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祁深吸一口长气,鼓足了底气,而后竟然坦率的承认道:“不错,呵,我确实是他的朋友,还是好哥们,怎样?难道这里有这么多警察你也敢动我吗?”
高幸狡黠一笑,接着就转过身去,走向了牛大叔的尸体。他装模作样的蹲在了这尸体旁边,彻底揭开了那一块白布,然后就举起右手,轻轻的遮着鼻孔。
尸体已经死去了三个小时以上,由于温度和湿度都是常温的的关系,已经散发出了尸臭味。
在场的法医对尸体进行了检验,说道:“看这尸体开始产生尸僵的情况,再结合这死者瞳孔浑浊、尸冷,所以他应该死了有三到四个小时,甚至是更久。”
这要是骆亦凌或者邵天辰来调查,那个死亡时间几乎是可以精确到第几个小时死亡。
法医又对尸体翻弄了一下,昂首看了看,随后就又说道:“死者呈现半握拳状,这眼眸也是微微张开,根据这些情况来看吧,他应该就是死于被人用利器杀死的,而致命的伤,应该就在这胃部这里。具体的,要等回去复验才知道。”
邵天辰读完他的唇语之后,不禁低声说道:“他的技术实在太烂了,验尸验得一点儿逻辑都没有。”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邵天辰其实有些生气。
骆亦凌不禁“唉”的叹了一口长气,说道:“这件案子要是交给这些人去调查,我看能够查到猴年马月。他们真的是,什么都验不出来吧?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是啊,一般人都能够看出这些。而且你看,他连手指头那些地方都没有仔细掰开检查就放下,我真的觉得,这件案子靠他,很难查出。”
与此同时,那法医检查完了之后,就又抬起眼,问村民说:“你们谁先发现死者的?”
牛大叔的老婆急忙站出来,说:“是我!”
他立即狐疑的回过头去,看着牛婶,问:“你说说,你发现尸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
骆亦凌这时真相拿一块石头冲过去砸死他,这录口供的事儿,是他一个法医该干的吗?这职责都搞混了吧?真是让骆亦凌想到了一个词:庸医误诊。
真正懂行的法医绝对不会偷这个懒,而是会亲自去现场走访调查,相信现场证据留给自己的线索。可这家伙竟然为了偷这个懒,先是分不清楚自己的角色,然后还在那里理直气壮的问东问西的。
就在骆亦凌开始不安分的躁动时,邵天辰却轻轻的按住了她的手臂,叫她看!
“看什么?”情绪正不是那么好的骆亦凌转过头,看向他,却发觉他正在望着那边。于是骆亦凌跟随着他的眼光,转头望了过去,结果发现高幸看着尸体,在发出冷笑。
这时,只听邵天辰说道:“就我对心理学的掌握,以及对犯罪嫌疑人的活动侧写,我感觉,牛大叔,应该也是被他杀的!”
“你这么肯定?”骆亦凌不懂心理学,只懂得病理法医该掌握的知识,所以对邵天辰说的这个,存有很深的疑虑。
邵天辰却暗暗摇了摇头,用不肯定的语气说道:“不是那么肯定,不过我感觉八九不离十。你看他,那眼睛。”
“眼睛怎么了?”骆亦凌完全看不出。
“他的眼珠子向右上角提,似乎是在打着什么鬼主意,除此之外,他还看看牛大叔的尸体,又时不时的看向单祁。假如我猜得不错的话,他应该是想要嫁祸给单祁了。”
邵天辰的话音未落,高幸已经用这戴着白手套的一双手,将牛大叔的左手举起来,然后还故意掰开牛大叔的呈半握拳的手掌,说道:“你们看,这是什么?一枚扣子!”
高幸说完就真的从牛大叔手掌里头,抠出了一枚扣子,更是捏在手里,拿给大伙儿看。
他是用了一个障眼法!其实这扣子是他刚刚接近单祁的一瞬间,从单祁身上偷偷给扯下来的!
单祁发现这扣子和自己衣服上的很像,而在场众人也都觉得,就都纷纷看向了他。
高幸捏着扣子,站起身来,讪笑道:“呵呵,死者在死前,有些会留下关于凶手的证据,而这一颗扣子,是我从牛大叔手里头取下来的,大家伙儿有目共睹。也就是说,凶手就是你,单祁。”
说到最后,他转过头去,看着单祁,而眼中流露出了傲慢的气息。
在场的村民纷纷唏嘘不已,说牛大叔这是好心收留人、却引狼入室什么的,也都夸奖高幸是个神探。却极少有人知道:这一切,压根就是高幸在贼喊抓贼,故意栽赃!
“你含血喷人!”身为电脑黑客的单祁也不是好惹的,立即站出来,和高幸对峙,“这个扣子,分明就是你刚刚在我衣服上摘下来,在打开牛大叔手掌的时候,故意取下的。”
见单祁这么生气,高幸反是津津乐道:“呵呵,你别以为在场村民都是傻子!难道你以为他们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而不相信自己看到的?”
在场的所有村民,包括村长他们,几乎是一边倒了!都是站在高幸这边,责骂着单祁是衣冠禽兽之类的,甚至有人义愤填膺,想要冲过来打单祁。
银花忙是站出来,说道:“你们都别吵了!凶手一定不是他!刚刚法医官不是说了吗?我父亲是死于3-4小时,可是三四个小时前,他就和我妈一起去找我爸爸,所以又怎么会是凶手呢?”
高幸立即转过头来,怒视着她,说道:“你个农村女孩懂什么?难道是被人骗了还在帮人数钱,还是说,你和他之间有什么不清不楚的,甚至弑父?”
银花的母亲听到这,自然为之一震,因为她的女儿她自然清楚。眼见着失去丈夫又有可能要失去这个女儿,她急忙站出来,用哀求的口吻说道:“高组长,您误会了,我闺女绝对不是那样的。”
高幸就故意摆出了一副通事理的样子,点点头,做了个顺水人情,说道:“既然如此,那不用说了,肯定是有人背后教唆,甚至欺骗。”说完,他又看向了单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