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宁宫内,延喜香的青烟顺着兽首青铜炉的苍龙眼丝丝袅袅的冒出来,皇北天闲适的坐在侧位的铺貂椅子上。
太后半是颦眉:“天儿,你这是何苦呢。”
“孩儿很好,且毅王妃刚刚进府,正直新婚燕尔,何来的苦呢。”皇北天一抖下身的的尘土,气定神闲。
“天儿,怎么说哀家也是看着你长大的,这皇城不是谁都能站得住脚的,哀家走到今天这个位置,难道你心里的小九九我会不知道?”
“温息已经在你府里了吧。”
皇北天眉梢略显烦闷。
“太后既然知道还问什么。”
太后微微欠身:“怎么,一提到她连母后也不叫了?”
他起身欲走,被太后叫住:“站住!好,既然到这一步有些话我们不妨直说,知道为什么当年哀家同时抚养你和景浩,却把他推上了皇位吗。”
他没有转身,字字说得铿锵:“北天无意于皇权。”
太后摇头,“论才智武功你们不相上下,彼此又情谊深厚,任是谁当上皇帝都不是问题,这一点哀家从未怀疑过,”她一顿:“可是当皇帝不仅仅需要才智,身为皇家之人,更需懂得以大局为重。”
“大局为重?”他猛地转身:“以大局为重就是要放弃自我,放弃所爱?景浩做到的,北天做不到!”
“不,你以前一直做得很好。”
“母后,温息到底哪里不好?”
“她哪里都很好,风姿卓绝温文知礼。”
“那为何母后如此反对温息嫁给我,宁愿同意让儿子娶最丑的女子也不同意我与温息的婚事?”皇北天因为暗暗的怒气而使好看的眉眼纠结在了一起,说罢转身离开。
“她们的区别就在于,她永远不会让你变成这样。”不急不弛的沉稳女声缓缓从身后飘过来,皇北天猛地站定。
“纹竹,哀家累了,扶哀家去歇息会儿吧。”
“是。”
暗红的纱幔随风微动,纹竹放下床幔。看到太后紧颦的眉心叹道:
“既然毅王爷和温息真心相爱,太后何不成全了他们,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太后垂目,缓缓靠下:“纹竹,他们不懂我的心,你还不懂吗?”
纹竹点点头:“纹竹明白,可是太后这身子骨是越来越虚弱了,俗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这样,不如就随着他们去吧,皇帝那么精明能干,这天下总归错不了一个皇字不就行了?您每天赏花弄草,儿孙环绕多好啊。”
太后摇摇头。
身在皇家,一切便由不得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