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韩知道刘老太太是怎么失踪的,她走之前还给自己留下了一封信。
只不过那是一封空的信,上面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万韩怀疑刘老太太的年级其实已经很大了,应该在一百岁以上,至少她是经历过战争时代的。
她曾经试图对抗那些侵略者,而且还成功了。
不过刘浩然总觉得,要是刘老太太这么厉害的话,她怎么会窝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居民楼里?
如果自己像她那么厉害的话,现在肯定已经是大人物了。
万韩猜测也许是刘老太太自己不愿意过那种大人物的生活吧,她自己选择了隐居。
而现在,又有新的情况出现了,而她也太老了,已经无力对抗。
在刘老太太旁边住着的,就是兔子曾经被刘浩然用鞭炮炸死的人家,她一看到刘浩然就瞪他。
然后走进自己家,把门狠狠地关上。
“这人还挺记仇啊。”
刘浩然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其实他也很抱歉,但是兔子已经死了,他也没有复活兔子的法术啊。
那时候他们已经听说了陈贺会被释放的消息,说是当初的案子是误判。
但是其实那并不是真正的陈贺,报纸上报道的案子也跟居民楼没关系,不是万韩和刘浩然帮忙破的那一件。
至于真正的陈贺在哪里,他们都同意他肯定是凶多吉少了,兴许他被做成肉了……
那些警察恐怕也是假的,那时候万韩和刘浩然都没有发现这一点。
在他们某天回家的时候,就看到艾香的家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不过那些大机器还是被留了下来。
似乎他们并不担心有别人会发现这里,艾香丈夫的尸体也不处理了。
也许他们就是知道,就算有人发现,也会选择隐瞒这一切,不说出去的。
人人都只管自己的事,不会去管别人的闲事的。
万韩觉得虽然陈贺这个人很怪,但是他并不是坏人。
刘浩然对这件事也也一直心怀愧疚,他曾经问万韩:
“你觉得是我们害死了他吗?”
他说得当然是陈贺,虽然没看到陈贺的尸体,但是他被带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万韩和刘浩然都觉得,那些人应该没理由好吃好喝的伺候陈贺,甚至都没有让他活下去的理由。
万韩劝刘浩然说:
“这并不是我们的错,我们不知道内情,而且你是亲眼看到他杀了梅老太的。”
没错,刘浩然是亲眼所见,那就是陈贺,现在他都还会因为想起那场景而做噩梦。
现在的刘浩然跟以前一样,他初中的时候就比万韩高,这一点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改变。
刘浩然还勤于锻炼,他可能是担心哪天忽然有人闯进他家把他抓走吧,所以他的肌肉锻炼得都挺发达的。
赵鸣看看万韩的样子,他也挺强壮,身高倒的确不算太高。
“你别看我这个样子,其实我以前很瘦,都是因为坐牢没事做,所以才开始锻炼的。”
看样子成效很明显。
他们走过艾香家的时候,还会觉得从门口都能闻到臭味,那是混合着屎尿、血肉的味道,还有腐烂的味道。
讽刺的是,住在这里的其他住户一无所觉。也有可能他们有所察觉,但是选择忽视。
他们把居民楼四处都走遍了,也没有遇到一个鬼魂。
艾香家里能搬走的东西都被搬走了,只留下需要拆卸的设备,一直没人管。
这房子自然也一直没有租出去过,房东还真是可怜,居民楼接二连三的出事,好几年没租出去房子了。
那些人是半夜过来处理艾香家的东西的,他们也应该担心会被别人看到。
他们顺便去拜访了一下沈磊,他是他们这帮人里面最早结婚生子的。
跟他结婚的还是他们的一个初中女同学。
他们结婚之后有一阵子还是跟沈磊的父母住在一起,之后他的父母就搬回老家去住,把房子留给他们了。
虽然他们的日子估计不是很好过,很富裕,但是他们看起来还是挺开心的。
沈磊这个人的好处就是容易满足,对生活没什么要求。
他对自己没有要求,对别人也没有。别人给他他就接着,不给他也不会抱怨。
万韩和刘浩然去看他们的时候,他们两口子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孩子就放在地上让她自己玩。
他们的生活还真是简单,就算沈磊知道这栋楼闹鬼,他也一点没有要搬去别的地方的意思。
这里真的很便宜,虽然远离市中心,而且还闹鬼。
好吧,他们开心就好,万韩不会对他们的生活多做评论。
他们的日子每天都一成不变,唯一的新闻大概就是他们的女儿身上起了疹子。
医生已经开了药,说只要涂几天就好了,而沈磊好像有一点传染上了这个疹子。
离开沈磊家之后,他们就在楼上遇到了梅老太的老公,张宏。
他好像是要走了,估计是要回老家,就想最后回来看一眼。
其实他家出事之后他就搬走了,偶尔会过来一两次。
他看起来还是很想念他的妻子的,他问万韩和刘浩然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反正他是相信的。
他觉得,他可以在这个地方再见到他的妻子,只是却一直没有见到。
万韩和刘浩然当然是相信的,他们还亲眼见过梅老太。
“我们相信,其实我们见过她。”万韩对他说。
他显得非常伤心,说:“我怕的就是这个,她怎么样?她还好吗?”
“她也很想你,但是她在这里很寂寞,我们最近都没有再见过她。”
“真是太可怜了。”
他说完,就捂着脸呜呜的哭起来,但哭得并不大声。
“你在害怕什么?你刚才说你怕的就是这个,你在怕什么?”
万韩捕捉到了他话里面的疑点,于是立刻追问起来。
张宏立刻有点紧张,赶忙解释说:“不是,我只是脑子有点乱,没有别的意思。”
张宏说自己想一个人静静,不过万韩觉得他肯定没有他说得那么简单。
两个人从梅老太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