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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彦闻言顿时更是火冒三丈,“杜慎你有完没完,就这么欺负哥哥的?别人泼冷水也就罢了,你也这般对得起我们多年的情谊吗?”
杜慎闻言冷笑了两声,“情谊?色字头上一把刀,我当初相劝的时候清廷兄可是从来没跟我讲过情谊,如今再说是不是太晚了些?”
柳彦顿时脸色一变,成了酱色,半天才说道,“那不是因为我当时脑子昏了么?阿慎你也不好好劝我,冷嘲热讽的我都没看出来。”
“是吗?我向来都是这般的,清廷兄不以为意还能怨得了我?我府中还有些事,先告辞了。”
柳彦好不容易逮到人,哪肯放手,顿时无赖功夫都用了上来,“你可不能走,还有寸心去把顾公子请来,今个儿我做东,庆贺你们高中。”
寸心闻言一阵为难,前面刚送走了个冠军侯,如今又来了个柳公子,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老天没能听到寸心内心默默的哀嚎,杜慎只是冷眼瞧了柳彦一眼,“我们已经庆贺过了,不劳清廷兄破费了。”
柳彦再听不出来杜慎语气不善那就是脑子有问题了,顿时也恼怒了起来,“杜慎,你我好歹快二十年兄弟了,就这么对我说话?”
他气恼至极,杜慎却只是微微一笑,拂袖离开。
“小姐,你好像很高兴?”红袖语气中满是揣度,只是看那模样却已经是笃定了似的。
孙晋江立马收敛了笑容,“是吗?”他装模作样的寒着脸,可是眼底里却还是闪过了一丝难掩的得意。
杜慎竟然对自己说了这些,是不是……自己真的会有幸福呢?
当太监那么多年,孙晋江早就把男人所谓的尊严丢的一干二净了,毕竟皇宫里唯一有尊严的也不过就是那一人而已,就算是后宫里炙手可热的宠妃,说到底也不过是那九五之尊的玩物罢了。
孙晋江很清楚,也很识大体的把自己的尊严丢失殆尽。
虽然当初他很兴奋自己竟然是男儿身,可是那又如何?
他既不是杜慎学富五车,也不是孙乾满腹的生意经,怕是出了这孙府,就能被一干人等盯上,当初红姐他们不就是盯住了自己吗?
孙乾步步紧逼,反倒是让自己真的害怕了,也想找一个安稳所在。杜慎如今恰逢其时的送上了软绵绵的枕头,让孙晋江想要拒绝都没有理由。
男人之间又如何,帝王不也是有些特殊的爱好吗?
这京城的贵族圈子里,哪个人是一清二白的?清风楼里的那炙手可热的小倌儿,不都是被京城的达官贵人捧红的吗?
何况,如今先过了这个坎儿再说,毕竟孙乾也许就要回京了。
有了杜慎做借口,自己也不必怕他了。
再者,杜谨之不管将来如何,他都不会越过杜慎去的,自己想要报仇雪恨,甚至于能够报了平遥公主当年的仇恨也说不定。
“就说你很高兴嘛。”红袖喃喃道,似乎小姐自从见了杜公子之后就一直这样子了。这就是书中的那爱情的魔力吗?红袖一时间遐思不断。
“红袖,假如有一天有个人知道你骗了他,你觉得这个人会怎么样?”
红袖被唤回了精神,良久才皱着眉头道,“可是我没有骗过人呀。”
“我只是在打比方,假如,假如呢?”
红袖懵懂,“小姐,奴婢惶恐,奴婢是绝对不会欺瞒小姐的。”
孙晋江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他怎么就遇上这么一个忠诚到笨的侍女呢?真不知道是好运到了极致,还是倒霉到家了。
老管家一旁看不下去了,上前两步道,“小姐何来此问?”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孙晋江笑了笑,腹稿却是早已经打好的,“那不是因为那个今个儿遇到了柳彦柳公子了吗?”
老管家了然的点了点头,柳公子的笑话,整个京城无人不知。
“□□无情,戏子无义,小姐何必为他人担心?”
老管家的话干巴巴的,可是孙晋江听着却不是滋味,这是什么个说法,怎么觉得老管家是在骂自己,可是他说的明明是妓子和戏子呀。
“只是好奇,要是福伯您是柳公子,又该如何是好?”
老管家皱了皱眉,老眼之中透出一些清明,“柳公子府上蒙荫,老侯爷却任由此事发展,怕是也想避嫌。”
正解!
孙晋江几乎要给老管家一万个赞了!果然是生意场上摸爬滚打的人,眼光何等毒辣,一语中的!
只是若不是因为经历过乾元三十年的朝廷大洗牌,孙晋江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方面的。
安定侯代表着老贵族世家的力量,何况还有这十万大军在手,是当今圣上的在背芒刺,老侯爷自然知道自己被视为眼中钉,只是没有兵权依仗却又怕皇帝卸磨杀驴,还有世家门阀的威胁,安定侯府如今水深火热之中怕是就连柳彦都不清楚。
而月娥和那穷酸书生的私奔,孙晋江甚至揣测那是老侯爷一手安排的。
否则,依照老侯爷手眼通天的本事,想要阻拦儿子迎娶一个戏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何必还要再麻烦杜慎呢?
这简直是昭然若揭。
如今安定侯府名声一落千丈,世家门阀也不再步步紧逼,甚至于当今圣上怕是已经做好了看好戏的心思,就等着一个合适的契机要回老侯爷手上的兵权罢了。
而这个契机,便是明年的开科取士。
孙晋江记得清楚的很,暴风雨的袭击突如其来,直到那金殿大比这才遮掩了这风雨,还了京城一片天朗气清。
朝廷洗牌之事皇帝三缄其口,以致于众人议论便纷纷落在了新科状元杜谨之身上,孙晋江也因此听说了这个名字,甚至于……有了如今。
“不过,若是没有合适的机会,怕是老侯爷这一举动最后也只能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老管家幽幽一叹,老爷一心想把生意做到京城来,可是京城是何等的水深火热。
若非少爷全力周全,怕是孙府的基业早就毁于一旦了。
孙晋江闻言不由点头,面上却装作不懂,“福伯此话何解?”
老管家看红袖一脸懵懂,孙晋江脸上也透着讶异,不由摇了摇头,“这些事,小姐不必理会,自有男人们处理便是了。何况,这几位都是手段高明的,想来是不会行差有错的。”
这几位?孙晋江皱了皱眉,莫非孙乾已经和京城的贵人搭上了联系?他还真是小瞧这冰山脸了,没想到手段还真是一点都不差呢。
红袖不满,看着俩人打哑谜不由抱怨道,“真是的,小姐我们赶紧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
天色已经有些迟了,红袖虽是吃了些点心,可是奈不住这街上行人越来越多,只觉得看到这人头攒簇觉得难受。
“嗯,也……咦,顾公子?”孙晋江低声呼喊道,可是顾玦却像是没听到似的,脚步匆匆离开了。
孙晋江站在原地不动弹,老管家顺着他目光望过去,不由微微诧异,“小姐你和顾公子相熟?”
孙晋江摇了摇头,“并不怎么……”孙晋江蓦然抬起头来,看着老管家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老管家倒是对顾玦挺感兴趣的,就好像冠军侯对那块玉佩颇是感兴趣一般。
看来,老管家所说的安定侯的打算里,顾玦倒也是个棋子咯。
只是却不知道,这棋子何等聪明,是否也想做那执棋之人呢?
“顾公子倒也是人才,听说和杜公子才学不相上下,只是为人严谨了些,向来声名严厉罢了。”老管家好心解释道,只是孙晋江看来却是越发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福伯倒是打听的清楚。”孙晋江笑了笑,却见顾玦停在了一个小摊子前,似乎在看那玉佩,声音中带着清凉,有些低沉,“这玉佩多少钱?”
孙晋江皱了皱眉,总觉得这声音似乎并不是顾玦的似的,似乎眼前的人只是换了一副皮囊,可是内里却是变了模样。
老管家看孙晋江似乎有意,刚想要问要不要和顾玦打个招呼,却听到孙晋江笑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顾玦背对着他们几人,只是孙晋江回头的时候却见他正看着一枚玉佩,而腰间悬着的玉佩似曾相识,好像和当初他给自己的那一块是孪生兄弟。
孙晋江预料错了,孙乾并没有回来,可是洛阳却忽然传来了噩耗。
孙家的主母,孙晋江的母亲忽然病逝。
消息传来的时候,孙晋江愣了一下,旋即觉得心口疼,似乎天旋地转了一般。
他想这大概是原主的情感吧,毕竟自己对这个便宜母亲没有半点感情。
只是于情于理,他都该回洛阳守孝,偏生伴随着噩耗到来的是孙父的两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