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锋竹庐
久未开工的火炉,如今正烧的通红,炉中的火焰却非普通的赤色凡火。昔日炼名锋铸道初成,便在一处遗迹中发现若干残篇,虽未连续,但也让炼名锋受益匪浅,而残篇上,唯一能表明铸术来历的只有两字人工。
故炼名锋便以人工铸术而自称,闯下名铸之名。而在功成名就之后,炼名锋便鲜有开炉,而如今为了好友翩叶红,炼名锋再开铸炉,炉中的青紫火焰,便是炼名锋全力以赴的证明。
人工一脉心火,为炼名锋自残篇发展而来的特殊铸法,以心力为火,锻造铁石的每一个部分,在以心力为引,以自身之力提高铁石之上限,如此,锻造出来的兵器,不仅锋利,更可提高使用者发挥之上限。
“紫火青炎久未行,今朝一试鬼神惊!喝!”
一声长喝,重锤再落,龙血鳞铁霎时变形,仅一锤,却见已受心火锤炼数日的鳞铁霎时蜕变为刀胎模样,随后炼名锋更是真元提运,一锤更胜一锤,一击更快一击,火星四溅,炼名锋全似无感,汗水还未滴落,已是蒸发汽化。
还不够……还不够……
鳞铁变形,但炼名锋心知,仍是不够。眼下,这把刀待到功成,必然是他的巅峰作品之一,但也仅此而已。虽未见过翩叶红口中的人剑,但六孤擎旗手中的魔戟圣叹,却是自其手中修复,他很清楚,自己的巅峰作品和魔戟的差别。但他却无可奈何,无论是水、火、材料,他都已经做到了最好,但眼前,仍是不够。
“吾,到底,还差了什么……”一击一击敲打着,炼名锋,愈发感觉,压力逼身。
而此刻,名锋竹庐之外,一把羽扇,一道身影,口诵诗号,翩然来到。
“枫谷因何能知秋?且看叶红,且望蓝空,且吃百果且忧愁。”
来到名锋竹庐之外,翩叶红却并未进入其中,他知道,炼名锋此刻身上背负着何等的压力,而他却并不能提供什么帮助,只能在外静静的等待。
“好友……”
翩叶红知道,给炼名锋压力的,是他自己,但他却……
“好友,翩叶红欠你甚多啊。”
得友如此,愿供担重责,他翩叶红此生有还有何所求?
“嗯?”就在这时,翩叶红眉头一挑,竹庐之外,再来不速之客,而且,是引动了翩叶红杀机的不速之客。
“御天命,四一统;圣道传,主宰沉浮!”
不世皇者降现,气盖八荒四野,南无月、并十九二人紧随其后。与此同时,翩叶红手中羽扇翻转化刀锋,直指尚天纵。
“尚!天!纵!”见得灭族仇人,翩叶红眼中血丝登时爆开,冷静已失。
“嗯?”
看着翩叶红,尚天纵微微皱眉,随后又舒展开来,嘴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冷笑,“想不到,苦境还能看到龙族余孽,虽然血脉不纯,但此行,也收获甚大了。”
“杀!”
为自身背负的血仇,也为护下身后竹庐内全身心投入锻造冶炼的挚友,翩叶红枫刀出手,身形快若鬼魅无踪,绝杀尚天纵。
“不自量力!”
尚天纵凝气于双掌,不待并十九、南无月二人出手,自己已是上前一步,狂浪迭起,劲风横生,浩瀚之威一气爆发,硬接翩叶红一击,自身岿然不动,而翩叶红却是不由自主退出数步。
“南无月,杀了他,并十九随吾进入。”
“是!”
南无月、并十九各自接令道,而却在此刻,数道刀芒,乱而无章罩向三人前路,三人脚步顿受阻遏。
“一箫一剑平生意,负尽狂名十五年。”
“瀚海掀涛观天象,仙风怒卷。红尘起浪悟道机,皇定乾坤。”
“今日,雷池一步,不容越界!”
狮头宝刀划界,白发狂舞,乱世狂刀冷眼锁定尚天纵,一身刀息肆虐而出,在场之人,无人有胆轻忽。
“又是你!”
尚天纵自然还记得,鳞羽之巅上的耻辱,眼前的白发刀者,便是带给他耻辱的三个祸首之一。
“尚天纵,今日此地,不容你放肆!”
“夸口!”
尚天纵冷喝一声,双手猛然一合,强攻抢攻,瞬间抢近乱世狂刀身前,澎湃威能裹掌摧风,奋力直取乱世狂刀要害。
乱世狂刀面无惧色,刀入手,刀回旋,刀掌抵触刹那,两股庞然之劲剧烈冲击。轰然巨响震天动地。
“刀者,不差!”
看着只后退三步的乱世狂刀,尚天纵点了点头,不过冷漠且携带着杀意的面色,全然不似在夸奖狂刀。
“再来如何。”
负刀在手,狂刀蓄势,尚天纵亦感压力,眨眼间,战局再开。
“此地施展不开,换个地方如何?”
“哼!”
并十九、东皇归藏二人掠向他处,并十九剑运寒气,快剑纵横,步步强攻取命。却见东皇归藏,恢弘抬掌云生水变,柔式却是刚猛绝伦,尽显道门太极真意。
一招,并十九退,面色铁青,东皇归藏发出的余劲罡风,更是在其脸上划出数道细微的伤口。
“三招,让汝知晓,吾道盟之威严,奸宄之无力。”
曾力压三道群英,执掌道盟,东皇归藏的根基又岂是高深二字可以形容,不过先于武都之内力抗异火,一人独对北漠上将数十,又和蚩黎屠交手于武都,再战于封天峡,使其无法调复元气,展现不出全部实力。
而战事停歇已久,东皇归藏伤势自然已经痊愈,昔日道盟东皇之威,自是可以再现苦境!
而与此同时
远方,四无君手握一封无名之人署名的书信,来到一处山洞之外,羽扇轻摇,却不见半点放松姿态。若非信中所言的事,太过紧要,以其的性格,决计不会讲自己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然而,信中的时间已过,四周却仍未见得踪迹。
这让四无君心中,不觉生出疑惑之心……
“莫非,是调虎离山之计,但目的又是为何呢?”
心知中计,四无君自是快步离开,然而心中疑惑,却是愈发浓郁。