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区,一片不知名的树林深处空地上,绑着一位身穿红色嫁衣的少女。
少女被绑在一根竖立的巨木上,她姿容绝丽,双眼紧闭,显然已经昏迷。
少女身旁四周堆放了一堆木头柴火,她整个身体被紧紧绑在巨木上,俨然像在等待审判的女巫。
只要点燃她周身的木材,她整个人便会立即被火狼吞灭,化为乌有。
被绑的新娘子正是苏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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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酥被接走后,钱月季正坐在苏酥房里,看着房间里苏酥使用过的物品伤神,没想到苏幻儿突然出现,说是要带她去一个地方,而后二话不说带人把她眼睛蒙上。
强制拉着她上了马车。
她被蒙住眼睛,不知道苏幻儿要带她去哪,苏幻儿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问她什么她也不说。
马车先在平坦的路上行驶,而后似乎出了城门,马车一阵颠簸,颠簸了挺长时间终于停了下来。
钱月季听见苏幻儿先下了马车,而后她被一个粗鲁的婆子推了下来。
“幻儿,这是什么地方?你是不是带娘出城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钱月季下了马车,双眼被蒙上,有些忐忑问道。
苏幻儿根本没理会她,钱月季眼睛上的黑布被粗鲁扯下,还被人往前推了一下。
钱月季脚步踉跄向前走了一步,双眼重获光明,她慢慢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火把火光,而后是被捆在木柴中央的苏酥 ,旁边一位彪形大汉举着一根火把。
她瞳孔一缩,“酥儿!”
她惊叫一声,猛的冲向苏酥,却被两个高头大汉给拦住。
身子猛的往后一仰,她差点摔倒在地。
“苏幻儿,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把你姐姐绑来干嘛?”
看见苏酥被绑在木柴之上,双腿双脚被绑,小嘴被封,双眼紧闭不知是死是活,钱月季彻底急了,朝着苏幻儿大吼。
苏幻儿两手抱臂站在一旁,神情冷漠,她轻哼一声开口讽刺,“怎么?见到亲身女儿被绑终于急了,慈祥母亲形象维持不下去了吧,终于在我面前露出真实一面了!”
钱月季再次想冲向苏酥,却被两个大汉给禁锢住。
“幻儿,你这是到底要干什么啊?什么露出真实一面,我是你母亲,难道我还在你面前做戏吗?”她看向苏幻儿,眼底湿润。
“闭嘴!你不是我母亲,我们之间根本没有血缘关系,你要是真的把我当成你女儿的话,为什么说话不算数,不把嫁妆给我?你就想全部留给你自己女儿,对吧?”
苏幻儿双目含怒,猛的射向钱月季,声音尖锐。
钱月季缓缓摇头,“不是的,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你就算不是我亲生女儿,但是在我身边长大,我养大的,至始至终,你就一直是我的亲生女儿啊!就算我得知你是被抱错的,我也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外人过,你为什么一直不相信为娘呢?难道这么多年来我对你的好都是假的?”
她双目含泪,眼中的晶莹缓缓落下,泣声解释。
她是真的伤心,被苏幻儿无情话语刺伤,心中仿佛被刀扎一样。
难道她这么多年对她的好,对她的无私付出都喂了狗?
“呵!我不信,你跟苏景安一样,只不过是想利用我得到更多的权势,毕竟你们养了我那么久,就这样放弃岂不可惜!好了,我不跟你废话。”说着她向空地中央扬了扬下巴,“看见没?那才是你的亲生女儿,想必你也看懂了她现在处于怎样的境地,你要想救她的命,就得听我的话。”
她看向钱月季的目光阴狠,笑容冰冷至极。
钱月季瞳孔一缩,此时站在她面前,她一心一意宠爱的女儿突然变得无比陌生。
她整个人定在原地一动不动,有害怕,有不敢置信,更莫名地有点恐惧。
她举起右手指向苏幻儿,指尖微微颤抖,“你,你什么时候变成这副可怕样子?苏酥是我女儿,是你姐姐,你要杀她?你是不是魔怔了幻儿,怎么变得这样心狠手辣?”
面对钱月季的指责,苏幻儿内心毫无波动。
“别跟我说这些废话,我一直是这个样子,从来没有变,你想救你女儿可以,把你名下的嫁妆财产全部给我!”苏幻儿眯眼狠声道。
“说到底你还是为了我的嫁妆,银钱就那么重要吗?竟然比骨肉亲情还重要?还是说是五皇子逼你的?她让你来跟我要嫁妆的?如果是五皇子逼你的,这样的男子根本不值得托付,回家了,母亲为你做主,好不好?大不了与他和离,母亲养你。”
钱月季苦口婆心劝道,她还不相信苏换人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这里面说不定有内情。
要不然幻儿怎么一下子就性情大变,肯定是在瘦了苦,受了磋磨,被公孙漓逼的走投无路,出此下策向她讨要嫁妆。
她似乎忘了自己找了暗卫暗中看护,苏幻儿真受了什么委屈难道会不告诉她?
苏幻儿不过是受了公孙漓冷落,然而不甘一直这样依附别人生存,平庸下去罢了!
苏幻儿听言冷哼一声,“回来?和离?你怕不是忘了我的身份,我一介姬妾,哪有资格和离!还有,你别跟我说三说四再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没有人逼我,你这些嫁妆本来就是我的,是你说的全部留给我,我只不过是帮你兑现你忘记的承诺而已,赶紧的!你到底还要不要救你女儿?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说完,她向一旁举着火把的大汉抬了下下巴,大汉点头,而后举着火把走近苏酥,扬起火把缓缓靠近木柴,似乎下一秒木柴就要被点燃,苏酥就要被大火吞噬殆尽……
“不……停下!快停下!不就是要遗产吗,我答应!”
眼看着大汉手中的火把下一秒就要靠近木柴把它点燃,钱月季彻底慌了,嘶哑着哭声大吼。
苏幻儿勾唇一笑,向大汉摆了摆手,大汉立马停止点火,向后退了两步。
“很好?算你识趣,我已经准备好了笔墨纸砚,立遗嘱吧!”
苏幻儿向钱月季扬了扬下巴,声音冷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