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双铁拳重重的砸在红木桌面上,拳头主人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什么,尤杜里男爵居然死了!”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什么,尤杜里被杀了,不可能吧。”
“尤杜里,那个魔王一般的他,居然也会被人杀了吗?”
“嘿嘿,这下我们可有*烦了。”
……
军官们面面相视着,各自交换着自己的意见,帐篷里响起嗡嗡的讨论声。
“禀告菲纱大公——”,士兵舌头打着抖,声音打着颤,说话都有些不连贯了。
面对着眼睛充满血丝,愤怒着咆哮的主帅,他能够说出话来已经很不错了,“是……是的,尤杜里 大人是被一个穿着灰色法袍的魔法学徒杀的。。。。。。。。”
“什么,一名灰色法袍的魔法学徒。”菲纱大公怀疑的眼神,让士兵的头顶蒙上一层死亡的乌云。
“是……是的,禀告大公,就是那个自称为巴格拉米扬元帅继承人的小子。”
“事情怎么会这样——!”
菲纱大公在一瞬间失去浑身的力气,颓然的倒坐回座位,喃喃的自语,“尤杜里死了,尤杜里居然都死了,那个凶悍无比、不败的尤杜里,他怎么会死呢”,大公的心里泛起了一层失败的阴影。
帐篷里,一时间死寂了下来,所有人都死盯着他——他们曾经意气奋发的统领,他们曾经所向睥睨的大公,关注他会有什么反应。
“滚……滚……你给我滚出去。”
菲纱大公突然间跳了起来,疯狂的挥舞着右手,将可怜的士兵轰赶了出去。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双手撑在桌子上,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逼问道,“军需官,从联邦发送来的粮食到底哪时候到。”
“报告大公,还是没有运到。其实自从前天起,我们就和城邦的运输来往就已经完全中断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一车的物资运到这里。”
“告诉通讯兵,加紧催促联邦的那些废物——告诉他们,我们没粮食了,就快没粮食!他们的战士们就快饿倒了!”大公的声音几乎是在咆哮。
转而,菲纱大公问起他更为关心的问题,“军需官,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在昨晚我军能被昆曼烧营以后,我们到现在还剩有几天的粮食。”
“报告大公,据我估计,还能坚持15天。”
军需官的话,让帐篷的气氛一下子松弛了下去,甚至有人脸上露出了隐隐的笑意,要知道,从城邦的首府到格兰特城也只不过是10天的路程而已。
形势不算太坏!
“其实我们昨天的运气非常好,所有的粮食恰好都是囤积在军营的后方,被火势的影响并不是太大。”皮肤微黑的军需官脸上也不由得露出几分得色。
“哦,是这样吗?”大公缓缓的坐回靠椅上,声音亦平缓了下来。显然这个结果对他而言并不坏。
但不管怎样,对于军需官的回答,菲纱大公非常满意。要知道兵不可一日无粮,本来经过昨晚那场凶恶的大火,菲纱大公对于前景几乎不报什么希望了,现在却得到这样的意外惊喜。
他眼中也不由得多了几分光彩。
他微闭起眼睛,左手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沉吟道,“传我的命令,从现在起日夜进攻格兰特城。”右手虚空向下一切,“谁的军队首先攻进城里,事成之后我封他做格兰特城主。”
声音虽小,但是反应巨大。刚才一直冷眼旁观的贵族们,眼中终于流露出兴奋的神色,各个跃跃欲试起来……
沃森平原的名字虽然听起来非常丰饶,但其实它的大部分地区都是黑色沼泽地,一般不知情的外人闯进去,很难有机会跑出来。所以人烟非常稀少,生活着这片土地上的贵族们的日子并不宽裕。
但是恰恰这样一个地方,确有一条连通南北的交通要道,这是往来商贩络绎不绝的黄金通道。而格兰特城就是这条通道的一个重要关卡,如果能拿下格兰特城主的位置,那可就真发了。
“如有不听命令,擅自后退着,督战队就地格杀。”
紧接着,大公阁下又杀气腾腾的发布了第二条手令,顿时房间里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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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晚,在罗沃德学院的地下室。
随着“砰!”一声,一只脚重重的踢在黑色的木盆上。
顿时,黑色的污水毫不留情的全泼在安妮的身上,只见白色的修女服上,黑色的污渍在迅速的扩大,渗透成一副扭曲的灰色魔像。
此时埋在修女学院阴冷的地下室里,残烛正在晚风中苟延残喘,不断摇曳着;人的影子也在斑驳的墙壁上不断的鬼舞,远处传来夜枭的声音。
“哎呀,我亲爱的安妮,还真是对不起,我又不小心的把水给打翻了,还真是麻烦你了——又要重新擦过一遍呢。”
二小姐的“咯咯”笑声在空旷的地下室里有种说不出的得意,可能只有光明神才知道她心里在想着什么吧。
安妮抬起头,淡淡的看着二小姐,恭敬的回道,“多谢二小姐的关心!”然后,她自顾的低下头,通红的双手继续在地板上擦拭起来。
只是,在她那因为虚弱而显得苍白的有些透明的脸蛋上,去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高贵和优雅,让人不禁自惭形秽。
“你——!”
二小姐一不小心,将一口憋在胸口,顿时满脸通红。其实她看着跪行在地上的妮可,心中也有沮丧,“该死的臭丫头,无论怎么折腾你,居然都是满不在乎的神情,真是气死人了。”
忽明忽暗的烛光中,二小姐的眼里射出怨毒的光芒,“就怪那个白瑞德老师多事,居然放声出去,说‘如果谁欺负安妮,就是和他作对’,让自己有好些手段不方便施展出来,才会落得这束手束脚的收场。”
“大姐头,要不今晚我们先回去吧。”
旁边的琳达也看出大姐头的无奈心情,赶紧合意的凑上前去,低声媚笑道,“反正今晚咱们也已经玩够了,以后多的是机会,我们下次再来吧。”
二小姐狠狠的跺了一下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确实,当一个人无论你怎么摆弄、怎么折磨,都是一副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的神色,那种挫折感是对你而言,是难以形容的。这一切,二小姐都深深的体会到了。
安妮仍然在默默的擦着地,她没有怨言,如女神般的工作着。
二小姐的眼眸中扫过一丝怨毒,“安妮,总有一天,我会让哭着,喊着,跪下来求我的,你小心点。”
“我们走——!”娇斥一声,二小姐无功而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