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丘门做的事挖坟盗墓的勾当,所以历代以来。不但不受朝廷待见,就是江湖上的绿林、黑道都对之敬而远之。
发丘门门徒历来人数不多,其本身行事也飘忽不定,隐秘非常,他们少与外人交往,江湖中也少有人知。
与发丘门属于同行的另一组织——摸金校尉,却广为人知,因为他是效力于朝廷的,摸金校尉深谙天文地理、经史百子、机关算数,所以在司天监、礼部、工部之中,多有他们的身影。
陈掌柜将天官信印交还给秦幼蓉道:“看来江湖传言可能是真的。”
秦幼蓉接过信印,收好,奇道:“什么江湖传言?”
陈掌柜不答,反问道:“幼蓉可知道仇家是谁?”
秦幼蓉哀伤的道:“不知道,我只见到他们的背影,不过我知道他们不是我们大宋的人,因为我还听到了他们说话的语调。”
“哦?”陈掌柜道:“这么说幼蓉也不知道仇家是谁?”
“嗯。”秦幼蓉十分凄苦的应道。
陈掌柜也跟着心头沉闷,道:“江湖传言你们秦家有一件家传至宝,内里隐藏着关乎天地气运的大秘密,想来仇家是奔着这见宝物去的。”
秦幼蓉瞪大眼睛,满是迷惑,道:“家传至宝?”
“这只是江湖传言,以讹传讹,不足为信。”陈掌柜道,“不过夺宝杀人,在江湖中也是很常见的,所以这种可能信是很高的,再说你秦家本来就是……可能偶尔之间挖到了什么宝贝,从而招惹到了仇家,正所谓‘斯人无罪,怀璧其罪’。”
秦幼蓉听陈掌柜一说,只觉豁然开朗,她以前也反复想过其中的原因,但总是茫无头绪,只道是秦家遇到了飞来横祸。
秦幼蓉道:“我爹爹娶了我娘后,便在余杭城办了一个拳馆,再没出去操持过旧业,什么宝贝,从没听爹爹提起过……”
陈掌柜点点头,心中对什么“关乎天地气运”的宝贝一说,闻听也只是付之一笑,想来这是江湖中人口口相传的夸大,但秦家也确实极有可能是挖到了什么宝贝。能招来灭门之祸的,极有可能是一些神功秘籍……
秦幼蓉听了陈掌柜的推测,摇头道:“爹爹虽然也每天早起练拳,但所练的也不是什么神功,只是广传江湖的少林罗汉拳和太祖长拳,否则有怎么会敌不住那些黑衣人?”
陈掌柜面露苦涩道:“唉,这般说来,倒是茫无头绪了。”
秦幼蓉也是茫然自失,她只知道仇家武艺高强,所以要报仇,无论怎样,都必须勤练武艺。
但她又何尝不知道,即便炼就了一身上乘武功,找谁去报仇呢?
“哦,对了。”陈掌柜忽道,“你说听见了他们的声音和背影,他们有什么特征没有?”
秦幼蓉想也不想道:“他们身材矮小,身穿的黑衣也与我们不同,他们用一个黑色头套套住整个脑袋,只留两只眼睛的孔洞,用的武器一长一短,剑不像剑,刀不像刀,插在腰间,我记得最深的,他们总是说:‘八嘎、八嘎……’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倭人!?”陈掌柜豁然起身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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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居二楼雅间。
本来一脸笑意的听着邓百川介绍庄园构置的林天,忽的脸色阴沉下来,眼中寒光一闪,低声道:“日本人?”
邓百川被蓦地一吓,擦了擦额头并没有的冷汗,问道:“林先生,什么日本人?”
林天一愣,呵呵一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这个时代还没有日本人这一说,多是称呼为:倭人、倭寇、东瀛人等。
林天道:“邓庄主办事果然既快速又可靠,不过这庄园是用来给王相爷他们做学院的,而不是用来居住的,嗯,还需改建一下,不过这事不急,等他们来了后,你再与他们多多相商,邓庄主这事有劳你啦!”
原来邓百川办完林天交代的事,今天一大早便喜冲冲的来“复命”,“哪里,哪里,林先生用得着在下,是在下的福气……”邓百川脸上笑得灿烂非常。
林天嗯了一声,转头向一旁的全冠清道:“冠清,你下楼去,去将陈掌柜和那个叫秦幼蓉的女子叫上来,我有话问。”
全冠清并不因林天的差遣而感到不忿,相反恭敬而又荣幸的,微微躬身道了声:“是。”这才转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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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靠窗的一张桌子上,秦幼蓉与陈掌柜这一老一少,居然相谈的极为投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爷孙两呢。
“倭人?什么倭人?”秦幼蓉奇怪的问。陈掌柜道:“幼蓉住在余杭没见过倭人?”
秦幼蓉摇摇头,“爹爹平常都不让我们姐弟出后院的。”
“哦,原来如此。”陈掌柜道:“倭人就是……”
秦幼蓉端杯喝茶,忽见二楼楼梯上走下一人来,那人眉清目秀,身穿一件补了不知道多少补丁的衣服,腰间挂了五个小麻袋,这明显的丐帮的装束她还是认出来了,微皱起眉头,心道:丐帮不是以侠义著称么,怎么也会做占楼驱客的事?
陈掌柜发现秦幼蓉异样,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见全冠清正向这边走来,连忙站起,等到近身,拱手笑道:“全头何事?”
全冠清的义父是城西一片的杆头,他是义父手下的一个头目,所以陈掌柜称其为全头。
全冠清亦是和风笑脸的拱手走来道:“陈掌柜有礼,林先生有请。”又看向那少女,笑道:“这位一定是秦姑娘了?呵呵,林先生同样请了秦姑娘。”
听到林先生有请,陈掌柜面有激动,他可不倚老卖老,自己几斤几两,自己再清楚不过了。林先生是什么样的人物?他请自己,自己怎能拒绝?就是迟疑一下,也是不应该的。
秦幼蓉却不是,他可不知道林先生是什么人,看向全冠清,冷嘲道:“你叫我去,我就去,你以为你是谁啊?”
全冠清也不生气,他知道这里的一切都逃不了林先生的耳目,轻声笑道:“在下丐帮全冠清,现在为五袋弟子。”
“哼哼,都说丐帮是天下第一帮,丐帮弟子什么时候沦为他人的传声筒了?”
“呵呵,姑娘有所不知,林先生乃是本帮帮主的结义兄长,并非外人。”
“那又如何?本姑娘就是不去!”秦幼蓉安安神神的坐在那里喝了口茶道。
“呃……”全冠清愣住了,林先生说的是“请”,他总不能强架着人家去吧?饶是他机智应变,一时也无可奈何。
陈掌柜瞧着,心头着急,急转暗道:小姑娘还在生先前不让上楼的闷气呢。问全冠清道:“林先生相请可说是有什么事?”
全冠清道:“没有,只说是有话相问。”
陈掌柜一愣,“有事相询,怎么突然有事相询?还同时请了秦丫头?”突然恍然大悟,向秦幼蓉急道:“幼蓉,快点起来,走,上楼去,你要报仇之事,只要林先生过问,便再无疑难啦!”
“什么!”刚才还难之又难,茫然无措,怎么一下子就再无疑难了?
陈掌柜上前去拉起发愣的秦幼蓉,边拉着边道:“傻丫头,林先生是什么人?那是皇帝陛下见了,也要执礼相待的大人物啊,他要是过问了你的事,还有什么办不成的?”
秦幼蓉迷迷糊糊,半推半就的被拉上了雅间,全冠清正待敲门,门却吱呀一声,自己开了,里面传来一声淡淡的声音,“进来吧。”
全冠清领着两人进去后,又将回身将房门关上,林天瞧在眼里,暗暗点头,这家伙很有眼力劲啊!
林天瞧了眼有些激动莫名的陈掌柜,又瞧了眼恍恍惚惚的秦幼蓉,心中有些欣喜:还说怎么找到你呢,却又不期而撞上了,难道这就是缘分?嘿嘿,看来上天注定你就是我的。
林天指了指房间内的空座,道:“陈掌柜请坐,……那个秦姑娘也坐。”
陈掌柜知道林天向来温和不拘礼节,行了个礼就要坐下,瞧见秦幼蓉还是愣愣的站在那里,拉了拉她的衣袖,秦幼蓉回过神来,对陈掌柜道:“前辈干什么?!”
陈掌柜低声喝道:“幼蓉不得无礼。”有对林天躬身道:“林先生勿怪。”
林天摆摆手笑道:“没事没事。”
秦幼蓉瞧了眼林天,忽然发觉有些眼熟,皱着眉头忽而“啊呀”一声惊叫道:“你……你,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呢?”
“呵呵……”林天笑着道:“哪有的事,我可从来没有见过秦姑娘啊。”心里却是做贼心虚:莫不是那时她没有昏迷过去?
陈掌柜拉着秦幼蓉坐下,柳氏上前上了茶后又坐下。
陈掌柜问道:“林先生叫老朽来,不知有什么事要问?”
林天喝了一口茶,掩饰道:“恕林某招风耳,听到了陈掌柜和这位秦姑娘提到了倭人……”
林天将茶杯放下,续道:“……和我说说,这倭人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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