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些事,没多写,争取明天多点,感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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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让他们父女俩好好拌嘴,主动揽下打酱油的活。
据说打酱油的人都会有特殊经历,比如我就非常神奇地遇到了我们张头。
那时我进公司才一个月,除了报到那天和张头说过话,剩下的时间里只见过他两次,还都是在部门会议上。从同事的只言片语,以及仅有的几次接触中,这位高我两级的顶头上司,给我一个严肃精干的印象。
因此猛然间在小超市里撞见,我除了恭敬还是恭敬,站在货架边心中忐忑。当然恭敬之余,我也细致地观察张头,发现生活里的他气势收敛,与在公司时的“威严”判若两人。
不同于上班的精干形象,脱去领带衬衫的张头,只穿件旧得发白的夹克外套;下身粗呢料的长裤上,还有几小块洗淡颜色的斑驳印记;破皮鞋折烂了表面,功能更像是拖鞋。不过张头此时的整体造型,倒和他手里的帆布马甲袋十分般配,像极了一个被老婆打发出来买菜的“家庭妇男”。
张头皱着眉头在酱油货架前驻足挑选,一会拿起这瓶,一会又放下那瓶,仔细劲比工作时还要认真三分。一瓶酱油他足足挑上三分钟,我就在旁边大气不敢喘地看了三分钟。好不容易等张头满意地拿下一瓶,我这才长舒口气,上前喊了声“张头”。
张头诧异地望向我,随即友善地笑了笑。要知道,张头在我们公司是出了名的不苟言笑。那会我没意识到,这个笑容可是今后三年都未曾有过的待遇啊。
张头笑完沉默了两秒钟,看表情似乎在头脑里搜索什么,然后问我:“你是住在白桥区?”
“您怎么知道的?” 我手里刚捞起瓶同张头选的一样的酱油,傻不啦叽地反问。
“你的简历我总看过,里面有写。不然我不拍板你怎么进来?”张头闻言失笑,“怎么跑那么远来打酱油了?这个牌子还不错。”
我顿时受宠若惊。
张头看过我的简历不假,但那么久远的事了。难道他对我特别关注?要不然,“我住哪”这样的细节怎么还记得,?
我的心思立马活络起来,跟着张头在超市聊天。张头不是个健谈的人,主要还是我讲他听,有时问两句。
当时我到底怎么说的,已经没印象了。总之毛遂自荐居多,把我的过往经历和业务特点卖弄了一番。我一直跟着张头走到他家楼下,原来和我表姐夫是邻居,张头就住底楼。这也难怪会在小区的便民超市里遇见他。
我回去后赶紧向表姐夫打听张头,表姐夫告诉我张头比他早住到这里,大概刚建好就搬进来了。
表姐夫还神秘兮兮地说:“老张老婆很厉害,当初公房出售,借债硬把底楼的三个单元都买下来。这个地段现在不得了。我和你表姐那时存款才五万,还要养樱桃。不是单位半送,这间落脚的都拿不下来。唉!” 表姐夫勾起往事,神情落寂地叹起气,我便不敢再多问了。
和张头的这段交情,三年来我没向任何人提起过。之后在公司里,证明“自我感觉良好”完全是误判,我并没受到张头的特别照顾。这让我颇为失落,不过倒刺激我在一段时间里勤奋异常,想在张头面前表现表现。
至于打酱油的小插曲,被我渐渐地埋在心头。再去表姐夫家时,我也始终没再遇见张头。
倒不是我没想过去串个门,走动走动关系,只是混吃等死的惰性占据着主流频道。我过去常向王红红声称,自己有“人际关系洁癖症”。
每当这么说时,我都会无端地对王红红生出一种优越感。随着这类优越感,在与王红红交往中的重要性与日俱增,自然也成了我不“走走上层路线”的最好借口。
不过时过境迁,和王大小姐都唱过“三离三别”了,我又岂能是一成不变?所以今天一大早我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