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满集”暴露在空气中的犬齿迅速增长,并生长出半透明的中空管结构。
接着便扎进恙神涯的脖颈!
恙神涯感觉自己少了什么,接着有岩浆顺着伤口注入,他咬住牙像是要拥抱“樱满集”,翻手间袖子里淡蓝色的水晶匕首滑入手中。
恙神涯叹息。
“对不起……”
匕首滑落手中,握紧,恙神涯抱住“樱满集”的一瞬间血流如注!
“樱满集”痛苦嚎叫着扭开,肢体甩动间恙神涯像个破布娃娃被甩出去,噗得撞在墙上,滑倒在墙角顿时没了声息。
校条祭哪见过这个场景,忍不住大叫起来,熊精一把摁住防毒面具,抱起她就跑,另外一个精瘦的黄毛背起恙神涯跟着离开。
慌忙中的校条祭拍打熊精的背,但对上那厚实到过分的脂肪和肌肉,她的小拳拳和按摩没多大差别,她只能哀怨地向“樱满集”伸出手,却看到惊恐的一幕。
那匕首仿佛是一枚种子,从上面生长出扭曲狂舞的荆棘,狠狠扎入“樱满集”的体内,越收越紧最后把“樱满集”勒成了一个粽子。
这时众人也停下来,面面相觑。
他们之前并不相信一把小匕首能干掉一个怪物,这种只会出现在童话中的情节谁信谁傻子,要不是首领强烈要求和见识过同样无法理解的事情,他们才不会接下这个单子。
好在现在已经结束了。
“我没来晚吧?”
水波般的蓝色灵子浮现,卫宫士郎带着喀戎和迦尔纳出现,恙神涯艰难的伸手,不住地咳出血块。卫宫士郎连忙掏出阿瓦隆开启全场治疗,而迦尔纳和喀戎则拿着奇怪的仪器对着“樱满集”扫来扫去。
一切很快恢复原样,除了倒在地上的“樱满集”。
感受到身体恢复,看到金光中弹片被蠕动的血肉挤出来,校条祭喃喃自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恐怕她都没指望有人能回答她吧?
所有人都在忙碌自己的事情,那三个凭空出现的男人在其中红发少年的指挥下搭建出一个古怪的仪器,它由四个粗壮的支架撑起,以支架的交汇点为圆心,一圈圈圆形的不连续弧圈组成四个同心圆,圆弧的中央还有更复杂的结构,校条祭看不真切。
一束白光从仪器顶端冒出,缓缓散开,荡开成清晰的图像。
那是一个3d投影仪!
茶发的女子和粉发的少女出现在投影中,校条祭认得粉发的的少女,那是樱满集喜欢的偶像歌手,叫祈;至于那茶发的女人倒是面生的紧,可偏偏那女人看了她两眼,不知道什么意思。
这真是个可悲的故事。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八重圆爬上画面她太矮了,不过大家的注意力都被那对兔……狐狸耳朵吸引过去了。
携带枪械的男人,突然出现的男人,投影中的女人和狐狸精,诸多人汇聚到一起,明显是为了倒在地上的“樱满集”,校条祭的小脑袋像是塞满了浆糊,开始糊涂起来。
她喜欢的木头,怎么就变得这么有吸引力了呢?
在校条祭发呆的时候,樱满春夏张了张嘴,然后调动了什么,这次有声音传过来。
“试……音!试音!听得到么?”“大家!”
听到祈的声音,人群立刻激动起来,呼啦啦围上去。
“小祈!”“你没事吧?”“那个混蛋没对你做什么事情吧?”
“喂喂喂!我在你们眼里就那么不堪吗?!”
卫宫士郎无力地吐槽,旁边两个从者窃笑不已,一直以来都是卫宫士郎到处“为非作歹坑蒙拐骗”,仗着正义做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今天丢脸的样子倒是少见。
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们也乐得看笑话。
葬仪社的一帮人像是没听到卫宫士郎的吐槽,若不是他们额头沁出来的汗珠,校条祭还真以为卫宫士郎是只有她才能看到的幻想。
看到伙伴祈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没什么表情的脸蛋明显多了些生气。
“没事,他只是让我唱歌。”
年轻小伙,绑^架,美少女歌姬,唱歌……
一瞬间,一个荒淫无度的形象立刻竖立在众人脑海里,并且飞快的丰满起来,他们看卫宫士郎的眼神立刻不对了。
卫宫士郎张了张嘴放弃辩解,低头检查“樱满集”,哪是他要祈唱歌,明明是那条咸鱼好不好!
在他抓耳挠腮想着樱满真名可能去哪的时候,喀戎提醒他为什么不问问神奇的……同事呢?
反应过来的卫宫士郎求助于沙雕网友,很快从王咸鱼那里得到了樱满真名可能去的地方,其中最有可能的地方之一就是葬仪社。
毕竟她过去的骑士(舔狗)就在这里,并且拉起了一个组织,如果樱满真名打算借着卡巴内和天启病毒的感染性拉起一股有生力量,葬仪社是个不错的选择。
卫宫士郎本着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再加上自己容易吓跑目标,便联系了蛰伏起来的葬仪社,在交代情况后扔给恙神涯一把匕首,后面就是大家知道的故事了。
果然啊!群友个个都是人才!涉及各行各业,最重要的是不花钱!
好吧,对于跨越世界的持有者来说,纸-币是最没用的东西,不是所有世界都恰好是货币相同的平行世界,只要细小的不同,都会让同一个国家的货币成为废纸。
于是王贤语的要求是,她要听祈小姐姐唱歌,现场直播!
当时卫宫士郎想着这也不是什么事,没有樱满真名灵魂的祈就只是祈,看祈没事就坐在那里发呆,卫宫士郎也就答应了。
现在看来……呵呵!
恙神涯拒绝手下搀扶,稳妥站起来,示意自己没有问题,他急切走到卫宫士郎边上,身后跟着小跑的校条祭。
恙神涯眉皱的像吃了个柠檬,“她……这是什么情况?”
校条祭支起耳朵,虽然大家都很和善,没有对她做什么,但她还是不敢嗦话,此时只想给这个金发帅哥点赞。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女鬼上身呗。”
恙神涯还想问些什么,却见卫宫士郎摆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这里面涉及到神秘学专业,你不把一门宗教典籍倒背如流别说话。”
恙神涯也不气恼,蹲下来看卫宫士郎忙活,之见卫宫士郎扒开克^隆体的衣服,对着发紫光的心脏上下其手,接着撬开克^隆体的嘴,取蛇毒那样弄出一小管发荧光的浆液,盯了几秒一口闷。
“嗯,和天启病毒混合了,但遗传因子主要还是以天启病毒为主,弄场生^化危机还是够呛,就算能手撕机甲也做不到漂洋过海,嘿,日笨真是个好地方!”
卫宫士郎一乐,突然砸吧砸吧嘴觉得不对味,“这个卡巴内不地道啊!不像是病毒,啧,让老道看看去。”
等卫宫士郎嘟嘟完一大堆分析,恙神涯才嘴角抽搐地说:“你就这么喝下去了?!”
卫宫士郎翻了个白眼,一脸不耐,“不然呢?拿回实验室还不是外植体吸收分析?麻烦的要死。”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卫宫士郎戳戳胸口,亮出一口大白牙,“职业救世主,专治各种世界不舒服,主修灵魂专业,你们哪天要是神魔横走,就由我一个个抓回去下锅,蘸芝麻酱老好吃了。”
恙神涯脸僵的像是寒冬腊月搁外面冻过,就站在那不说话了。
卫宫士郎冲他做了个鬼脸,又想起自己已经长大,这个卖萌的动作着实不合适,又低下头忙活去了。
倒是喀戎和迦尔纳在边上看的畅快。
“我就喜欢看他装,贼逗!”
迦尔纳无声点头,嘴角翘出一抹弧度。
摸索得差不多了,卫宫士郎手一戳,半截小臂没入克隆体的小腹,樱满真名恶狠狠盯着卫宫士郎,卫宫士郎只是咧开嘴怼回去,手动了动克隆体眼里就没了高光。
刚刚那一下卫宫士郎切断了樱满真名对这具身体的控制。
接着覆盖在克隆体上的溶痕开始收缩,没多久就只有胸口那还在发光,卫宫士郎一扣,从腹膜下方把手抽出来。
他手臂上躺着些如同参了荧光剂的血,五指握着一颗紫水晶雕琢的心脏,上面血管经络一应俱全,看起来和真的心脏并无差别,还在浅浅抽搐。
不,那就是真的!
就在众人惊叹紫水晶心脏的魅力时,心脏的冠状沟突然一动,接着如眼皮睁开,一只深紫色的眼球luo露出来,带着刻骨的恶毒,看得众人心脏一顿浑身发凉,差点犯了心脏病。
“都到我手上还敢作妖?呀屎啦!”
卫宫士郎对着眼球就是一戳,激得眼球一缩,闭入肌肉内不出来,那股阴冷感也随即消失不见。
“那是什么?!”恙神涯突然一滞,不可思议地问:“那个难道是真名?”
“嗯,她借着樱满集的克^隆体跑了,这具身体怕不是还注入了虚空基因组,要不是撞上我们,嘿,日笨这一地头上没一个能活下来!”
“终极咆哮敌不……”
恙神涯把后面的话咽回去,他也是实验体,知道终极咆哮和天启病毒的关系。如果他的消息没错的话,最新型的终极咆哮掺杂四成以上天启病毒的结晶,驾驶员甚至会被逐渐侵蚀,最后不可逆的结晶化。
在人类借助天启病毒力量的同时,天启病毒也在渗透进人类社会。
“还有救吗?”
“那要看你是怎么个救法了,”卫宫士郎把心脏收好,反手把尸体发送给缥缈老道,看着聊天群界面上显示默然无语。
【你发送的是离线文件,仅保留7天,逾期系统将自动删除。】
卫宫士郎咳嗽一下,接着说。
“她已经受病毒影响太多,思维方式和病毒高度统一,我最多让她回复理智,但她不可能再是天真无邪的小姑娘,最起码也是个偏执症和暴力倾向。”
“那叫理智?”
恙神涯满脸怀疑,卫宫士郎耸耸肩。
“总比动不动一句特里同扑上来弄死你要好。”
恙神涯无言以对,“真的没办法了吗?你刚刚说了怎么个救法,对吧?”
“昂,记忆修改。不过我不会那么做就是了,”卫宫士郎摇摇头,“这是我给自己立下的规矩,我最多把她的记忆删除到未接触病毒前。”
“有什么差别?”
“前者需要检索被施术者记忆,后者不要,这是我对灵魂抱有的尊重和敬畏。”
“敬畏和疯狂只有一线之隔。”
卫宫士郎扭头,和樱满春夏充满拷问的视线对上。
“不错,但连敬畏都不在乎,那就只剩下疯狂了。”
樱满春夏低下眼,半饷才说:“那个浆液给我一点。”
“我能给你更多,这个世界你应该是待不下去了。”
樱满春夏杏眼圆瞪,卫宫士郎叼根棒棒糖,慢悠悠地解释。
“这个世界将不会再有天启病毒,作为唯一一个和我们接触的科学人员,你的下场不会太好,你应该知道这点。”
樱满春夏咬住下嘴唇不说话,她本来是打算依靠浆液给自己增加些资本,但这一切都建立在天启病毒存在的情况下,她知道的太多,有太多人不想她活下去。
“我……”
“你可以携带家眷,尘埃落定后这几个身份异常的小鬼对于这个世界反而是核废料般的麻烦。”
这次樱满春夏沉默的时间比较长,然后回答的斩钉截铁。
“好!”
“等一下!”
几个人刷的扭头,校条祭脸一下子憋的通红,她扭捏两下,才颤巍巍地问道:“集到底怎么了?”
“死了,早死了,这个是克^隆体。”
校条祭顿时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就倒下去,迷迷糊糊中她听到有人说话。
“也太直接了吧你?”
“她本来就不是这边的人,这姑娘外软内韧,不一刀两断终究是伤人伤己……”
“……”
“祭!醒醒!”
校条祭猛地睁开眼,眼前是闺蜜草间花音还有学生会长供奉院亚里沙,她们担心的看着自己,而她自己躺在校医室的床上。
“我……这是怎么了?”
“你在校门口突然晕过去了。”草间花音宽慰道:“集一定没事的,你首先要照顾好自己。”
“嗯。”
校条祭看不出悲喜,扯紧被子,“我能再休息一下吗?待会我自己回去。”
“诶?”草间花音还想要说些什么,供奉院亚里沙拉住她,冲校条祭点点头。
“你好好休息,待会一起回去,这个时候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
两人出门的一刹那,泪水濡湿洁白的被单。
ps:为什么可悲?当然是因为不认识家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