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早上,李蕾踩着点准时来上班。
“哈喽,林玲,那个···”,李蕾走到刚坐在办公桌前的林玲跟前,不好意思的说,“门口那个打卡机,我什么时候可以录指纹啊。”
林玲站起身,面带笑容,“下周一吧,这几天事情太多了,不好意思啊,周一开完会我去实验室找你。”
“嗯,好的好的,谢谢,那我去实验室了。”
“嗯,去吧,这周末有时间的话一起吃个饭。”
李蕾小跑着来到实验室门口,用门禁卡刷开大门后,看到里边的场景惊呆了。
所有人都在大扫除!
秦天杨拿着拖把,猫着腰卖力的拖着在地上凝固了两三天的污渍,严巍则站在窗台上,向外伸出了大半个身子,用那块经常被遗忘在角落的抹布擦着窗户,两人笨拙的身形神似两只隔空打架的企鹅。
苏丽和田雪纯倒还比较正常,只是急匆匆的收拾着实验台。
“师姐,你们怎么了”,李蕾不适应的走到苏丽旁边,疑惑地问道,“怎么都在打扫卫生啊?”
“啊”,苏丽听见声音,猛地抬头,顺便用占满灰尘的手捋了捋挡在脸上的八字刘海,“师妹来了,快帮着收拾,咱们老师一会就回来了。”
在这个实验室里呆了四天了,突然要见到传说中的领导了,李蕾不由得紧张起来。
“好好,我···”,李蕾环顾了下四周,“我去拿抹布。”
“不用不用,你先去把那几袋垃圾倒了,老师回来的话看到会疯的”,苏丽指着门口用类似于小麻袋一样的袋子装着的满满的4袋垃圾,着急地说。
“好的好的”,李蕾把自己背的包随手挂在门的把手上,走到垃圾袋旁,一手抓住一个,想一次性扔两袋。
“走···提不动”,李蕾低估了这几袋的重量,一次提一袋都十分费力。
这里边是装了啥啊,破铜烂铁啊,这么沉,李蕾心想。
“来来,我来”,严巍见状,从窗台上跳下来,走到李蕾旁边,把自己手里的抹布递给李蕾,“我去扔,师妹你去擦玻璃吧,上边的我都擦完了,就剩最下边这几块了。”
李蕾顺着严巍手指的方向盯着玻璃看。
不管用哪个角度,都看不出上边和下边的玻璃有什么区别,还是一样的脏。
“好的”,李蕾握紧抹布,抹布上的沙砾提示了为什么严巍擦过的玻璃跟没擦一样。
严巍撸起白大褂的袖子,先提着一袋出门了。
李蕾把抹布拿到水池下洗干净后,爬到窗台上,准备一展贤惠的本能,大干一场。
谁知,才刚把湿漉漉的抹布怼到玻璃上,门口“嘭”的一声巨响让所有人都停下的手里的活。
严巍又把垃圾拽回来了。
“怎么了,严巍,怎么又把垃圾带回来了”,苏丽皱着眉说。
严巍顾不上理会苏丽,匆匆把四袋垃圾摆成一排,对着还在拖地的秦天杨喊道:“秦师兄,那个桌子呢?”
“什么桌子”,秦天杨一心沉浸在跟拖把较劲上,没有反应过来。
“哎呀,就是咱们用来挡垃圾的桌子啊”,严巍急得直跺脚,冲着秦天杨嚷着说。
天雪纯把刚抱起的一沓文献往桌子上一扔,问道:“老师来了?”
“对啊,大门口跟老贺说话呢”,严巍边说边在各个角落里搜寻着,“这呢,师兄,来,咱们一块搬过去。”
秦天杨扔下拖把,跟严巍一起,把一个外边刷着白漆的长桌子挪到了门后的垃圾旁边,上边还不忘摆了几页做过笔记的纸。
李蕾惊讶的看着这一切,在这个实验室里,每天都有惊喜,或者说是惊吓。
“快,师妹,你别擦了,下来”,苏丽冲着李蕾喊道,“太危险了。”
李蕾把手里的抹布在玻璃上胡乱抹了几下后,从窗台上跳了下来。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该干嘛干嘛吧”,秦天杨看着实验室的现况,还算满意的说,“已经很整齐了。”
李蕾看着地上刚踩出的脚印,实验台上依旧随意摆放的文件夹以及门后的那个突兀的白桌子,实在是不敢苟同秦天杨的评价标准。
意外的是,严巍他们却听话的照做了,无缝衔接的做起自己的工作来。
李蕾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看着瞬间安静下来的实验室,默默地把手里的抹布放会水池旁,坐在自己的实验台前,装模做样的看起文献。
三天的时间,李蕾还没有把第一份英文的文章看懂。
······
“老师,你回来了”,秦天杨的声音打破了原有的安静,李蕾抬头看去,看到了一个拖着行李箱走进来的,看样子像50岁左右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
下意识的站起身,看着自己的领导,“老师好。”
然而,这只是李蕾的个人行为,严巍他们却连招呼都没有打,依旧干着自己的事。
赵晓燕点头示意,把行李箱递给走过来的秦天杨,在关实验室门的时候,看到了挂在门上的东西。
还没等李蕾走过去认领被她遗忘的包,赵晓燕就顺手拿了下来,扔在门外,“垃圾啊,还是不要挂在这,来不及扔的话,就先放门外边。”
“收到”,其他人这才有了反应,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李蕾发现赵晓燕看向自己,弱弱的附和了一声:“收到。”
脸上的笑容在赵晓燕把自己的书包从门上取下来的那一刻,就消失了。
“你是那个新来的···”,赵晓燕走近李蕾,在脑子里仔细回忆着她的名字,“刘···?”
“李蕾,老师”,李蕾“友情提醒”道。
李蕾这才看清赵晓燕的样子,跟门外的照片简直判若两人,什么鱼尾纹,抬头纹都在赵晓燕的脸上完美的展现着,同时伴随着皮肤黑,毛孔粗大的问题。
“李蕾?哪个蕾?地雷的雷?”,赵晓燕问道。
“咯咯咯~”,田雪纯没有忍住,带头笑道。
“花蕾的蕾,老师”,李蕾尴尬的说,“草字头那个。”
“喔~我还以为是个男生呢,女生也行,都一样”,赵晓燕笑了笑。
“呵呵呵”,李蕾假笑回应,心里却嘀咕着:也行是个什么意思。
赵晓燕伸手拍了拍李蕾的肩膀,“好,耐住性子,好好干吧,天扬,来,跟我说一下实验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