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鸣和魏寒雪回来的时候,偷偷潜入皇宫,他们想要隐藏自己不被普通人发现是很容易的事情,因此可以随时查看傅鼎容,也就是青竹师太的情况。
青竹师太还是真是跟皇室纠缠很多,有缘。
只是赵鸣没什么机会接近她,想办法把她带走。
“你说,为什么傅鼎容那么讨厌秦王赵铮?他看起来还可以。”
魏寒雪觉得赵铮长相是不错的,对人也和善,比赵冕好像好点,魏寒雪可是对赵冕没什么好感。
“谁知道呢?慢慢看吧,如果她需要帮助,咱们再出手,一点一点接近她。”
目前也只能这么做了。
傅鼎容想,那晚,他就是在这里说要向皇帝求娶自己。也是在这里,她听到了赵冕说并不在意自己嫁给谁的话。
对了,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问一问他,那晚在这里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微微吐出口气,将其他纷乱的想法从自己脑海中赶出去,傅鼎容转过身看着赵铮含笑的双眸,皱眉问道:“你究竟和陛下说了什么?”
“容妹妹,我未娶你未嫁,这门亲事,合适的很啊。父皇又怎么会拒绝呢?”赵铮手中把玩着腰间的玉佩,虽然笑的温柔,却叫傅鼎容瞧了浑身都不舒服。
“你胡说。”傅鼎容此刻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了,她只知道自己绝对不能第二次嫁给这个人,“陛下从前并无此意,定是你说了什么。”
没错,就算皇帝想要让自己的儿子娶她,也并非一定就要是赵铮。
安东一事,功劳已分,谁承想皇帝竟然又提出了赐婚一事,其中原委,细究起来,让她忍不住胆战心惊。
从前或许真的是她太过单纯,看不出赵铮的城府,也不明白赵冕的秘密。这一次,她总算是触碰到了那些冰山的一角,一定,一定要把那些神秘的面纱全部揭开!
凝视了一会她的眼睛,赵铮微微一笑:“说了什么很重要吗?容妹妹,明日父皇的圣旨一下,你便是秦王妃了,我会待你好的。”
一声冷笑从她唇畔溢出,“我会待你好的”,这句话,她又怎么会相信?
“赵铮,想让我嫁给你,除非我死了!”不愿再与他多谈,傅鼎容冷笑一声,一句话掷地有声,说完转身便走。
谁知却叫他一把扯住了手腕,回过头,便看到了赵铮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似乎并没有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重的话来,随机失声问道:“容儿,我是真心待你,你何故如此?难道是因为三哥吗?”
赵冕,这个名字不过是稍稍的出现在她心里,就叫她全身一颤,挣开了他的手,傅鼎容一字一顿的说道:“谁也不为,是我自己不想嫁给你!”
“我不信。”赵铮几步追上了她,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忽然硬了起来,“容儿,你一定会成为秦王妃的。”
“就算陛下下了旨,我也还可以抗旨!”傅鼎容几乎是气急败坏,自然有些口不择言。她意识到自己失了言,却已经无法收回。
盯着她的眼睛许久,赵铮冷冷的笑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先回了康宁宫。
不想这么快就回去面对这样乱七八糟的事情,傅鼎容带着玲珑和若水在宫里逛了一会,再回到康宁宫的时候,却见德妃坐在她的卧房里,正在叹气。
“娘娘,您怎么了?”
一见她进来,德妃并立刻屏退了侍女,招手叫她过来。傅鼎容温和了脸色,走过去蹲在了德妃的膝边。
葱白如玉的手轻轻抚过她的长发,德妃语气微微带了些可惜:“容儿,陛下已决意,明日便会下旨将你嫁于老七,本宫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但本宫知道,你不想的,对吗?”
德妃的话让傅鼎容心中一震,她没想过德妃竟然还会这般为自己着想。不论她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起码这一刻,傅鼎容心里是感激她的。
“娘娘,安宁不想连累您,但也绝不会嫁给赵铮。”傅鼎容忽然抬起了头,认真的看着德妃的眼睛说道。
德妃被吓了一跳,看她语意如此坚决,竟似乎有想要抗旨的意思,便赶紧拉住了她的手,小声道:“不可胡言,容儿,你可千万不要乱来啊。”
轻笑了一声,傅鼎容起身走到书桌旁,取过笔墨,快速在宣纸上写了几个字封好,转回身交到了德妃的手上。
“这是什么?”德妃好奇的看着傅鼎容问道。
傅鼎容忽然撩起裙摆跪了下来,看着德妃的眼睛说道:“这是安宁离宫后,能保陛下不治罪的东西。”
“丫头,你莫不是想抗旨吧?!”
听她这话,德妃禁不住又惊又怕,赶紧一把将傅鼎容拉了起来,连连摇头道:“你若真是不愿,陛下也未必就会逼你,何苦要做到这样的地步?”
“娘娘,就算陛下今日不会相逼,难保还会有来日。”傅鼎容紧紧握住了德妃的手,道,“请娘娘不必为我担忧,安宁与您母女缘分一场,自然不会莽撞行事害了您的性命,请您相信安宁。”
被她眼中坚定的光芒所感染,德妃微微蹙了眉,却是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又问道:“你要去哪里?”
“西北。”
是夜,月朗星稀。
换上了一身素服的傅鼎容蹑手蹑脚的绕过了皇城里的禁军,借着微微的月光摸到了即将出发押送粮草的兵部侍郎马车边。
四下打量了一番,见没人发现自己,傅鼎容赶紧藏到了他马车底下,找了一个相对好一点的位置,好保证自己不会因为马车的颠簸掉下来。
赵冕的军队先他们一步出发,这赵侍郎是进宫来给陛下汇报粮草情况的,所以入了夜才拔军出发,夜里赶路,也是为了防止敌方有心破坏我方的粮草。
马车轱辘辘的声音不停在耳边回响,一直到他们出了皇宫的大门,傅鼎容紧绷着的神经才算是放松了下来。
“大人,请大人清点。”
忽然有一个壮年的汉子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