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后,我从管家那里了解了各位将军的姓名,性格经历,不久白持就过来接我。
他瞟了萧敏一眼,便视若无物的走到我面前,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他横了我一眼,“还不是因为你是个路痴,怕你找不着路走丢了。”
我心下感动,本来压抑的心情大好,抓住他的手,笑着说道,“嗯,我果然慧眼识英雄,一眼就相中了你这个极品相公!”
这句话一说,他得意,我也沾沾自喜,果然,十分受用的一笑,反握住我的手,陶醉不已的说道,“知道就好!”
回到帐篷,我拿出前些天写的纸,低头问道,“白持,你家有哪些矿啊?”
见半天没有回应,我诧异的抬头,却见他瞪了我一眼,语气十分不满,“什么你家我家的!”
我盯了他一会儿,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很受教的纠正道,“白持,我们家有哪些矿啊?”
果然此话一出,白持立马满脸堆笑的跟我解释,语气不免得意,“我们家有金矿三座、银矿一座、铁矿四座、铜矿三座。”
哦,我点点头,在纸上做上记号:铁有、铜有,“那有硫磺、硝石、皂角吗?”
“有啊,你要这做什么?炼丹吗?”他疑惑的凑过来看了一眼纸张,确定看不懂后,移开目光看着我。
我神秘的一笑,“以后就知道了。”
在纸上做好标记后,我顿了一下,“我们家产瓷器吗?”
“有啊!”他更加疑惑,眉头微蹙的看着我,一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我在纸上又画了几笔,头也不抬的问道,“有铅吗?”
“什么叫铅?”
那就是没有了,在旁边画了一个叉,“有软锰矿吗?”
“软锰矿?那又是什么?”
我继续画了一个叉,旁边备注要寻之物,接下来便不再理会他,埋头在纸上写写画画,有铜矿,那么一定有胆矾了,蒸煮胆矾可以产生硫酸,硫酸与食盐加热可以产生氯化氢,利用浓盐酸与找寻得到的软锰矿就可以生产出芥子气了,当务之急就是快速找到软锰矿,这东西有,关键是他们不识得。
用硫磺、硝石、皂角可以做炸药,估计安琪儿也是这么做的,同样的成分就看谁的威力大些,用生铁或是陶瓷浇筑成封闭性极好的外壳,里面装满炸药,还要放上锋利的刀片……
至于火铳,这些设计方面的东西我不懂,现在探索费时费力,不划算。
将画好的图纸配方交给白持,让他按照材料配方工艺生产需要的东西,又叫来管家的愣头儿子简利普,将军中的大小事宜交给他处理。
我开始了寻找锰矿石的探险之旅。
沿着地图一路探查:软锰矿,呈浅灰色或黑色,质软,摸在手上像煤一样粘手,通常呈现树枝状附着在其他的矿上,主要分布在湖泊和沼泽附近……
抬头看看天,太阳渐渐西斜,又是一天过去了,掐指一算,出来已经三天,一路上湖泊沼泽倒是见到不少,却依旧没有找到软锰矿,我万分头大的看着手中的地图,小小的纸上密密麻麻的线条,纵横交错,错综复杂,看得眼睛都花了。
突然有些泄气,或许真该答应白持让他陪我来,虽然不放心将图纸配方交给别人,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将自己都快弄没了吧!
天色渐渐暗下来,泄气归泄气,东西还是得找,我深吸一口气,收拾了情绪,找了一块荒芜的草地坐下,又埋头在阡陌交错的图纸中,好不容易找到自己所在地,一手按住,嘴里喃喃的念叨着上北下南,左西右东,食指沿着细小的线条轻轻的描绘着……
突然眼前一亮,小指按着的地方正是一片辽阔的沼泽地,我心中一喜,连忙移开小指,找准沼泽的地理位置:一路向北,至于多远不大清楚,貌似很远吧!
抬头看看血红的天边,再次深吸一口气,藉着手中的罗盘针一路朝北方走去。
残阳嗜血,阵阵冷风拂过,眼前的景色更显萧瑟荒芜,一路上别说是人,连走兽都不曾见到一两只,诡异的静谧,宛如暴风雨前的宁静,压抑而又恐怖,心渐渐提到嗓子眼,浑身肌肉紧绷,警惕的注意周边的变化,不放过一丝风吹草动。
突然“咻……”的一声,吓得我一跳,一道巨大的阴影掠过西边的一抹残阳,很快消失不见,我猛然抬头,眼前闪过雪白的毛羽,纯净的白在荒芜死寂的傍晚格外显眼,只是那么一撇,周遭万物刹那间都有了生气。
原本紧紧纠起的心有了片刻的松懈,目光一瞬不眨的盯着渐渐逝去的雪白丽影,洁白的羽毛,笔直修长的腿,细长优美的脖子……我心中一愣,那不是鹤吗?这一想竟隐约看到了它头顶的一抹暗红。
丹顶鹤!
那前面是沼泽无疑了!
我心中一喜,顿觉身上有无数的力气,原本厌烦不已的探险之旅现在看来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天地间短暂的灰白之后就是一望无垠的漆黑,压抑的死寂,只有偶尔拂来的夜风吹动枯枝荒草带来的沙沙声,剩下的就是自己渐渐不规则的心跳,咚!咚咚!咚咚咚!
不能再向前走了,且不说前面随时可能出现的沼泽,单单是偶尔冒出来的巨蟒或是鳄鱼蜥蜴之类的东西就令人防不胜防。
略一凝神,我轻松的跳上一棵同腰一般粗的大树,找了个舒服又安全的位置闭眼休息。
夜更深了。
我是被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给惊醒的,猎猎的腥风膻得人几欲作呕,猛然睁开眼,眼前的场景吓得我几乎要从树上跌落。
一条碗口粗的巨蟒半直着身子盘旋在下面,巨大的身躯正调好姿势向树扇去,一阵凌厉的腥风刮过,巨大的压力震得身下的树猛然一晃,身体猛然一震,我连忙抓紧了身下的树干,头顶大片大片的枝干撕拉撕拉的从眼前落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