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会跟你开玩笑吗?
会。
首都这座城市、最不缺的是制造流言蜚语的人,也最不缺制造流言蜚语的主角
豪门千金,演绎小花,商界大亨,职场领导,各个都是制造流言蜚语的主角。
而他们的手段,层出不穷。
2007年底,何乐接到好莱坞制作大片,历时半年的拍摄完毕之后便开启了宣传路演工作,此前几日,网络上正吵的风生水起,将她的演技夸得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夸她的工作态度何其认真。
夸她在历经一段失败的婚姻之后是如何朝着独立女性出发的。
但凡是能炒的角色,她的经纪公司全部都上演了一遍。
从容貌,演技、私人生活。
全方面出发,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而何乐呢?
身为明星,对于这些手段自是早已见惯不惯,任由她们去炒。
这个片子,与她的搭戏的是外国人,若是国内同行,只怕是cp都能给她炒起来。
此时,首都某高档住宅区里,何乐穿着一身家居服坐在沙发上,经纪人跟助理坐在一旁端着手机看新闻。
她起身,往厨房去欲要倒杯水,只听身后助理道:“乐姐这个时候炒个cp出来不应该更火吗?”
秦天闻言,瞪了人一眼:“你懂什么?她刚离婚,这会儿炒cp,那些树立起来的被出轨形象不是不攻自破?”
助理闻言,狠狠的点了点头,似是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了,玩儿不懂动娱乐圈里的阴谋诡计。
对于这些事情,何乐想来也不插手。
任由助理去闹腾去了。
夜深,秦天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望着何乐道:“炒作的事情素来也就那么回事儿,你安安心心休息一段时间,等着新电影上映就行了。”
何乐闻言,点了点头。
未过多询问。
夜间的首都城素来是个繁华的城市,她在这个城市拼搏那么多年,见过这个城市每一时刻的光景。
阳台上,女子端着一杯温水,双手撑着栏杆眺望着远方,那淡淡的眉眼中,有些许散不开的浓稠。
历经一段失败的婚姻之后,她依旧是何乐。
只是、空有其名而已。
在那场为期两年的婚姻中,她与丈夫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婚姻走到如此境地,二人皆知为何。
那场轰轰烈烈的离婚案中,多的、是她的强势霸道。
少的、是他丈夫低声下气的挽回。
可爱情这东西,骗不了别人,也骗不了自己。
有些人,得到的跟想要的不同,选择隐忍将就。
而有些人,得到的跟想要的不同,选择放弃。
而她,显然属于后者。
“乐姐、不早了,”身后,助理轻轻开口,将她思绪唤回来,何乐点了点头。
转身进屋。
只是转身那一刹那,清明的眸子中盛满的泪痕将助理狠狠吓了一跳。
“您还好吗?”助理小心翼翼开口询问。
她点了点头,将手中杯子递给人家,温淡道:“睡吧!”
行走过道,她转身望着助理问道:“让你送给安律师的鞋子送去了吗?”
“送去了,”助理答。
“可有说什么?”
后者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何乐闻言,轻轻牵了牵嘴角,那笑意,不达眼底。
午夜的卧室里,靠在床头的女子手中拿着一个相框,从照片的质地看,已有多年。
照片中,少男少女浅笑嫣然靠在一起,望着镜头,笑意沛然。
少男英俊潇洒,少女温柔漂亮,一头长发落在腰间,仙气十足。
望着这场照片,何乐猛然想起多年前的美好景象,可再回首如今,一切都变成了泡沫,成了虚幻。
莞尔,她抬手。
擦去眼角的泪水,而后伸手拉开床头柜,将照片放了进屋。
片刻,卧房内一片漆黑,紧随而来的是压抑的抽泣声。
屋外,助理听闻声响,微微叹息了声,转身离去。
只道是,情最难久,亦最磨人。
2008年6月27日清晨,因晨间要出庭,出庭之前得去趟公司,所以今日,她起的及早。
本是准备晨跑的徐先生见她一副要出门的架势,索性也省了晨跑,趁着早高峰尚未到来,送她去了公司。
七点多的光景,出去今日案件的几个组员,其余人大多未来。
安隅进去,让宋棠带着人过来开个短会。
数十分钟的功夫,事情交代完毕,安隅俯身整理资料,见林恺未曾出去,不免疑惑抬眸看了眼。
“有事?”
“有点儿,”他说。
安隅头也未抬,只道:“你说。”
林恺倒也是不绕弯子将手中的手机递过去,安隅随意扫了眼,原以为是什么不大要紧的事情,可这一看,不得了。
那人手中动作狠狠顿住,而后缓缓放下手中东西,拿起林恺递过来的手机,看着网页新闻。
【娱乐圈一姐疑似新恋情】
这篇稿子,通篇下来都跟徐先生有关,媒体含沙射影、隐晦曲折的将热度往徐先生身上引去。
且旁敲侧击的提醒人们何乐在大庭广众之下上的是谁的车。
附上的照片且还是何乐拉开一辆黑色迈巴赫车门的照片。
如此看起来,何其的引人遐想。
安隅看着手中的新闻,眉目拧了拧,随即,布上一层冷淡的寒霜。
林恺见安隅面色难看,轻轻咳嗽了声道:“估计是野新闻。”
“野新闻你怎么会刷到?”安隅问,话语不善。
林恺略有一秒钟尴尬而后道:“我、、、、比较喜欢何乐,所以平常关注也会多一旦,俗称、、、、、粉丝。”
每日晨间起来便是刷一刷关于偶像的新闻,可今日这一刷,刷的人心惊胆战。
“发给我,”安隅开口,话语干脆利落。
将手机递还给他。
面上尽是冰冷寒霜。
这日上午十点整,宋棠未跟安隅去法院,相反的,拿着分文件送到了徐氏集团。
不巧,去时,徐董不再。
于是,辗转交给了秘书办成员。
旁人若是不懂便算了,可若是这秘书办的人还不懂只怕好日子也到头了。
她们的日子好不好过取决与老板心情好不好,老板心情好不好,取决于老板娘好不好。
以至于今日,宋棠送文件去时,秘书办的一众成员对其的热络程度一度让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一旁,周让挂了电话迈步向前站在正在视察的人身旁轻声告知:“太太让宋秘书送了份文件过来。”
“是什么?”男人开口询问。
周让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但能肯定的是不是离婚协议书。
犹记得他那段时间过的真的是人不人狗不狗的,眼下好不容易好点了,真怕这老板跟老板娘在出什么幺蛾子。
一旁,分公司老总正同徐先生言语,男人恩了声,未在有其他。
大抵是近期日子过好了,未有那种危机意识感。
下午归公司,秘书第一时间将宋棠送过来的文件叫给徐绍寒。
这人,许是心态太过平稳,未急着看,反倒是伸手脱了身上西装外套,扯了领带,一边卷着袖子一边往办公桌前去。
伸手拿起文件,拆开。
抽出里面的纸张,男人盯着眼前的东西沉默了数秒。
而后,一声怒喝在办公室响起。惊得将将出门的周让险些一个踉跄跪在地上,连忙转身回去:“老板。”
哗啦,一份文件扔到他脸面上,随之而来的是男人冷沉怒竭的话语:“去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老子头上占便宜。”
周让颤颤巍巍的伸手捡起地上的文件,伸手一翻。
不得了。
又要打雷下雨了。
“老板,华总的艺人,”周让在跟前颤颤巍巍提醒道。
这话将落地,迎着他的是徐绍寒要杀人的目光。
于是,他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办公室。
转头去给华慕岩打电话,将人劈头盖脸一顿骂。
那侧,莫名其妙被骂,稍有些蒙圈。
愣了数秒,吼道:“你把舌头捋直了在说话。”
“你旗下的艺人炒作都炒到徐董身上来了,炒别的就罢了,还炒绯闻,这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周让回到办公室,端起杯子狠狠喝了口水,降了降火道::“我可告诉你,徐董跟安律师才好没几天,要是因为你们公司这个艺人在闹出什么不愉快来,你得提头来见他。”
“有那么严重?他以前不经常绯闻满天飞也没在乎吗?”华慕岩似是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那是以前,能跟现在比吗?你赶紧麻溜儿的搞清楚事情。”
这日,凭空而降的绯闻砸到徐先生头上,让这人气的火冒三丈之余更是心惊胆战。
拿出手机给安隅去了通电话,那侧,无人接听。
静默片刻,这人伸手抄起椅背上的外套拉开办公室大门径直出去,与准备进来汇报事宜的周让险些迎面撞上。
抬眸,周让见这人满面阴寒准备出口的话语又吞了回去。
“查清楚,不然,让华慕岩从他的位置上滚下来,”
阴沉的话语中带着浓厚的怒火,一字一句的警告声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好似、如果有人敢挑拨他与安隅之间的关系,必死无疑。
“明白,”他答,微弯身。
在抬眸,那人以扬长而去。
这日,徐先生找到安和,安隅不在。
辗转几个地方皆是落空。
下午六点,安隅忙完,宋棠送人归家,话语浅浅同人聊着:“见你今日心情不好,怎么了?”
“没事,”她答,一副不愿多言的模样。
宋棠以为,她还是为了备孕之事烦恼,思忖了片刻,开腔道:“我堂姐说的那个医生我把地址跟联系方式拿过来了,什么时候你若是想去我陪你去看看?”
六点,在夏季而言,尚且还算早。
首都整个城市的夏天没有七点天色不会黑。
但若是要黑,也仅是一瞬间的事情。
六点的光景,夕阳依旧在天上挂着。
落下来,照的这个城市美的有些不像话。
她嗯了声,神色淡淡。
宋棠见此,未在言。
归磨山,徐绍寒已归家多时,站在院落屋檐下,似是在等她。
见车辆停在院落里,这人伸手将手中香烟丢到地上,抬脚碾灭。
而后急切的步伐朝将下车的安隅而去。
安隅呢?
眼见人迎上来没有好脸,反倒是冷着一张脸躲开了徐先生伸过来的手。
宋棠坐在车里见这二人如此情形,不免觉得头疼。
只想,这才好了几日?
屋内、安隅伸手将手中包交给徐黛,而后跨大步上来。
徐绍寒在身后几度欲牵人家的手,均是被躲开。
“空穴来风,我都不知道我何时见过那个女明星,”徐绍寒郁闷吗?
郁闷。
是真郁闷。
他都不知道自己何时见过那个女明星了。
真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且还好巧不巧砸他头顶上了。
这跟大白天出门撞鬼有何区别?
“您是贵人多忘事儿,”婚前,安隅时不时便能在报纸上见到关乎徐先生的绯闻,严重之时且还能一个星期不带重样的。
今儿跟她说什么空穴来风?
简直是无稽之谈。
“我每日上班下班回家,哪有时间出去搞这些东西,”一个安隅他都够呛了,在来一个,他不是不想好好过了吗?
眼见二人关系将将有所好转,他还作妖,不是自找死路吗?
站在衣帽间正脱外套的安隅,手中动作一僵,回眸望向徐绍寒,清明的眸子狠狠瞪着人家,而后,哗啦一声,手中外套被狠狠的丢进了衣篓里,恶狠狠开口道:“你少给我整这些,无风不起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安隅伸手推开门,哐当一声甩上书房门,将徐先生摔在了身后。
而后者,瞧着眼前紧闭且还拧不开的大门,抬脚,怒火中烧哐当一声踹在了门板上;“都特么什么玩意儿。”
楼下,徐黛听着动静吓得心惊胆战。
院落里,宋棠见安隅跟徐绍寒闹成这样,生怕出事儿,未走。
倒是等了片刻推门下车询问徐黛二人所谓何事。
徐黛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而此时,书房内的安隅脸色寡沉,寒着一张脸正准备倒杯水降降火,转而,听见门口那哐当一声,气的怒火中烧,抬手将玻璃杯朝着门砸过去。
又是一道清脆声响起。
这二人,心里都有火。
若这事儿,徐先生理亏,这人早就低声下气的哄着了,可今日,真真是祸从天上来。
他压了一肚子火,这会儿,难以发泄。
自是没什么好脾气。
安隅呢?
更甚。
她本就是个暴脾气,大清早的瞅见那绯闻更是满肚子火气没处撒。
忍了一天归家,被他那几句什么空穴来风弄的脑子嗡嗡作响。
更是没了好脾气。
眼下见他在在踹门。
压在心底的火气跟火山爆发似的蹭蹭蹭的往上冒。
砸吧,砸吧,对着砸,看谁厉害。
在来说说徐先生,委屈吗?
委屈。
太委屈了。
若是做过的事,他必然是有影响的。
可眼下,他想破脑子都想不出来自己跟那个小明星有什么交集。
突如其来的绯闻弄得家里鸡飞狗跳的。
偏生安隅还不信他,回来便是甩脸子摔门的。
气的他险些就地自燃。
可此时,即便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冒,这人心底还是希望夫妻之间能好好聊聊的。
于是、徐先生双手叉腰站在门口来来回回渡步,似是在平息自己那满腔怒火。
时而仰头事儿低头的模样可见他火气极大。
徐先生想,服个软,认个错吧,谁让他是男人呢?
谁让他是他丈夫呢?
于是、他抬手敲了敲门,话语温软:“安安,你把门打开我们好好聊聊。”
“滚。”
等着他的是及其豪放粗野的一个字,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