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话音刚落,那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是个陌生的年轻士兵,他飞快的看了我一眼,便把头低得低低的,再没有抬起头来,“见过夫人。”
“说!”我淡淡的启口,声音一如之前的沉静。
他的语气急促中带着几丝莫名的兴奋,说道,“敌军大举进攻,众位将军都在主帐等夫人。”
我腾地一下从登上坐起,“带路!”
进入主帐的时候,那里已经聚满了人,怕是除了简利普,所有的人都在,飞快的扫了那些或是兴奋或是紧张的将士,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霍卿然的身上。
与他们的蠢蠢欲动不同,我虽然兴奋,却沉静异常,“各位将军请回去坚守岗位,一有风吹草动马上通禀。”
他们面面相觑了片刻,终究不敢停留的相继离开,我喊住走在最后的霍卿然,“霍将军请留步!”
他似乎早料到我会叫他,转身的动作流畅自然,没有半分不自在。
“简将军呢?”我随口问道。
他想也未想的答道,“他和白公子在一起。”
我哦了一声,白持定是为了给我便利,将简利普缠得死死的,美其名曰“怎么让女人对你死心塌地?”
偶尔听到几句,我都忍不住猛翻白眼:白持把我当成了活生生的例子,动不动就来一句,“看到你嫂子没有,想当初追她的人多了去了,上至王子皇孙,下到江湖侠客,她却谁都不爱,唯独对我情有独钟!”
又或者,“我就是用这个方法让你嫂子对我死心塌地的,不信你试试,百试百灵,女人都那样。”
再比如,“别看你嫂子有着一双蓝眼睛,她实际是在丞相府长大的,安静荷什么性子,她最了解!”
我有种预感,事后第一个杀简利普的人不是萧敏、简管家、我或者是安琪儿,而是白持。
他这样拼着性命在他面前不计形象的鸡婆,最后杀人灭口的嫌疑是百分之两百。
咳咳,走神了,我清清嗓子,“我命令你在三天内只许败不许胜,不可与敌军正面交锋,直到退到红清关为止。”
他愕然,不解的看着我,迟迟没有应声。
我没有指责他,只是轻轻一笑,“你相信我吗?”
他迟疑了片刻,却还是点点头。
我并不多解释,只是严肃的说道,“你既然相信我,就不要迟疑,照我说的话做,要知道机会稍纵即逝。”
他便不再犹豫,“属下遵命!”
我知道他会顺利解决军中的一切矛盾,包括将士的置疑和声讨,因此及其放心。
之后的事情完全按照我的预想发展,敌军来势凶猛,势如破竹,我军节节败退,溃不成军,终于在第三天夜里退到了晋最后的一道边防……红清关。
不能再退了,后面曾是野翰的疆域,与晋由绵延高大的山脉隔开,中间有深不见底的幽谷,若是跌下去,无论能不能活着,至少是不能上来的。
红清关是绝地,无人知道红清关与其后高大的山脉间有条隐秘的索道,而白持就是通过这条索道从防守薄弱的野翰向红清关大规模的运送粮食与弹药。
我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向远处眺望,听经验丰富的当地人说,三月天这里的东风很大,很狂,几乎可以将碗口粗的树连根拔起。
敌军的队伍整齐划一的前进着,斗志昂扬,精神抖擞,我低头俯瞰,目光与正中间的安琪儿相遇,许久未见,她瘦了些,却依旧那么冷艳动人,美丽不可方物。
穿过眼前花红柳绿的风景,她冷冷的看着我,我一如之前的平静,视线渐渐下移,看到了前方一个个慢慢前移的威武的黑洞洞……大炮!
轻轻一笑,早先听闻的只是火药,没想到已经改良成了大炮,朝廷果然能人颇多啊!
这场战争早不是冷兵器时代的近距离厮杀,趁敌军没有防备,先下手为强,否则等敌军站住了阵脚,炮火攻击后,城墙必定会受到不少的伤害。
轻轻扬起手,心中莫属1、、,突然下放。
刹那间密密麻麻的冒着黑烟的小球如同雨点般突然从天而降,一时间震耳欲聋的爆破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城下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根本看不清人影,却是各种声音都有,惨叫声、爆炸声、厮杀声……
长久以来,一直都在被动的挨打,此刻看到敌军这般狼狈,别提多振奋,士兵们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拼命的发泄着,即便是临时教习的投弹动作,他们练起来都得心应手,熟练程度不下于一个个能手。
正在我军扔得不亦说乎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身下的城墙猛晃了一下,我暗叫不好,若不是下面混乱准心歪了,说不定此刻我就葬身此地。
想到这里,心中一阵后怕,转头看向身后的士兵,高声提醒,“大家小心,敌军前方的那个黑洞格外厉害,大家千万要小心!目标尤其要对着那个黑洞,不能让人近身。”
“遵命!”
接着士兵投掷弹药的热情更高了,目标统一对准大炮,下面死伤无数,一片混乱,根本无力还击,也因此我军暂时没什么损失。
安琪儿不愧是安琪儿,短暂的混乱后,军队整齐有素的分开,以大炮为核心,炮口直指城楼上的士兵,其他的士兵则用上了箭矢,投石器、改装的投弹等远距离作战装备。
战争越来越激烈,双方个有死伤,每一刻都有士兵倒在我的面前,或是中弹,或是中箭,还有的中了石头。
前方交由霍卿然指挥,我则走到了后面,远离弥漫的硝烟,将连绵不绝的声音扔在了脑后。
抬头看看天,心中有些焦急,希望东风快点来,像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实在太残忍。
战争还在继续,耳边炮火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我却恍若未闻,焦急的等着白持的出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