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震威镖局后院练武场,两人正在捉对撕杀,一个使剑,一个使枪。
“白蛇吐信!”话音未落,长枪直刺对方前胸。
“好!青莽摆尾!”另一人也不迟疑,斜插一步,将剑一拦,死死地将长枪封住。
“金龙点头三重浪!看你如何拦?”长枪连击三下。
“白鹤亮翅五重波!再来两下也能拦住。”左脚一滑,长剑连闪三下。
“现在看我的,狮回头夺日月!”使剑的一个转身,一点寒星似流光一样直奔使枪的双目。
使枪者急忙侧身一步,长枪向对方横扫过去。
二人枪来剑往,不知过了多久,枪、剑光影消失,现出两位少年来。高一点的叫李山,是震威镖局的武士,今年十六岁。矮一点的叫邹立,今年十二岁,震威镖局总镖头张震威的徒孙。
“小山!你的内力又增长了,现在都武士后期了吧!”邹立略为有点羡慕。
“阿立!这还多谢你同总镖头讲,让总镖头传我内气修练功法,不然只能做一个外修武士了!”李山十分真诚。
“你这也太快了点吧!才一年多呢?我的内气修练了近四年,差不多才达到武士中期!”邹立有点嫉妒。
李山安慰道:“你还小,或许你的功法与你的资质不配,要不换一种内修法,或许好点!”
邹立叹了一口气:“我也曾想换过,只是我修的功法有点怪,更换了一样不能修,修来的一点内气,一下子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慢慢来,总有一天会突破的,说不定一下子就超过我了呢?”见邹立情绪低迷,李山不得不安慰。
正说着有人来传道:“总镖头找呢?”
新城震威镖局的总镖头张震威,年逾五旬,武宗初期修为,此时正在镖局内同几位镖师商议。
副镖头望着总镖头:“你真要去?这只不只是护两个人,有我们就行了!”
张震威望了副镖头一眼:“此事有点奇怪,我心里有点不踏实,这两人中,一人修为武宗中期,另一位虽然看出修为,但给我一种难以言说的威压,何况立儿也要去!”
副镖头接道:“我也是有点奇怪,你说一名武宗中期的武修(修武者分为:武士、武师、武宗、先天),要请我们镖局的人做镖,说出去人家不是笑话?”
震威镖局最高修为的总镖头武宗初期,副镖头不过是武师后期顶峰。
张震威神情严肃:“我也是不解,不过托镖的人说,老者以前做过官,得罪了不少人,此次退休回乡感到不安全,想请一个镖局的人护送。那名武宗中期的老者是那名官员的书童,担心路上有事,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又不想请大的镖局,担心太招摇。”
副镖头抱怨道:”既然由我们护送,这行走路线应由我们决定才是,却只让我们听他们的!“
张总镖头望了副镖头一眼:”算了!客人给的镖钱多,委托镖局的托镖人又是一个老熟人,江湖之中怪事本来就多,见多不怪!”
邹立是总镖头的徒孙,女婿邹武的第一位妻子所生长子,修练的功法是母亲家传的功法,八岁开始,如今已近四年,仍是二层修为,二弟已达三层,可是不论他如何努力,这功力就似大石一般,硬是推不动。
他曾想换修师公的内功心法,母亲道:这养生经功法较奇特,凡修过一层,再更换其他功法,极难。不过修到四层之后,对行医、炼药极有好处,如今他的父亲正是尝到这种甜头。
他实在不甘心,这才跑到县城外公处学习医术,寻求破解之法。
外公看着邹立:“我也没法,李家祖上能修练者不多,成功者更少。据说修练此法,要心胸大度,不要执着,建议他跟师公去走走镖,放开心事,也许有效!”
师公的震威我镖局只有李山与邹立年纪差别不大,关系也最好,前年见李山没有心法修练,就求师公将心法传给他,说他个头虽矮,但人机灵,又在镖局做事,学到内功心法,几年之后,肯定能帮到镖局。
总镖头看在邹立的面子,又见李山人品也不错,这才将武师中期的心法交给李山,让李山激动得泪水直流。
前段时间,邹立同师公讲,想随镖师走走,见识见识江湖,看能不能取得突破。
张震威了解邹立的情况,也觉得有理就同意了!
邹立自小练武,长得也高,虽有一定自保之力,毕竟年纪还小,女婿邹武对他寄予厚望,指望他在此地立族生根,开枝散叶、光大家业。
担心徒孙出意外,决定跟镖。
又担心邹立路上寂寞,知道他与镖局内的武士李山最好,特意安排李山相随,也好让邹立有一个伴。
这不,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刚刚转个一个山头,迎面走来三匹马。
张总镖头是走惯江湖,发现有点不对,这三人好似冲他们而来。
当即令镖队停下,安排镖师守好护送的镖车。
这镖车里面就坐着镖局护送的客人。
张总镖头安排好后,自己迎了上去。
看清来人时,心中一怔:三人中至少有两人是武宗中期修为。
张总镖头暗惊:“今天是什么日子,护送的什么人,竟惹动两名武宗中期强者,这两人可都不是自己所能惹得起的。”
至于第三人,张总镖头一点也看不出他的修为实力,但凭自己行走江湖几十年,这个人的身份地位一定比另两人要高,而且隐隐给自己十分危险的感觉!
这让张总镖头十分纳闷:“自己没有什么值得别人挂念的呀?难道是冲着------,”
想到这里,心里一寒,感觉十分的不妙!
硬着头皮拱拱手:“不知三位拦住在下镖车有何要事,还请明示,在下镖局不过是一介末小,有什么得罪还请敬谅!”
来人看都不看一眼,而是望着马车:“李松!明人不做暗事,不要以为藏在一个小镖局里我们就查不到,你也知道我们的来意,将灵药拿出来,一切好说,否则只能刀剑相见了!”
一声大笑自车里传出,车帘一掀,走出一个老年秀士的模样来,正是那名自称的官员。
“张强!你们家真是狗鼻子,我们刚找到几株灵药就给你们嗅到,来得还真及时。不过你就以为吃定我们了吗?你我修为相等,再加上这些镖师,鹿死谁手还是个未知数呢?”
张强冷笑一声:“哼!你想错了,你是二层,我是三层,这些镖师不过是一群蝼蚁,人多又能如何呢?”
“什么?练气三层!你什么时候晋级的?”李松大惊。
“哼、哼!想不到吧!怎样?是你自己送上来,还是我来取?”张强冷笑道。
李松眼一转:“张强!你就是晋级三层又如何?我想跑,想必你是拦不住的!”说完身形一晃向后退去,转眼间就只剩一个背影。
张强大怒:“李松!看你往那里跑!”
见张震威还拦在面前,心中大怒,一掌拍出,张震威急退一步,仍被掌风扫到,连撞三棵小树,侧翻在地。
副镖头抢上一步,向张强一刀砍去。
张强随意手一划,一推。
副镖头站立不稳,转了一个圈,“砰”地一声,应声倒地,震得地面尘土飞起,细心人一看,背部竟塌了一块!
张强不在理会镖局中人,向老者追去,路过邹立面前,噫了一声:“引气二层?”
李山见了,上前一步,拨剑拦住:“休伤我兄弟!”
张强看都没看,衣袖一摆,击向李山“不自量力!”
李山胸部如遭重击,顿时飞出了几丈!
邹立脸色一白,正待上前。
这时,另一辆车里走出一人,正是那位书童。
张强望了李松的背影一眼,吩咐道,“你们两人擒住此人!”身形一闪,不见了。
那两人看见邹立欲待上前,一人冷哼道:“小小的引气二层,却混在一群低阶镖师之中,可见也是个无用之人,杀了你还污了我的手,滚!”
说完,飞起一脚,邹立将身一闪,如何躲得过?仍被踢得倒飞了三丈开外,滚在一边。那人也不理,直接向那书童扑去!
那位书童自身后拨出一把长剑,刺向其中一人,眼见这要刺中,那人身子一扭,避过一剑,反手一掌向书童拍去。
书童倒是精明,长剑一转,剑尖迎上巨掌。
不料,另一个人从旁一刀砍来,一声闷“哼”。
书童想是吃了一刀,身子一错,转身向外跑去。
后面一人高叫道:“李水,那里跑?要不是长老指示活擒你,还能留你到现在?乘乘地等着受缚吧!”说话间三人都跑得没影了。
一月之后,邹立在外公的经心照料之下伤愈!来到威震镖局看望师公,见镖局门口冷冷清清,往日熟悉的镖师已然不见,慌忙跑进去。
见一人出来:“陈姨!我师公伤怎样?其他人呢?”
陈姨脸色一暗:“副镖头,小山死了,总镖头受重伤,镖局散了!”
“我师公呢?”邹立焦急地问道。
“正在卧室里养伤呢?”说完陈姨转身走了!
邹立来到卧室,见师公脸色惨白:“师公!你不要紧吧!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出来,就不会有事!都是我害了您!”就完泪水直往下掉!
张总镖头挣扎着坐起来:“身在江湖,这点伤只是平常之事,艺不如人只能怪自身!你还小,以后就会知道!你现在没事吧!”
邹立恨恨地道:“我现在没事了!小山的仇,我一定要报,只是那些人说什么练气三层、二层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人怎说我是小小的引气二层,将来也没有什么用,难道我就真是没有用吗?”
张总镖头叹了一口气:“什么是练气期、引气期我不知道,听你李家外公说:你所修练的是一门养生功,一般人很难修练,一旦修练之后再想修练武修内气,更是难上加难。我本想让你修练我的内功心法。可惜的是,我的功法也只能修练到武宗初期,你的父亲也不大愿意,你李家外公的养生经可以修到武宗后期,对从事医术、炼制丹药更是极有好处,可惜修练起来太难了!”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真如那人所说,我就是个无用之人吗?”邹立伤心地问道。
张总镖头看了邹立一眼:“也不是没有办法,叶郡卧虎帮每隔五年就会招收13至15岁的少年弟子。这些少年到了卧虎帮之后,会安排习武三年。听说卧虎帮有一门练体术,只要能吃得苦,一旦练成也是有极大的威力。据说,要是能突破十层,就是一般的先天高手都不是对手!”
邹立眼定定地看着张总镖头:“师公!我要去卧虎帮习练练体术,为小山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