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工夫,我被抬出办公室。外头大雨倾盆,比先前大得多,“哗啦哗啦”响成一片。
“抬上车,快。”副队长叫喊着,“小朱,你来骑车。”
“副队长,你怎么也待在车上?”小朱哀怨地说。
“不待车上待哪?”副队长粗声说,“你不是机灵吗?三轮车也扣下了,不物尽其用怎么行?我在后头要看着乌龟,下那么大雨跑了怎么办?”
我心说这副队长真是狠,愣把小朱当苦力用。他被狗司令勒令雨天送龟,一肚子气便撒在这倒霉孩子身上。
小朱哀嚎一声,慢悠悠踩动三轮车。骑了没多久,副队长忽然说:“前面打弯,往南骑。”
小朱说:“司令不是交代去民事局,怎么往南呢?应该往北。”
副队长骂道:“他妈的,叫你往南就往南。司令让你听我的,费什么话,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小朱没敢争辩,三轮车果然转了弯。
雨是越来越猛,隔几分钟便伴随一个响雷。不少雨水溅进龟壳,让我喝了个半饱。
本来能有水喝,我心里着实高兴。但好景不长,雨水慢慢浸满龟壳。这水冰冷刺骨,我泡在里面冻得全身麻木,知觉渐失。我不禁祈祷,赶快去到目的地,再这样下去小命恐怕不保。
不知小朱又骑了多远的路,我头脑已经迷糊,只觉得自己就像在摇篮里,左右晃动。
“嘭”我在龟壳里猛地一震,顿时清醒几分。然后有脚步声离去,一会儿又有脚步声回来。我摇摇头倒出耳朵里的水,外面听不到任何雨声,看来是给搬进屋子里了。
“哗”有人抬起龟壳一头,把壳里的水倒出去大半。这下让我舒坦不少,在水里继续泡下去,非得泡烂了不可。
我长长舒了口气,不料一阵刺亮从前头照过来。这光极其强烈,即使我失明闭着眼,那种亮都能刺激到我的眼球。
“当当”两声巨响,哪个缺德的砸起龟壳。我耳朵“嗡”一下,便什么都听不见了。
整个龟壳开始间隙性地传来震动,应该是什么东西在有规则地敲击。可惜我现在既看不见也听不到,只能靠触觉来感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不知道自己到底遭遇到了什么。总之,身体不受控制地在颤栗。这真是活受罪,而这时我的触觉竟然也在缓慢地消失。
很快,我进入一种封闭状态,对外界一无所知。
我以为我要死了。
但就在此刻,我的大脑闪烁起来,一幅幅画面不停地跳出。只是我对画面里的人、物、景、像,全都毫无印象。
这些画面时而清晰无比,时而模糊异常,跳动得又快又密,一幅接一幅让我头疼欲裂。偏偏我无法停止这些画面,也无法让大脑中止活动。
起初画面并不连贯,完全是无序地跳动,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我应接不暇,晕得泛起阵阵恶心,简直都要吐了。
不过经过长时间的折磨,偶尔会出现一两幅有序的画面。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有序的画面越来越多,形成了电影一样的片段在脑海里播放。
我忽然有点明白了,这些应该是我的记忆。
我的记忆出现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