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夜,荒月城的某一处同时发生了一件事情。
那蜷缩在黑暗里的女子,白发苍苍,一身疮痍老态,看起来跟个丧家之犬没有什么区别,早在十多日之前,千面女从鬼镇逃出,就被东河玔香关了起来。
她被幽禁了多日,久到她失去耐心,险些要破牢而出,但她知道,现在还不可以,她不去找别人,别人自然会来找她。
果不其然,在等待已久的第十天后,地宫里,响起了突如其来的第一声,脚步声踏踏作响,踩着冰冷的地面而过,竟然泛出一股逼仄之感。
她的唇角勾起,总有人比她还着急,总有人看着梅华妆逐步逼近她,感到危机四伏了。
走到她身前的那个女人戴着面具,身体笼罩在惨白的宽袍里,看不出具体的面貌,唯露出一双空洞洞的眼,恍似躯体里没有灵魂的存在。
而这诡谲的女子,就是传闻中的奴隶王,东河玔香。
千面女好笑地看着她,“关着我作甚?难道就是因为我故意放走了玺夜吗?很显然,不是这个原因吧!你此刻在想些什么,我一清二楚。”
东河玔香在她身前蹲下,拿着明晃晃的灯照了照她的脸,而在晦涩的灯光里,她的眼里没有丝毫的温度,“不关着你,等着你出去,坏我好事吗?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又想做些什么,但是碍了我的事情就是不可以,还有,你故意放走他们的事情,我已经为你隐瞒了下来,为了好好回报我,你最近就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不要出来生事。”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里多少带着几分威胁之意。
听到了这番显而易见的威胁,千面女也不恼,“你其实不该把我关起来,我可以在第一时间为你找到她,因为没有人比我更快地嗅到她身上的那股气息了。”
东河玔香一阵冷笑,“你当我不知道,你把她当成猎物了,她的命是我的,我岂会让你抢尽我的风头。”
“怎么,你嫉妒了?”千面女无辜地耸肩,“也不止我一个人想这么做,想砍去她头颅的,这城里的能人比比皆是,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我们都是他布下的棋子,他为了这盘棋经营了那么久,怎么可能只布下区区几颗棋子嘛!”
东河玔香身上忽然散发出浓烈的弑杀。
千面女无视她的杀意,仍旧自顾自地挑衅道,“你何德何能能当上奴隶王呢,没有他的帮助,你这块死木头凭什么能坐上今天这个高位。”
“……警告你不要激怒我。”
东河玔香猛然出手,一段银白的悬丝抵在她的喉咙,似乎只要她再多说一个字,她就会命丧黄泉。
“哦?你还以为自己杀得了我?”
千面女用手截过那段悬丝,在脖子上一划,她的人头落了下来,她的身体却屹立不倒,转而那空荡荡的脖子上又长出了第二个头颅,那是一颗昳丽如新的头颅。
东河玔香的瞳孔难得一缩,她当然知道她本事高明,要不然也不会为那个人所用,可她不知道她会有这种本事。
原来她是杀不死的吗?
从头到尾,千面女都只是一脸淡淡地笑,“你或许不知道,在他身边,我还有一席之地,没有我是万万不行的,你既杀不死我,也不能对我动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