情澎湃,那迷人的娇颜及身材,令林天也立即兴奋颤抖起来。
好半晌,心柔才缓缓将樱唇移开,喘呼呼的道:“天哥,我好幸福,我……我要~~~”桃面娇艳欲滴,羞媚不已。美人如此要求,哪能拒绝?林天吞了口口水,也是冲动不已,心想: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第一次主动!不想我林天二十一世纪连女孩子手都没牵过,来到这个世界,竟有如此美人倾心!
当下猴急的褪光了身子,只见他颤抖着手,轻轻的去为她宽衣……
心柔又羞又喜又紧张,双目紧闭,任由心上人活动,林天俯下身子,搂着她热吻……
心柔出身春风楼,自然懂得床底**之术,但她却没有**的主动,此次主动开口,已是十分难得啦,她同样紧紧的搂着林天。
林天以右膝分开她的双腿,小兄弟对准目标,轻轻一挺,进去了一截……徒觉心柔身子轻颤数下,急忙停住,忍住冲动谦然道:“柔柔,忍忍就好了……”心里暗道:几月不开采就又恢复如处,这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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