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存用比刚才还客气地语气对我说:“隋先生,敢问贵友是自然研究所的严所长?”
我点点头。
“好了,小蒋,不要嗦了。严所长的那些表单你帮她填。马上请严所长到我这来。”李尚存紧接着在电话里传达命令。
我瞧出点妙头,李尚存不简单啊。这挥斥方遒的架势,怎么看也是个中层领导干部嘞。
“隋先生,看我忙的都忘了。我给你倒杯茶。”李尚存挂上电话又起身忙碌,“你也不早说,是和严所长一起来的。”
严秋原貌似有份量啊。
我笑说:“我是初来乍到,都是严秋原帮我安排。我是服从分配,她让我等在这,我就等了嘛。”
“哈哈,你还真是幽默。”李尚存也笑道,“这茶刚泡上,你小心别烫着。问句冒昧的话,我看你的眼睛好像有点不方便啊。”
我说:“是啊。倒霉,沾了细沙虫。”
“三大虫症?”李尚存夸张地叫起来,“听说几十年没人遇着了,你这是……啊呀,别误会,我不是想打听你的私事。要是不方便,只当我没问。这不就觉得咱们投缘嘛,你要信得过我,我在镇医院那也算有点门路,或许还能找人帮你看看。”
我心里犯嘀咕,李尚存现在已经不光是简单的客气,而是有点巴结了。难道真是严秋原的关系?不过桥头那看门的,对严秋原可不谈不上尊重。李尚存这中层干部,却要把严秋原捧手心上供起来,实在是看不懂唉。
“多谢关心,我是流年不利,这病怕是治不好了。”我对李尚存不了解,我的来历自然不会和他细谈,一切等严秋原来了再说。说来说去,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我也就对严秋原有些信任。
而且记得严秋原提过,镇医院有位叫步志的医生,他对细沙虫的治疗有些见解。但治疗方法就是往眼睛里洒石灰,这玩意听着实在是不靠谱。李尚存所谓的门路,大约便是那个了,我自然不放在心上。
“没有的事,事在人为,隋先生不必悲观。”李尚存宽慰我一句,便发起感叹“我和严所长是多年的老朋友了,遥想当年我们共事的时候……唉!世事变迁,谁会料到呢!”
我笑了笑没说话,李尚存无缘无故不会发这种感慨。对严秋原的过去我一无所知,这个话题我可接不了。
我任由李尚存东拉西扯,这家伙其实是变着法打听我和严秋原的关系。我守口如瓶,少说少错。我抱定一个宗旨,等严秋原来主持大局。
过不一会儿,有人敲门,李尚存亲自去开门。
“啊呀,秋原啊,你来了都不招呼一声。”李尚存热情地把严秋原接进办公室,“你看看,要不是我遇见隋先生,还蒙在鼓里呢。”
“李科长,不敢当。我怎么敢来劳你大驾。”听起来严秋原不太高兴,“你说的隋先生是?”
“就是这位啊。”李尚存笑说,“你还是那么冷幽默哈。我和隋先生有些误会,不过现在已经和解了。他告诉我,他是你的朋友,和你一起来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