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皇景浩消失在门口,慕容贺转过头凝视着地上的玉容,绿隐跑过去急急的扶起她:“贵仪!贵仪你没事吧?”
玉容白着脸摆摆手。不是早就设计好的场景么,为什么皇景浩出现的那一刻心头却没由来的慌乱?
慕容贺为她轻轻的擦拭伤口:“辛苦了,还好吗?小春子,去叫张御医来。”
玉容偏过头:“玉容无碍。”,慕容贺停在空中的手有些尴尬,起身:“没事就好。”,走到门口她半回身:“你做的很好。”
绿隐的眼里有些朦胧,这样的主子无疑是让人心疼的。
“主子,您真的不用御医给您看看吗?会留下疤痕的。”
“无碍。”
“主子,后宫佳丽这么多,若是主子脸上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怕皇上、皇上他、”,玉容垂下眼帘不语,好半晌才道:
“把那瓶回露膏拿过来。”
“是!”
绿隐小心的为玉容上药,她看着主子那清淡的面庞暗暗的心痛,那么深的伤口怎么会没事?可是从头到脚主子却没有吭过一声。
“主子,您说贵妃的孩子会不会保不住啊?要是那样可怎么办呀?”想到今日莲贵妃意外的滑倒就莫名的心慌。
“不会。”
“不、会?贵仪怎会这样肯定?”
玉容望着窗外的飞鸟沉静如玉。
时机未到,谁都不能动那个孩子。
“皇上…皇儿!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段莲石猛地从噩梦中惊醒,满头大汗。
一旁的段累玉连忙站起身:“你可醒了,可知急死哥哥了?”
段莲石撑起身子摸向仍然隆起的小腹:
“我的皇儿?”
“妹妹放心,皇子没事,只不过,”
“不过什么?”
“御医说本来过了四个月胎象应当愈加平稳,而妹妹的却似有伤气血涌之象,加上这次的意外,”段累玉叹口气:“关键时刻,妹妹可千万要小心呀。”
段莲石指节发白紧紧攥住被角:“那不是意外!是那个贱人!”
“什么?”
“是良倾殿那个贱人推得我!”
“嘘!”段累玉止住她的嘴:“此事可能不由着性子胡说。”
“是真的!”段莲石眼见自己的亲哥哥都不相信自己,心情愈加急切:“皇上呢?!皇上呢?!皇上怎么没在这里?我要告诉他真相,要让那个贱人死无全尸!”
“妹妹莫心急,皇上已经在云隐宫陪伴妹妹很久了,刚刚才起驾回去处理政务。”段累玉压下她要起来的身子:“怨不得御医说你气血过于翻涌,你这大小姐的暴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哥哥,难道连你都不信我吗?”
“不是哥哥不信你,只是事发突然,加之良倾殿的绿隐和翠缕都称看到你是自己不慎滑倒的,即便是玉贵仪真的有心推了你,只怕皇上也未必会信。”
“我就不信凭借咱们段家的势力难道连一个毫无背景的小小贵仪都对付不了吗?!”
“不,”段累玉面色凝重:“这后宫里你可以动任何一个人,只有两个人你要小心,一个是慕容贺,一个就是玉贵仪。”
“哥哥,怎么这么说?”
“慕容贺的背后是他们慕容家世代的荣耀与大权,而玉贵仪,她的背后很可能是皇上。”
“皇上?怎么可能?”段莲石大惊失色。
看着这样的妹妹他温柔一笑:“别怕,不过都是哥哥的胡乱猜想。”,段莲石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哥哥,可别再吓妹妹了。”
段累玉轻笑着点点头,心头却是沉寂一片,自己的推论不无道理,只是眼前的妹妹仍是有些单纯,一方面在这深宫中这样的性格不是件好事,可另一方面,自己又不愿看到自己心疼的小妹妹的脸上染上过多的世故与沧桑,所以,有些事还是留在心里默默为她打理便好。
制止了段莲石要惩戒翠缕之后,他便离开,等哥哥走后,段莲石靠在床上,眉锁重楼:
虽然皇上以过失、不敬罪将玉容禁足一个月,可是在自己看来那是变相的保护,皇上看自己的眼神明明是向从前一样动情的,可为何又如此护着那个老女人?!今日之事现在细细想来当是自己太过莽撞,忘了自己的身子,若是皇子有个闪失该如何交代,更何况,小六子在良倾殿,也许未尝不是件好事。只是,哥哥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玉容,如今本宫有身孕,且先让你猖狂一阵子,等本宫诞下皇子,恢复身形,皇上自然会留到我的身边,到时候再让你彻底消失!
段莲石冷哼一声,唇角勾起诡异的笑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