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我说、”这样的举动让我不知所措,我身子向前翘稍稍和他拉开些距离,他也不再动弹。
我这才安下心来,眺望远方:“因为,站在这里,可以看到那么那么远的地方,可以感受大叶里最宁静清爽的风,只有这个时候,我的心才会宁静,才不会那么痛。”不知为何深藏在心底的情感无意识的被牵扯出来,心口如蛛丝般丝丝的抽痛,我低下头,不再说话。
穆沉悲看着那双刻意隐藏悲伤的眸子,心中好像漏了一处,不自觉的抱紧了怀里散发着无法排遣的孤寂的人儿。
“我带你离开。”
他抱起我,施展轻功,在大叶的高屋建瓴中跳跃。
“你要带我去哪儿?”
“相信我么?相信我就不要问。”
风有些凌厉,我缓缓蜷缩在他的胸膛。
一路的飞花渡月,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到了。”他将我轻轻地放下。离开温暖的胸怀,面临着山风,我有些不适应。已经远离了城烟,四周黑漆漆的。
“这是哪儿?”
“断风崖。”
“断风崖?那、”
“睡吧。”他自然的躺在草地上,双手枕在头下。我虽然不解,可是却莫名的信任他。我也躺在他的旁边,双手放在小腹上,仰望着星空。
“咳,”他指指自己的手臂,我默不作声,将头放在他的手臂上:“为什么救我?”
“那你为什么救我?”
“因为,因为你很像一个人。”
“你爱的人?”
我自嘲的笑笑:“算是吧。”
“皇北天?”他的声音有些不悦。
我摇头,望着浩淼星海,心内是一片柔软。
“从小,我就和婢女碧儿相依为命,因为这张面容受尽了歧视和白眼,周边的那些孩子们都不和我玩,不光如此,他们还肆意的嘲笑作弄我。有一次,我被他们推下水,当绝望一点一点淹没我的时候,是他扑进水里救了我。
他的武功很高,至少是在当时没有小孩能打得过他,他总是紧紧握着一把刀。他说他的师父是个很厉害的高人,那日救我不过是路过,师父在这里办完事他们就会离开。
我当时听到这件事很伤心,我们一起度过了整整一个夏天,所以当他说他要走的时候,我的心就像刀割一样难受,受再大委屈都未哭过的我跑回家里嚎啕大哭,你知道那种相见却又不敢见的感觉吗,那种感觉真是坏极了。我终是控制不住,边哭边跑着去找他。”我仰头笑穆沉悲:“他就像你一样右手拿刀,总是喜欢穿黑衣服。”
“他走的那天,天很蓝,云儿挂在天山上,我看着他身后的包袱滴吧滴吧的掉眼泪,我跟他说:‘你带我走吧,带我离开这里。’可是他的师父却告诉他,要么放下刀要么放下我。”
“他的回答呢?”穆沉悲低头追问,我被碰触到心房,淡淡的哀伤如同坏掉的糖在我的嘴角苦涩的蔓延:“他跟我说:‘武士的刀是不能离身的’”
“我永远记得他抽出手的那一刻,是他,让小小的我过早的知道了心如刀绞的滋味。”我的眼角有晶莹的液体滑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