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乾坤与邓三计收到了正气盟一位供奉长老的传信,要他们不要为难路过的林风等一行。
他们收到这传信后,受宠若惊,本来老死不相往来的两人居然会头相互商量起来。
最后得出结果,这一行人既然能惊动正气盟的供奉长老,自然非同一般,非但不能去为难,相反得去好好的结交一番啊!
林风一阵尴尬,显露身手?自己能有什么可显露的?
连忙起身歉然道:“两位大哥不要为难小弟了,小弟……不会武功呀。”
不会武功?陶乾坤与邓三计一愣,随即便是摇头不信,陶乾坤哈哈一笑,道:“林公子谦虚了!”心中则想:能被正气盟供奉长老看中的,岂能不会武功?
邓三计将杯中酒饮完,笑道:“邓某就先献丑了!”说罢,右手一抬,伸出食指,凝神运劲后,就见他指尖抵在酒桌上,缓缓写了四笔,看笔画,正是一个“天”字。
陶乾坤看了看毫发无损的桌面,愣了愣,接着哈哈大笑,“姓邓的,你就这本事?”神态语气极尽奚落。
邓三计嘴角牵了牵,并未往心里去,侧头向林风笑道:“林公子,邓某献丑了。”
话毕,往桌上一吹,一股粉末飞起,桌上赫然显出一个入木三分的“天”字来!
陶乾坤一呆,林风也是一惊,抚掌赞道:“好内力!”
陶乾坤一拳砸通酒桌,而桌上酒杯酒水不溢出,固然高明,但是相比于邓三计指在桌上写字,桌面无损,但内劲却已入木三分,却落了一筹。
邓三计笑吟吟的看了呆呆的陶乾坤一眼,又向林风谦虚的抱了抱拳,笑道:“微末之技,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林风摇头苦笑道:“邓大哥这指上功夫已堪入化境,这要是不足挂齿,江湖上哪还有高手?”
邓三计呵呵一笑,饮了一杯酒,笑吟吟说道:“叫林公子笑话了,林公子何不也露一手,给我们瞧瞧?”
林风叹息一声,自斟自饮一碗酒,神情萧瑟道:“实不相瞒两位大哥,小弟……真的不会武功。”
陶乾坤与邓三计眉头微皱,互看了一眼,仍是不信。
林风见状,急道:“不是小弟我说谎,实在是……”摇头苦笑,“说了怕两位大哥不信,小弟自小练不出内力,所以武功么,呵呵……”
陶、邓两人眉头皱的更深,练不出内力?若是这等资质,岂会惊动正气盟供奉长老?
陶乾坤满脸不信,只道林风瞧不起他们,心中暗暗不快,只是碍于正气盟供奉长老的威势,不敢发作,当下哼哼两声,倒了碗酒喝了。
“练不出内力?”邓三计侧头朝向林风,奇道:“怎么会?!”
林风道:“小弟也不知。”看见陶乾坤作态,知道他误会,将左手伸出,搁在酒桌上,道:“不信两位大哥探一探。”
两人互瞧了一眼,邓三计道了声得罪,便伸手去把林风的脉象,一探脉象强健,不想经络不通,不能连内功的模样,有试着输入一丝内力进去,哪知却如同石沉大海,了无踪影,什么也没探出来。
“果然没有内力!”邓三计愁眉道,“奇怪奇怪!”
陶乾坤闻言,大吃一惊,问道:“怎么?真的没有内力?”
邓三计点点头,自言自语的沉吟道:“奇怪奇怪,经脉通络,却修不出内力;我内力渡进,却又如石沉大海,奇怪奇怪。”
陶乾坤嗤笑一声,以为邓三计不过如此,起身走过去,也探了探林风脉象,这一探却也愁眉紧锁,连连摇头,回到座位上,见邓三计仍在皱眉思索,坦然道:“是很奇怪,我是不懂了,我看你也不用不懂装懂了。”
邓三计没有回嘴,叹了一声,向林风道:“恕邓某学识浅薄,真的不明所以。”
林风淡然摇头,笑道:“邓大哥说的哪里话?倒是小弟,劳烦邓大哥费心了。”
邓三计摇头,心头仍是不甘,暗自思索。
陶乾坤喝了一大碗酒,哈哈一笑道:“我是不懂,不过我想,有个人一定会懂!”
南宫茹突然心头一动,问道:“是谁?”
陶乾坤卖了个关子,说道:“此人医术之高,纵是扁鹊华佗在世,也不过如此!”
南宫茹大奇,“当世竟然有这样的神医?”
陶乾坤得意的一笑,道:“那是自然,我亲眼见那小师傅,给人开膛截肠呢!那场面,把我都吓了一跳!”
南宫茹掩嘴一惊,美目一瞪,不可思议道:“开膛?开了膛,人还能活吗?”
陶乾坤道:“起先我也不信,不过亲见后,就不得不信了。”
“怎么可能!”南宫茹道,“若有这等医术,江湖上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陶乾坤哈哈大笑一声,道:“这不奇怪,因为那位小师傅三月前刚搬到乐山,我一个多月前到川蜀办事,路过那里瞧见的。”
南宫茹哦了一声,轻道一声难怪。
邓三计却一脸讶然的看向陶乾坤,“你说的这事是真的?怎么以前没听你卖弄过?”
陶乾坤扫了他一眼,道:“这种事怎么能乱说?若是被对头听了去,岂不让对头多了条命?”
邓三计哼哼两声,道:“不定谁要去求大夫呢!”
陶乾坤愣了下,回过神来,他这是在拐弯抹角的说自己武功不如他啊!
鱼龙帮与金鳞帮同靠洞庭湖吃饭,大小矛盾积累,纷争不断。哪天不不发生械斗?哪月不死伤个几人?
两帮矛盾可说由来已久,要不是因为通源于天门,早就发生火并,决出胜负。
林风见他们剑拔弩张,就要开战的模样,连忙做起了和事老,引开话题道:“陶大哥,恕小弟冒昧,那神医的所在,可否……”
陶乾坤瞪了邓三计一眼,怒哼一声,这才回道:“什么冒昧不冒昧?我提起来,就是要告诉林公子的!不过……”瞥了眼邓三计,“却不能让旁人知道!”
邓三计摇摇头,淡淡道:“我不需要。”
陶乾坤自是不信,走到林风身旁,在他耳边耳边一番说了,完了,搂住他的肩膀说道:“林公子,那神医小师傅,是个丑和尚,但为人最是慈悲不过,你去求医,他定会给你治疗。”
林风点点头,道:“多谢陶大哥相告啦。”给各自斟满一碗酒,道,“来,我敬大哥一碗!”
“好!”陶乾坤是个粗犷的汉子,大笑着和林风碰杯,喝了一碗酒后,道:“林公子正是海量,陶某难得遇见一位可以喝个痛快的酒友!”
林风知道一个神医的下落,心头也是暗暗高兴,毕竟有了一丝希望,苦笑道:“可是大哥,我从中午喝到现在,实在再也喝不下去啦!”
陶乾坤已经知道他不会武功,笑了笑,便也不再相劝。
众人天南海北的聊了会后,便散了宴席。纷纷在镇子中的客店休息。到了晚上,又是一顿酒席。
酒席散后,陶乾坤与邓三计两人都要邀请林风去各自的帮中歇息,可是林风一人怎么能满足两人的盛情?最后只得哪都不去,只在镇上客店落脚。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林风、南宫茹及宿醉而醒的牛小力便启程离开。待得陶乾坤与邓三计带着心腹来到客店,想要送行的时候,却只能扑了个空。
乐山镇处于崇山峻岭之间,江水从山间湍急奔流,正从镇前绕过。
水借山势,凶险而疾。
但乐山镇前的一段水路,却更是凶险至极!
只因江中礁石密布,明暗参差,大小不一,譬如星罗棋布。
于是江上的船工,给这一段水路安上了一个吓人的名字:无常道。
无常勾命,勾谁的命?不用说人人都知道。
千百年来,这无常道上不知撞碎了多少船,又不知有多少人命丧于此!
乐山小镇西面三里的大山上,有一座规模不小的简陋寺庙。寺中有和尚数百人。
数百年前,寺中和尚曾齐力开山劈石,将临江的一座小山,雕刻成了一尊正坐大佛!
因这佛靠近乐山镇,于是就被成为乐山大佛!
这一天,乐山镇前来了风尘仆仆的三人。
三人下马,看了西面树木掩映间的乐山大佛好久,一人惊叹道:“真是鬼斧神工,要不是知道,绝不敢相信是人力所为!”这人一身儒衫,身形单薄,但明眸皓齿,极为俊俏,声音也颇娇柔。
在她身旁的另一人闻言,笑道:“我倒觉得正因他是人力所为,所以才更令人动容。”
“哦?为什么?”
“呵呵,人定胜天!”这三人,自然是林风一行人,林风道,“为刻成这尊大佛,寺中和尚不知坚持了几代,唉,当真令人敬畏。”
南宫茹缓缓点点头,轻叹:“是啊。”双眼恍惚的看向大佛。
林风见了,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不用担心,你四叔五叔不会有事的。”
南宫茹勉强笑了笑,低头轻叹:“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