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砚清没有躲开,也没有动作,墨御卿将人一拉,眉目间隐隐地怒气慢慢扩散,娄砚清看向施敏,只见整个脸上都是纱布,也许因为这个原因,正无处发泄的砸着东西,智商还是正常的,只是认不得任何人了。
娄砚清走进两步,仿佛有些好奇没有见过这个人,施敏一时安静了下来。
“施敏……”
喉咙有些苦涩,施敏歪着头,“你是谁。”
“我是砚清啊,施敏,你不记得我了?”
娄砚清转眼之际,就已经到了施敏的面前,伸出手,想要拆去施敏的纱布,施敏就快速的后退了许多,“你……你别碰我,我,我不认识你!丑,很丑!会吓到你的!”
白茹燕有些诧异,这几日,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靠近敏敏,娄砚清轻易就靠近,是不是真的有办法?
“不丑,不会丑的。”
施敏抱着头,看看娄砚清,又朝着门口看了看,眼神飘忽不定。
“你是不是害怕?那我让他们先出去好不好?就我们两人,你就不怕了,你看,我的脸,是不是也很丑?”
门轻声被关上,娄砚清继续诱哄着,“乖,让我看看,我会变魔术哦,可以将它变没了!”
“真的?”
“当然。”
娄砚清轻轻地拆去纱布,看到完整的脸时,娄砚清不着痕迹的咬了咬下唇。
“我是不是没救了?”
娄砚清勾起嘴角,“怎么会呢,你躺下来,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
一点儿香味进入了鼻腔,施敏慢慢闭上了眼睛,整个脸上,全是烧焦的痕迹,除了一双还是依然如此清澈的眸子,毁的体无完肤。
“灵儿,快些吧。”
毒灵飞到了施敏的身上,围绕着,将伤口治好了一些,只是这伤疤最后还是用空间中的灵乳治好的,娄砚清站在施府门外,口中模拟鸟叫,墨御卿对白茹燕说了一句,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白茹燕推开门,纱布都放在了书桌上,而施敏正安静地躺在床上,加快了脚步,看清完好如初地脸时,白茹燕捂住了嘴巴,仿佛有些不可置信,同时又庆幸万分,一个女子的容貌,是多么的重要,还好,还好……
“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若不是我,施敏也不会受了如此重的伤,如今脸是好了,这失忆,恐怕就不是这么容易了。”
两人游荡在市集上,墨御卿忽然来了句,“什么时候你才能不将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的身上揽?”
“这不是揽事,就像是一句诺言,曾经说过的,便要做到,人生在世不过数十载,且行且珍惜。”
娄砚清顺手摘了一个冰糖葫芦,手中的两文钱弹了出去,稳当地落在了那卖冰糖葫芦人身前的布袋子里。
娄砚清喜欢吃甜的,人生已经足够苦涩了,何必要在自己能够尝到甜蜜之时,还去尝那苦涩。
娄砚清趁着墨御卿不注意,塞了一个过去,“尝尝。”
身为世子,从不吃街边的小东西,长这么大,他是第一次吃冰糖葫芦,外面一层糖,里面却是酸的。
墨御卿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娄砚清轻笑,她喜欢这种感觉,尝到了甜头之后,里面酸酸的心在告诉她,现实,总该是要面对的,逃避永远没有尽头。
“怎么样,如何?”
“酸酸甜甜,也算是好滋味。”
娄砚清勾了勾嘴角,“其实我们人就像这冰糖葫芦一样。明明内心是酸的,想要逃避,却非要在自身外裹着欺骗别人的蜜糖,而这蜜糖,又是坚硬的,可事实上,一落到地上,便能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