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来不及惊惶失措,一种奇妙的失重感出现了。脚下依旧是地板,却觉得自己好像踩在水床上,使不出力。
所幸这样的状态只持续了不到十秒钟,双腿重新感受到身体的重量。我站稳有些摇晃的身子,就见面前一条透出亮光的缝隙正在打开。缝隙越变越大,最后成为一扇门。我吃惊地向外看去,惊讶于眼前这个匪夷所思的地方。
我想用罐头来形容我进入的地方,或者说是个罐头空间,但是空无一物。这里高不会超过三米,圆形的天花板如同个盖子,严密地和四周的墙壁浇铸为一体,瞧不出有任何缝隙。而且整个天花板本身就是个照明装置,散发出稳定柔和的白色冷光。
在这个圆柱体空间里人会丧失方向感,水平方向完全是轴对称的。十二扇一模一样的自动门,以时钟的方式嵌在墙上,保证从任一扇门中走出的人,都将看到相同的景象。
我身后的自动门无声地关闭,与刚才在黑暗中的惊慌不同,现在虽然明亮,但我马上感到极度的压抑,甚至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
我用力捶门和墙壁,沉闷的撞击声让我知道,血肉之躯无论如何也是难以撼动。
我绕着墙走了一圈,试图找到出去的可能。但是每扇门都是严丝密缝,墙上也找不到任何开关按钮。总之这是个密室,似乎从里面是打不开了。
“老根,阮姐,曹盼。”我大声叫喊,可惜除了回声,什么回应也没有。
我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认真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办,能做的无非两件事。
第一个就是等,我不相信苏有根要害我,至少我不认为平原游击队会主动把我送进危险里。所以如果我足够耐心,他们会来找我才对。可现在的情况诡异得很,我甚至不清楚到底怎么就被送到这个房间里来了。气氛令我紧张焦躁,就这么等着简直是坐以待毙。
至于另一个自然是要继续找寻出路,而且我肯定这里有出去的方法,就在房间里。这完全是逻辑推理的结果。如同之前所想,苏有根没有理由害我,相反从昨天在吕老那里的谈话中推测,他应该是想指导我在短线操作上的技巧。在此前提下,苏有根把我弄进这个房间意欲何为呢?
这个房间最奇特的地方就是有着十二扇门,门的作用是进出。既然我从一扇门中进来,那是不是意味着,要我选择从另一扇门里出去呢?我觉得这样才合理,关键是该怎么做。
我再次环视整个房间,找寻有什么我没注意的地方。
最后我向房间的中心走去,如果房间里真有值得琢磨的东西,那里是唯一有些特别的所在。
房间正中心的地板上,印着个黑色圆环,直径大约三十厘米的样子。我初进房间就看见圆环,要知道地板是全金属,像是一整块不锈钢钢板,没有花纹没有图案,圆环是个很明显的标记。不过我在观察整个房间的过程中,已经好几次走过那里,并没发现异常。
但这次我蹲下身子仔细察看,圆环边只有半个手指头那么宽。我伸出手抚摸它,非常光滑平整,不像是画上去的。感觉那圈金属材料天生就是黑色,真不知道是如何拼接进整块地板里的。
我用手指沿着整个圆环画了一圈,没摸出古怪,失望地站起来。我抬头又看天花板,希望能不能在上面找出玄机。我搓着手边转圈边看,除了发现天花板边缘地区的光,似乎要比中心部位亮一些,再没新的发现。
我有点泄气,难道就只能等待了吗?这里可是连张椅子也没有的地方。
我正在烦恼,忽然觉得手指有些刺疼。我把指头举到面前,不知何时,食指头上划出几道细细的伤口。那些伤口很细微,渗出几不可见得血丝。如果不是我刚才一直在搓手刺激了伤口,可能这会还没发现。
这样的伤口通常说明刀口很细,划破时不易察觉,感觉不到疼痛。同样的经历我以前也遇到过,比如装打印纸时,事后会发现被a4纸张的边缘割出此类伤口。
奇怪,什么时候,在哪划破的呢?我低头看到脚边的黑色圆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