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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想了想说:“中。我也不希望你死得有怨气,麻烦。”
大概是有感于我的主动献身,他挖沙的速度也慢了几分。
“我爷爷叫尘土,我爸爸叫泥土,我叫沙土。”那人边挖便说。
“那沙土老伯,你守在这这活计辛不辛苦?镇公所工钱给得高吗?”沙土要埋我不就为了这活,话题自然要在这上面做文章。
“辛苦啊,天天都要来。天不亮就得出门,走十多里路。干等上一天,什么也没有,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十几年天天只能看黄沙,黑了才能回去。这地啊叫沙原,好多流沙坑,不能乱跑,陷进去就甭想再上来了,数十年难得见一活的。要不怎么会当年就没人愿来,后来老镇长只能让全镇人抽签决定,我爷爷手背才抽着了这活。”沙土喘了口,“呼”地一屁股坐在我身边,“听我爸爸讲,那会镇上生活好着呢。像这苦活累活还会要命,我爷爷是死活不肯干的。”
沙土顿了顿说:“我爷爷原本是镇长家的马夫,多体面一活,好好的却倒了霉,但爸爸说,爷爷是因为得罪了镇长家的管家,才被抽中这活的。”
“这个说来话长。”不待我问,沙土自己滔滔不绝起来,“话说那管家的儿子是个白痴,三十岁的时候给他买了房童养媳妇。到白痴四十岁,那童养媳妇才十八岁,长得水灵灵又白又嫩。管家家大操大办,让白痴取了那媳妇进房,可整整三年愣没下崽。我爸爸说那白痴就四岁的智力,整天只知道吃糖。”
“我爷爷去镇长家干了半年马夫,谁知那媳妇儿便有了。镇上的人都去给管家道喜,背地里却说白痴肯定是给戴了绿帽子。”沙土说着说着抽起烟,一股呛人的烟味直往我鼻子里钻。
“难道是你爷爷和那童养媳妇……?”我重重哼着气问道。
“谁晓得,我爸爸说管家也是个出名的老色鬼,吃了他自己家的媳妇也说不定。不过镇上的人可不那么想。我爷爷那会年轻漂亮个儿高,一等一的结实小伙,浑身有着是力气。镇上的小媳妇、大姑娘都管他叫长腿阿尘,最爱和他说话唠嗑。满镇的男人、汉子都妒忌我爷爷,造谣中伤他的人不在少数。所以我爷爷的名声也不比管家那老色鬼差。”沙土咂咂嘴,无奈地说,“爷爷进镇长家才半年,管家的童养媳便有了崽。大伙一致认为是爷爷干的好事,睡了那媳妇。”
我心想:其实多半就是他爷爷造的孽。如果是管家监守自盗,那媳妇肚子里早该有动静了。不过也难说,两个人都不干净。
想归想我也不道破,继续听沙土讲下去。反正他越愿意讲,我活下去的机会就越大。
“我爷爷知道是管家在整他,根本不卖账。但抽签是全镇子一起抽的,他也没法证明是管家下的绊子。也是我爷爷想了个招,卷了铺盖天天睡在镇公所门口,逢人就说是管家睡了自己儿媳妇,被我爷爷发现了,便想借刀杀人赶他去送死。这一闹不要紧,镇公所门前每天有一帮大姑娘小媳妇围着看热闹,叫喊着镇长出来主持公道。这样闹腾好几天,传到管家家里,当夜那媳妇就上吊了。”
原来他爷爷也不是省油的灯,我忙问:“这媳妇就那么死了?”
“救下来了,被白痴救下来的。白痴要吃糖,去拽上吊的媳妇,把绳给扯断了。差点闹出人命,还都是镇长家出来的人,这下老镇长也坐不住了。我爸爸说,私下里老镇长找来我爷爷和管家协商,不管是非对错,这事要压下去。管家不得再追究我爷爷,我爷爷也必须乖乖来这守着。”沙土呵呵笑说,“不过这样了结,老镇长和我爷爷签了工作契约,又把这活安排进镇公所编制,算是变相补偿。每个月补贴就有三块大洋呢,外加终生劳保,刚刚的公务员;不过到我爸爸那辈,镇子开始败了,管家动手脚把补贴改为两块大洋,劳保倒还在,但看病只报七成费用;我接手那会,更不行了,就剩一个大洋了,看病也只能报一半。老镇长称病不出后,这些年镇务都给镇公所几个干部瓜分了。特别是财计司的老剥皮,短了我两个月的补贴了,上月的看病钱也没给报。”
沙土越说越气,在旁直骂娘。我听出点门道,开始火上浇油。
“老伯,看样子这么下去,这铁饭碗也不铁啊。没老镇长主持公道,再过两年指不定就把这编制砍了呢。你还怎么传给儿子?”
“谁说不是?镇里这些年尽招些废物在那供着,他们钱倒是领着,活都不见干。眼看镇子一年不如一年。唉!”沙土话里都是怨气,“我年纪越来越大了,身子骨也越来越差。这要再过一、两年,还不天天要看病。这一半都报不了,哪看得起啊。和等死有什么两样?”
我知道时机差不多了,便说:“老伯,我本想着,您把我埋了,铁饭碗就到手了。搞了半天,你也朝不保夕的。我就一白埋,不值!”
“呵,原来打这主意呢。”沙土看穿我的心思,“埋了你,就算丢饭碗也是过几年的事。把你送给镇长,明天就在家吃白饭了。我们家这好几口人都要吃饭,本来就紧巴巴地过日子。要没这活,那可少一半的开销。这账我可算得清。”
老家伙也是个精怪人,我暗骂一句。
“这话不能这么讲,我只说白埋了不值,可也没说让你就把我送给镇长去啊。”我添添嘴唇,难得说那么多话,舌头都快僵了,“只要不送去,这活你又丢不了。这不也没人知道我来了,你不如把我带家去,然后找镇长先打听打听。守着人了,是不是有什么奖励之类的。说不定镇长一高兴,又给安排个别的活,比这条件都好。您老不就是要为将来做打算嘛。我一死,您这活也保不了几年;我不死,您还有别的戏。再说了,我这鸟样,要杀要剐还由不得你?我真没用了,您再埋了我也不迟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