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们要找的东西,应当是和太祖有关的吧,否则怎么会牵扯到金氏呢。
点了点头,赵冕沉思了一下,才道:“那明日我们便去一趟,不过,要多加小心,玲珑便留下来照顾容儿吧。”
“我要和你一起去。”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说出要把自己留下的那一刻,傅鼎容心里忽然起了一些不好的预感,于是她赶紧开口,表示自己也一定要跟着他一起去才行。
见她态度坚决,再加上明日又有赵鸣和荀北仪在,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危险,赵冕便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入夜后,随意的批了件披风,皇帝一个人慢慢的在前面走着,后面,刘公公带着一众随从远远的跟着,并不敢靠近。
自从出了巫蛊那件事,皇帝便一直是闷闷不乐的样子,慧妃倒是来瞧过两次,不过都叫皇帝给赶走了。
跟在皇帝身边许多年,刘公公其实很清楚是怎么会死。
皇帝心中还是惦记着冷宫里的德妃。
走着走着,皇帝忽然便顿住了脚步,借着甬路两旁的宫灯打量着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片竹林,早已历尽了人世沧桑的他却忽然微微的红了眼眶,喉咙滚动着,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似乎已经有很久,他没有再来过这里,可今日却不知道怎么了,下意识的便走了过来,这片竹林后面,是宫中的禁地。
可在许多许多年前,那里曾经是这偌大的皇宫中最辉煌的地方。
早已记不清有多少年了,皇帝也曾经想过穿过这片竹林再去看看那座应当已经破败的宫殿,但自从那个人死后,这片竹林便被布下了迷阵,他解不开,只得下令封了这里。
一声长叹自唇边泄出,皇帝挪动了脚步,终究还会是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见状,刘公公赶紧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人都跟上。
似乎是思索了良久,皇帝的脚步最后还是朝着冷宫的方向去了。
次日清晨,小镇上艳阳高照,傅鼎容等人收拾好了东西,便离开客栈,跟着赵鸣往金氏的故居去了。
说是金氏的故居,其实便是当年太祖带着金氏回来的时候修建在这里的行宫,位于小镇的最南面,是整个镇上最恢弘的建筑,不过自太祖殡天后,历任皇帝里再没有人来过这行宫,即便有人看守,也早就荒凉不堪了。
几个人绕过了一条小巷,躲在了墙边,齐齐的向行宫的大门看去,只见有两个上了些年纪的守卫,似乎正坐在一起吃酒,一副乐呵的样子,半点看守的样子都没有。
见此情景,赵冕不禁微微的皱了眉,说到底这里还是皇家的地方,这班守卫白日里便就如此放纵,真是该罚!
“我们从后面翻进去吧,里面应该没有旁的守卫了,不过要小心机关。”赵鸣一面说着,一面先一步往前面走去。
虽然傅鼎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一处行宫里会有机关,但是看到赵冕一脸严肃的样子,她也还是跟着严肃了起来。
从行宫后面的墙上翻入了里面,不过才刚一落地,只听得“嗖”“嗖”两声,两支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的飞镖便钉在了他们身后的墙上。
傅鼎容十分震惊,看来这地方应该是机关遍布才对,下意识的握紧了赵冕的手,她心中又涌起了那种不好的预感。
这行宫给她的感觉远远不仅是荒凉,更隐隐的透着一股阴森森的鬼气,才刚一进来,她便已经觉得有些浑身不舒服。
感受到她指尖传来的冰凉,赵冕握着她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这时,只见赵鸣飞身踩在了一块假山石上,广袖微甩,便飞出了数根银针,院子里“叮叮当当”的响了一阵,地上便落满了从各处飞出来的暗器。
唇边微微勾起一抹笑容,赵鸣回到他们这边,道:“好了,可以走了。”
跟在赵冕身后的傅鼎容眼中微微的盛着些惊讶,这里的机关如此隐秘,赵鸣却能瞬间破解。
众人跟在赵鸣身后穿过了一个花园,又绕过了一个抄手游廊,方才到了行宫中金氏的寝殿。
伸手推开了沉重的大门,溅起了一层经年的灰尘,赵鸣皱了眉,不断的挥着手咳嗽着,殿内的摆设一如多年前的样子,只是大多都落了灰,一看便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打扫过了。
进了内殿,傅鼎容便下意识的松开了赵冕的手,一个人好奇的打量着这里的陈设。
一抬头,便看到卧榻里面挂着一幅已经微微泛黄的字:“唯有牡丹真国色。”
她认得,这是太祖的笔迹,与金銮殿上悬着的正大光明匾如出一辙,想来,应当是太祖写给金氏的吧。
当年若不是金氏红颜薄命,以太祖对她的爱护,来日她或许能够母仪天下也未可知。
“你们要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看着进来之后就小心翼翼的不断试探着的赵鸣和赵冕,荀北仪忍不住开口问道。
他实在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才会藏在一个曾经的宠妃的寝殿里呢?
“自然是很重要的东西。”赵鸣一面说着,手还一面摸着宫殿内的墙壁,甚至都没看荀北仪一眼,这让荀北仪十分的郁闷。
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那幅字吸引,傅鼎容一直就站在金氏曾经的床榻前,动也不动的盯着那幅字,忽然,她发现那字的一角卷翘了起来,仿佛下面还有着一层什么东西似的。
好奇心使然,傅鼎容微微前倾了身体,伸出手来想要把字取下来看个清楚,可是却怎么也够不到,于是她便附身跪在了床沿上,葱白如玉的手指才刚刚碰到那画的一角,她忽然感觉到身体失去了重心,“唰”的一下便掉进了一个黑洞洞的窟窿里!
“啊!”惊慌失措的尖叫了一声,傅鼎容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身体瞬间失重带来的恐惧。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离她最近的玲珑,玲珑使劲的伸出手,想要抓住傅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