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邪一想还真是，顿时无语，跟着转移话题道：“你觉得白泽这人咋样？”
“呆、傻、蠢、笨、二。”苏玛丽卷着发梢冷笑，笑完客观评价道，“总的说来是个好人，就是有点天真，说的话能把人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冒烟。我估计他智商情商都充值到颜值上了吧。话说……”她顿了顿，“白泽是工作室的外联部负责人？”
毕邪点头。
苏玛丽一口冷气倒抽：“……我能跟你打个商量吗？以后这人的委托我不接可以不？”
毕邪冷酷地摇头：“工作室80%的委托都是他拉来的，你不接他的单，是想呆这混吃等死？”
“我倒是想，老周肯吗？”苏玛丽卷了卷头发，想了想，又转过头同毕邪八卦，“白泽怎么拉业务的？在朋友圈打广告？”
“不不，不需要。”毕邪给白泽正名道，“他就是个中央空调，走到哪暖到哪，一般朋友聚会时，都会习惯性地抱怨老板，抱怨同事，抱怨客户，抱怨下属，抱怨完了，就开始吃吃喝喝，但白泽和一般人不同，他听了那些人的抱怨，会很认真地思考怎么帮对方的忙。通常情况下，遇上一些简单的，好搞定的事，白泽帮忙出出主意，也就解决了，但有些极品是没那么容易解决的，白泽听了又不想不管，就过来问老周能不能帮忙。”
他摊开手做无奈状道：“老周这人你知道的，不可能放着钱不赚，只要愿意给钱，哪怕是白泽垫钱，他都来者不拒地接过来，然后白泽那些朋友发现白泽不仅会认真聆听他们的抱怨，还会设身处地地为他们思考，并且当真推荐朋友帮忙解决，就越来越喜欢找他倾述，越来越喜欢找他帮忙解决麻烦了。”
苏玛丽一脸“这样也行？？”的表情：“那我们接的单……？岂不是每单结案报告他都要看？”
毕邪一脸疲惫兼欣慰地点头：“你现在知道我让你稳扎稳打，别斗得那么狠的原因了？”
要把苏玛丽残暴的虐极品过程在报告中修改成温和的、亲切的、体贴的、能让白泽接受的行为可是个大工程！那难度都不亚于让一个码字速度只有300字/小时的人在一天内完成一万八的中篇了。
苏玛丽应声而沉默，手指敲了敲定桌子后道：“我觉得咱们工作室结案的审核手续应该改一改，白泽作为外联部主任，充其量也就兼个客服部经理，平时拉拉业务，安抚一下客户就差不多了，没必要在结案后审我们的结案报告。你之前不是在拟定工作室的员工手册和各项制度呢？业务流程审核制度拿来我看看，我看下流程能不能调整。”
说着转头去看毕邪，却看见毕邪很明显的一愣，跟着表情就变化了：“擦！”
他光顾着在旁边咖啡厅看好戏，结账时忘记把带出去（装样子）的制度文件草稿带回来了！
***
最后毕邪是在苏玛丽（和百度文库）的帮助下完成《员工手册》和各項制度的拟定工作的。
《收费标准》因为还有些机密，毕邪就没让苏玛丽参与，给她扔了几张红钞，放了个避嫌的休息假，就把她踹出门外，自己抱着各大公司的报销制度和收费标准啃。
结果第一本制度第一章还没看完，周渊就逃难似的从外面冲了进来。
毕邪有生之年就没见过周渊如此狼狈的模样，当即扔下手里一堆参考资料，一脸殷勤实则八卦地迎了上来：“怎么了？谁在背后追你么？哟这世上能把您老吓着的，估计也没几个了吧？”
“是没几个。”周渊深深地吸着气，半晌仍然惊魂未定，“我被白九妹逼婚了。”
毕邪瞬间哑火，瞪圆眼睛看着周渊，一分钟后才抖出一个字：“哦。”
他不是在幸灾乐祸，也不是在词穷，而是内心咆哮翻滚的情绪太多，一时间直接把他组织语言的系统卡死机，所以呆愣了一分钟后，才终于倒出一个字来表示自己没死。
白九妹他有点熟。顾名思义，这就是个脾气暴戾，混在道上喊打喊杀的姑娘，要说她和道上面人的不同之处，就是她很恨嫁。
非常、非常、非常恨嫁。
混黑道的人都知道，白九妹刚满25岁就开始相亲，只是时运不济，从25岁相到29岁都没相到合适的人，眼见即将迈入30大关，她终于急昏了头，把目光瞄到了本分良好的家族——比如周氏家族。
周家其实也是很大的一个望族，家大业大人口兴旺，从政道官道商道一路经营到华容道。为了保证家族兴旺，政治联姻当然需要，所以周渊虽然什么都不知道，却还是就被长老以家族聚会和“帮我看下账本”的名义骗了回去。
当然，他也不笨，进门后看见白九妹含情脉脉的眼神，他就算再不知情也能猜到实情，于是速度找了个借口奔回工作室，关上门就找苏玛丽当挡箭牌：“毕邪，小苏在吗？”
“她不在，我放她假让她去休息了，你也别打她的主意。”毕邪反应飞快，立马就拆穿了周渊心里的小九九。
“小苏虽然来历不明，但毕竟是没身份没背景的人，不可能和白九妹对上，再说那是你家给你惹出的事啊？你家惹出的事，你自己想办法摆平，别让小苏帮你收拾烂摊子。”
“哎我这不是想着咱们工作室就是个帮人排忧解难积累功德的工作室吗，既然都能帮外人排忧解难了，帮老板排下忧解下难也不难吧。”周渊挣扎着反驳了下，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转了话锋，“说起来，你这两天跟小苏单独相处，有没有发现她的什么信息？”
“没发现什么明显的，倒是有点猜测。”毕邪也跟着在沙发上坐下，确实抬手递了本微积分作业过来。
“我这次让她接了两个委托，发现她很适应大学生活，对高档化妆品和衣服的价格很了解，同时理科功底扎实，给她一本微积分作业，她能一个人搞定，而且全对，所以我想，苏玛丽应该是二本以上的大学，大一大二在读，或者学理科的学生。同时家境良好，交友广泛，独立性强，不然逻辑不会这么严谨，也不会一两周没回家或宿舍，都没人奇怪。”
周渊点点头：“那看来在富豪朋友圈问问应该能探到消息了，不过说真的，小苏真不考虑帮我对付白九妹吗？”
毕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