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辰铖回到家里,已经非常疲惫了,他靠在沙发上闭眼养神。
突然听到脚步声,他睁开眼睛转身望着楼梯口,爸爸辰勋正从楼梯上拄着拐棍一步一步往下走。
辰铖见此连忙跑上前,扶着辰勋一起下楼。
“爸爸,你当心点,注意脚下!”
辰铖一边扶着辰勋一边嘱咐,看着爸爸的脚踏实的踩在台阶上。
辰勋见到儿子如此关心自己,也很欣慰。
曾几何时,父子之间的关系因为辰勋新娶的妻子而剑拔弩张,但是又辰秒的死和辰司的坐牢,使得父子之间关系转暖。
辰司的杀人事件也让辰铖意识到亲人的重要,这也是他后来为什么在父亲提出让自己接班辰氏时,没有推脱的原因。
如果没有那次事件,他们的关系也不会转暖,也不会意识到父亲的重要XING,更不会接手辰氏。
虽然辰铖表面上表现是非常在意母亲的死,失去母亲的伤痛,但是在孩子心灵中父亲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存在,是心灵的依靠,是安全感的港湾。
孩子的父亲,妻子的丈夫是家里的顶梁柱,是一家之主。
在辰勋正式决定接手辰氏之前,辰勋发生了一件大事,这直接影响了辰铖的决定。
辰勋和妻子去爬山,他们每天清晨去住宅的后山有爬山的习惯。
有一天,在下山的途中,身后的一辆车猛得开过来,辰勋躲闪不及被撞伤,事后辰铖报警,要求警方撤查,但是只找到一辆停在海边的一辆破车,车上一个人也没有。
交通部门和公AN局也非常重视,连续查了三个月也没有把肇事者找出来,这是一辆报失车,车的主人早在一年前就出国了。
是看宅子的管家一大清早发现车库的锁被撬了,车被偷了,才报的警。
直到现在这起车祸都是悬案,都没有找到肇事者以及为何这么做,是意外、仇杀还是有预谋的谋杀。
前两天,辰铖和肖莫一起吃午饭,辰铖还问起肖莫这件案子查得怎么样了,肖莫也没有告诉辰铖这件案子早就不调查了,已经完全被搁置了。
肖莫也不清楚原因,只是这是上司王局长的意思,肖莫也不好多问。
肖莫做了这么多年警察,有些潜GUI则或者说行规还是知道的。
“肖莫,我爸爸的车祸查到怎么样了?”
肖莫不知道如何跟辰铖说这件事,真要说了怕辰铖做出冲动的事情,可是不说实话,好像又对不起老兄弟似得。
“辰铖,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我一定会帮你查清楚,就算局里不查,我也会查清楚的,只是要慢慢来,不能着急!”
辰铖也知道有些事情肖莫是有难处的,于是也就不再追问下去。
“肖莫,你可别敷衍我,记住今天你说得话。”
“我肖莫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不为别的,就算为了你,我也会查清楚的,但是的确现在没什么线索,好像石沉大海一样。”
“会不是是一场意外,只是偶然撞上,所以肇事者害怕的躲起来了。”
肖莫附和,“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辰铖又问起,“你和薇薇,什么时候请我喝你们的喜酒的!”
听了这话,肖莫没有马上回答。
辰铖见肖莫这副表情,非常疑惑的看着他。
“怎么啦,你们吵架了?”
“不是,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那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你们又和五年前一样吵架了。”
肖莫突然冒出一句话,“我们已经有一个月没见了,她真有这么忙吗?”
肖莫不解。
肖莫好像是在问辰铖,又好像是在问自己。
“她现在负责企划部,而且是从零做起,当然忙了。”
“而且……”辰铖又补了一句话,“企划部加班是家常便饭,非常普遍,就和你们做警察,有重大案子通宵监视一个道理。”
肖莫不懂做生意,也不喜欢经商,听辰铖这么一说也有点明白了,白薇薇知道他不喜欢,从来不在他面前抱怨商业如何如何的不堪和累人,这也是白薇薇好强的XING格的决定。
白薇薇既乐观,又坚强,在看似奢侈生活张扬的背后,始终被父母的早世所困扰着。
如果年纪尚幼,不记得与父母的相处的画面,那失去父母只可能只是一个概念,情感上不会造成太大伤害。
但是事实上父母因车祸去世,白薇薇已经七八岁了,已经记得很多事了,记得和父母相处的点点滴滴,直到现在她都记得父母葬礼的上行进的每个画面,记得清清楚楚,每一次回忆只会使自己记得更加清楚。
也正因为这个她才在赵琅被杀的案件中,格外同情的他的女儿,虽然有违人伦,但是她还是希望赵的女儿,能摆脱过去,忘记伤痛的记忆,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直到现在白薇薇还是每个月都去疗养院去看望赵的女儿,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连女孩的名字都有点记混了,但是她却始终记得她那张脸。
那张清秀女孩子的脸,一个纯真的孩子的脸,双手却沾满了鲜血,一个无辜的孩子就这样从世上消失了。
赵踉被杀案在公AN局的档案上写着:悬案,没有任何线索。
这是白薇薇第一次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情,试图反抗着这个不公的社会。
白薇薇在物质上从来就不缺少,但是她渴望得到父母的爱,因为得不到而深深渴望,这是一种难解的心结,永远没有宣泄的出口,永远无法摆脱。
但是现在她似乎又找到生活的意义了,上次在卡拉OK厅爆炸差点送了命,当时医生也断言以她的伤势,是永远不可能复原的。
永远只能像个病人一样,病病歪歪,终身被头疼所困扰,永远不能恢复正常的生活。
可是白薇薇是个不信邪的人,你要想看她笑话,她就偏不让你看到,她请了复健医生到家里,用两个月的时间训练自己走路。
经过两个月的刻苦训练终于又可以行走自如了。
这件事谁也不知道,在第二次手术清除脑部淤血的时候,虽然位置离运动神经还有几毫米的距离,医术高明的医生没有直接伤到运动神经,但是表面还是带来了一些创伤,直接后果就是走路会跌倒,腿脚不灵活。
白薇薇通过自己坚强的意志,打败了病魔。
那次意外的爆炸让她各外珍惜生命,希望其它人也能过得好。
辰勋一步一步在辰铖的搀扶下艰难的跨过一个又一个的台阶,终于走了客厅,这仿佛好像走了几万光年。
突然,“叮铃铃——”客厅的电话响了,辰铖和辰勋都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吓了一大跳。
电话铃继续响着,辰铖扶辰勋安然的坐在沙发上,然后才走到电话前,拿起话通,他还没说话,话通里传来了急切的声音。
辰铖一听是财务科长。
“不好了,今天下午陈老板和王老板他们突然来了,说要我们马上支付欠他们的货款。”
“什么?”
辰铖快速思考着应对的方法,陈老板向来是一诺千金的,这次怎么会出尔反尔了。
陈老板和辰氏合作了这么多年了,了解的也够深,大家也合作的非常愉快,有什么事情也是可以商量的。
无论从哪方面讲下个月结算货款也不算是太过分的要求,虽然做事情应该按照协议来做,可是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生意场上总会有意外情况发生,大家能在能帮的范围内就应该互相帮助。
有一句俗语很好的表达了这个意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谁也不会一辈子顺风顺水,总有磕磕碰碰的时候。
“好,我知道了,你约陈老板和王老板明天来公司一趟,或者让他们挑个地方,我要与他们见一面。”
辰铖放下电话,辰勋注意到辰铖脸上的神色不好看,就知道有事情发生。
“铖儿,发生什么事了?”
“铖儿”这个称呼,是在辰铖小时候,他母亲还在世的时候,辰勋为儿子喊得小名。
但是在自己的妻子过世之后,就不常叫了,尤其是在娶了第二任妻子以后,新婚妻子不喜欢这个小名,每次都会大发脾气,把家弄得鸡犬不宁。
辰铖回头看着爸爸,为了不让辰勋担心,他决定暂时不把事情告诉爸爸,等明白见了陈老板之后再作打算。
第二天,陈老板选了一家幽静的茶馆招待辰铖,王老板没有来,让陈老板做自己的全权代表。
幽静的茶馆,茶楼小姐将泡好的茶送上来。
辰铖是喝咖啡的主,对中GUO的传统的茶道也不懂更不关心,他只是觉得茶道中用到的餐具实在是别致新颖,是以前从未见过的。
陈老板见此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
陈老板最喜欢喝的是西湖龙井,每年上市之前,陈老板就会托人去买最上品的龙井茶叶。
“辰总经理,请喝茶!”
辰铖虽然不喜欢茶的味道,但是也还是喝了一口。
陈老板开门见山道,“辰总经理,我知道出尔反尔不对,但是你也好考虑到我的难处,我刚回去,在我的家门口都围着十几个供货商和工头问我要货款和要工资,我也是没办法呀!”
辰铖知道这一切完全是托词,但是也毫无办法。
陈老板继续装可怜,“辰总经理,你也要体谅体谅我呀,我老婆吓得都住院了,不信你现在就可以去医院看看,她还在医院挂水呢?”
陈妻在医院没错,但是不是因为吓得,是因为感冒才挂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